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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物是人非】

都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昨晚凌晨的诚心祈祷,非常幸运地得到了老天爷的回应,在后半夜寂静漆黑的夜空上演了一场雨水之战,酣畅淋漓地洗刷了这片广袤无垠的大地,淅淅沥沥的雨水浇灌着清洗着大地上的每一寸肌肤。

仿佛一个掉入泥泞里的人们在用力地搓洗着自己的身体,试图洗掉身上的污秽,洗掉身上的肮脏。

大学毕业没多久,卞馨妤就很荣幸地进入一家百强企业任职。她读的是经管专业,实习的职位是总裁助理。

对于她而言,能找到专业对口的工作实属不易,她非常的珍惜。

在工作上非常的谦虚谨慎,任劳任怨,为人也很和善,经常乐于助人。

公司里的同事们个个都很喜欢她,自然也包括异性的爱慕。

虽然卞馨妤出生于富贵人家,父亲打下来的家族企业也等着她回去继承。

但是,她希望能有一个帮别人打工的机会,体验一下打工仔这一角色带来的辛酸与苦辣。

“嘿,馨妤,麻烦把这份文件交给吕总审批,谢谢。”此时,市场部的销售员小郑将手里的一个文件夹递到卞馨妤眼前。

“好的,不客气。”卞馨妤一边将视线从电脑屏幕上抬起头来礼貌地回复,一边伸手接过递过来的文件。

卞馨妤所在的办公楼位于建筑的顶楼,偌大的前台只有她一个人,看起来略显得孤独冷清。

前台正对着的就是一段宽敞的阶梯,通往集团总裁吕希哲的豪华办公室。

所有人,除了卞馨妤之外,如需与吕总见面必须提前预约,如有文件需要审批签字必须通过助理转交到他的手里。

“嗨,馨妤,吕总在办公室吗?”没过多久,卞馨妤所在那层的电梯门又开启了。策划部经理带着一个人出现在了她的办公桌前,

“你好,宋经理。吕总现在在办公室,请问你有预约吗?”卞馨妤从位置上起来,面带微笑地询问道。

“有的。”

“好的,请随我来。这边请.....”

“谢谢,”

“不客气。”

每次来到这里,卞馨妤就有一种与世隔绝的错觉。一个人,一层楼。如此孤独,未免也太清静了吧?

“吕总。”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口,她训练有素地轻叩着房门。

“请进。”里面传来一个成熟并带有磁性的嗓音。

“吕总,这是前几天和你聊过的高先生。”被领进门的宋经理率先开口,向上司介绍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你好,吕总。”陌生男人主动向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大人物打招呼。

“高先生,请坐。”吕希哲礼貌地站起来回应,伸手指着前方的空位示意道。

“好的,谢谢。”

.......

虽然工作貌似看起来有些简单机械化,枯燥又乏味,但是事情不分大小,能百分百做好就好。

既然是出来体验生活,体会人间疾苦的,那就得从小事做起,从简单枯燥的工作做起。

虽然大部分工作只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但是工作量还是不小的。

来来往往,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人或者文件需要通过她这把金钥匙开启金字塔顶尖的那扇沉重厚实的大理石门,完成整个集团上上下下需要的会谈或者审批的文件。

时间就是在这样忙碌又充实的一天中滴答流逝,留不住也抓不住,就像一股烟似的溜走了。

今天下班之后卞馨妤没有立即驱车回家,而是来到了一个她许久未来过的地方。

今天是集团公司里一个高管的生日,他在市中心的一家知名的娱乐会所订了一个偌大的包间。

邀请了集团大部分的人过来为自己庆生,卞馨妤自然也在受邀的名单之内。

原本她是不打算来的,只是今天这个寿星公不仅是她的同事,也是她同校的师兄。于是碍于情面,她便盛情难却。

记得当时两人发现这层微妙的关系时,彼此都不约而同地感叹:世界真小。

是啊,世界的确很小。很多时候,兜兜转转,你会惊讶地发现有些相识又失联多年的人,有一天会突然就出现在自己眼前。

你在惊讶不已地情绪中只能勉强地问对方一句:“好久不见,近来过得好吗?”等此类寒暄客套的话语,然后就共同感叹: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华灯初上,暮色渐浓。常平这个古老又历史悠久的老城区,承载着数十代人的点滴回忆。

经过几十年的改革发展,这座城市已经步入了稳中求进和平安康的发展轨迹。

人们从只求三餐温饱到如今的精神享受,灯红酒绿,醉生梦死,美食佳肴,各种视觉,听觉,触觉,嗅觉的感官体验是人们在忙碌又压力山大的工作生活中放松自我的精神追求。

所以,走进常平。你会发现,各色人等无外乎都具备这四种特质“吃,喝,玩,乐。”

有种让你感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生境界。

各种各样的美食烹饪场所,有小的只放得下几张桌子的店面,有大的可以容纳几百人的千平米店面,有大声吆喝就地布阵的地摊贩。

无论哪一种,你都会发现人满为患,并排起了长龙。

这,就是常平。高逼格,快节奏,路堵塞,人多多,是贴在常平这个不夜城繁华都市的标签。

越夜越有机,一种鬼魅般的夜生活,是常平市区年轻人最活跃的生活方式。

一间五光十色的包房,一打又一打冰凉的红白啤酒,一首又一首的饮恨高歌,一盘又一盘的摇骰子游戏,解读出了都市人们对现世生活的发泄与不满,对飞快流逝的时光的虚度与荒废,对自己生命的挑战与冒险。

是对抑或错,谁又说得清?

“馨妤,怎么这么久?”寿星公史耀辉端着酒杯,在她身旁的空位坐了下来。

“堵车嘛,你知道的。”卞馨妤笑笑顺手将包包放在沙发背上的空位处,有些无奈地解释道。

“我不管,自罚一杯。”说着,他把一个空的酒杯满上举到的她眼前。

“生日快乐!”她接过酒杯,在美丽的脸庞上绽放了一个迷人的微笑。生日礼物就免了,对于非情侣关系的异性朋友她实在不知该赠送什么礼物才合适。

“谢谢。”他的酒杯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杯沿,回以了她一个满意的微笑。“随性玩,别保守。”他一饮而尽,盯着她的脸补充道。

“好。”她应声答了一句,寿星公就心满意足地离开去忙着招呼其他人了。

她有些疲倦地背靠在软绵绵的沙发上,上方大大小小的灯盏切换着各种颜色的光源照射下来,有些照在玻璃桌的摆放的各种小吃上,有些照在漆黑的地板上倒映着人来人往的影子,有些则直接照在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庞上。

镶嵌在墙壁上的一个超大屏幕此刻播放着周笔畅的那首红遍大江南北的《最美的期待》,有两个女生握着麦克风站在屏幕前方你一句我一句的深情演唱着。

这也是卞馨妤喜欢的为数不多的一首中文歌曲,第一次听这首歌好像是和凌晨逛街的时候,无意中经过一条手机街,有一家手机店门口放着的两个大音响,周笔畅优美的声线就从里面输送了出来。

只听了那么一两句,卞馨妤就喜欢上了。她迫不及待地询问身旁的好姐妹歌曲的名字,得到答案后,她就打开手机里面的音乐播放器搜索并添加下载在自己的播放列表里。

此后,这首歌一度成为了她单曲循环歌单里名列前茅的歌曲之一。丝毫不夸张地说,如果当时凌晨也恰好不知道歌曲的名字,我想卞馨妤一定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掏出手机打开音乐播放器里的听歌识曲功能将手机对准声源处进行识别歌名的操作。

天蝎座的人就是如此,有什么办法,就是这么爱恨分明。

那句:不计后果地爱,毫不含糊地恨。似乎是只为她量身定制的。

歌曲戛然而止,曲终人未散。唱的还不赖嘛!卞馨妤十分中肯地评价了刚刚结束的那首歌的演唱。

这时,她听到了手机在包包里聒噪地响起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从包里掏出手机,悻悻然地推门走了出去。

“在哪里?”还没等她开口,手机那一端的人就抢先发话了。嗯,这果然是凌晨的风格呀!

“外面。”卞馨妤简单地回了两个字。

“和谁?”凌晨问。

“公司里的同事。”馨妤说。

“男的女的?”凌晨接着问。

“有男有女。咋了?”卞馨妤倚着栏杆,眺望着远处浓重的夜色。

门前的停车位已座无虚席,无奈有些车只能冒险地被停在了马路边。

“我在唯一,你过来嘛?”凌晨嘴里甜甜地问。

唯一是常平区的一个很有名气的娱乐场所,一个包间一个晚上的消费可以高达上万元。最低也要三五千,是身段高一等的人群才消费得起的地方。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都跑出去寻乐子了?”馨妤戏谑地问。

“今天是月老牵线搭桥的好日子,你快点过来,我给你物色了几个极品男。”手机那一头的凌晨眉飞色舞,贼兮兮地说。

“哦,拜托.....”卞馨妤一脸无奈,她最近真没心思想这些。

“快来,我在门口等你。”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凌晨打断了。

收了线之后,她双眼出神地看着前面的马路。借着微弱的路灯,她看见了两个身穿警服的人,在一辆小车跟前忙碌着,一会儿举起手中的相机拍下车身及车牌,一会在一个本子上写着什么,写完后他撕下一联纸将它夹在车头的雨刷上。

然后两人继续向前,一台车一台车的查检查着,不放过任何一台车。

为市区的畅通交通正在努力打击乱停乱放的警察叔叔们,你们是最棒的。你们辛苦了,加油!

刚一转身,她就被一双突如其来的结实的臂弯禁锢着。几乎动弹不得,任凭她使劲挣扎着却徒劳无功。

于是她安静了下来,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那张面孔。那是一张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她着实被吓了一跳,快要被吓破胆了。

哦,老天爷,你这是在上演哪一出戏?

“馨妤,是我。”面前的那双眸子浓情蜜意地盯着她,那犀利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看进骨子里。“我找了你大半天,原来你在这里。”他用力压下了一个饱满的酒嗝,极力让自己保持清醒镇定。

他是信了那句:酒能壮胆。

“你这是在干嘛?快放开我。”她很不情愿地看了那张平凡的脸庞一眼,心里暗自感叹他这是哪里来的胆量。

趁无人之时,竟然对自己动起手来了?可怕!!!

“馨妤,今晚是我的生日。你可不可以满足我一个愿望?做......”

“不,你走开。”无需他再说下去,她已能猜出他未说口的话语。真是天方夜谭,多么滑稽,她誓死也不会答应的。

“你还在等他?等了这么多年,你等来了什么?你连遥遥无期的等待都愿意等,为何不要我?我倒要看看你为了他,是如何做到冰清玉洁,忠贞不渝的?”他又恨又愤,用自己的嘴狠狠地堵上了她的。

“哎哟。”他突然发出了一声惨痛的叫声,机灵的她用那个尖细的高跟鞋跟用力地狠狠地踩了他一脚,他顺势放开了她。于是她恢复了自由,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就反手一个巴掌清脆响亮地给了他一记耳光。

对于他这种无耻之徒,她还嫌打脏了自己的手。

“你真是不可理喻,我但愿从来都不认识你。史耀辉,你太让我失望了。”她恶狠狠地怒斥道,抬起一只手擦了一下嘴角。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她这一骂像是把他骂醒了,一阵微风吹过他的脸颊,他的酒醒了,这下,他是彻底清醒了。

他想扯开喉咙呼喊她的名字,但是他发现自己嗓子干哑地吐不出一个字来。他头晕,口渴,嗓子疼,他极力搜寻着从自己眼前经过的男男女女,试图从中辨别一个熟悉的人。

一张张五花八门的脸庞从他的视线一闪而过,他迷迷糊糊看不太清,突然,他恍惚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向自己走来,那个人蹲下身子关切地询问他。

可是他却突然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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