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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放长线钓大鱼

殷崇义自然十分赏识钟毅,不过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钟毅也没料到。

“你也不必过谦,我知晓你有那个本事,早已听林虎子交了你这个小友,现在看来你做的桩桩件件都是常人难以企及,偏偏你却轻而易举都做来了,若不是我都亲眼所见,实难相信啊。”

“殷公这番话,小子倒也认下了,这些事一般人确实做不来。但是为官,小子却是不在行啊,就说这张公,小子不曾为难与他,奈何他却处处相逼。”

“说得也是,你父亲去了,倒也没人提点你,这官场之上却也是险恶十分,你初出茅庐却要深陷其中,确实难为你了。这样吧,我明日便去与圣上商议,这情报局机构特殊,保密性为首,就让情报局独立出来,名义上挂在枢密院之下,只受枢密使一人直接统属,其他任何部门不得过问,这样你的掣肘便会少些,大胆地去做事情吧。”

“谢过殷公,只是如此怕是殷公肩上的担子更重了。”钟毅自然明白,若是如此设置,情报局的职权便是很大了,但是殷崇义受到压力可就大了。

殷崇义心里清楚,不这么做怎么行?一个搞情报的特殊部门,保密自然是优先的,没有独立性就难以保密。还有钟毅,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让他大胆地放开手脚去干吧,自己替他挡着风就是了。况且,钟毅与李煜的关系不一般,连襟兄弟,而且李煜也是很看重钟毅,这样的确好办了许多。

“你不必担忧,做好你的事情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了。”殷崇义也不多说,拍了拍钟毅的肩膀离开了。

钟毅对着远去的身影躬身一礼,心说,殷公放心,小子定不辱使命。

第二天,李煜的旨意就下来了,情报局名义上挂在枢密院之下,但只受枢密使一人节制,且经费独立开支,不受任何部门钳制,不设任何预算限制,随意支取,账目不公开。不过强调了情报局只是对外,不得对内,除非涉外,不得调查内部。

钟毅大喜,这就是南唐版的中央情报局嘛,而且只受枢密使一人节制,虽然情报局掌事只是五品官,可实际上跟枢密副使都不遑多让。

钟毅迅速开始完善机构设置,情报局下设四处,管理处、情报处、行动处、技术处。

管理处,这是主管部门,主要负责人事管理,经费划拨,纪律性事务,考核奖惩升迁等事务。

情报处,主要是收集整理情报,归档资料,分析情报,作出研判,提供决策参考,或者为行动部门提供支持。

行动处,这是人数最多的部门,间谍、卧底、特工都是这个部门,要执行收集情报,买通、刺杀、策反等等秘密行动。

技术处,就是提供技术支持的,研发各种特工用的装备。

另外还要建设一所专门的特工学校,用来培养专门的特工人员,教授如格斗、情报收集、伪装、刺杀等技能,为情报局提供合格的特勤人员。

由于枢密院,主要是殷崇义的支持,钟毅可以直接将枢密院原来的情报系统直接合并了,还可以直接调用他看上的其他人员。几天时间,基本架构迅速组建起来了,学校也开始建设了,就是经费还有些紧张,这个也正常,整个南唐的财政都是紧张的。

钟毅也开始想办法找点经费来用用了,既然朝廷的经费不宽裕,那就想点别的办法嘛。

钟毅知道北宋在南唐秘密地派遣了大量的间谍人员,其中不乏家财千万的富商大贾。钟毅决定就拿这些人开刀,顺便搞点钱花花。

随后就迅速布置下去,情报处与行动处一起行动,对金陵城内的富商大贾进行排查,将宋安插的奸细都找出来,查找证据,然后定罪,抄没家产,当然情报局要得一份的。

得到命令之后,两个处迅速的行动起来了。情报处的主事是原来就从事情报工作的官吏,名叫关信,擅长利用各种信息进行归纳演绎,查找线索,做出判断,是一名天生的情报人员。

情报处用了两天时间便基本锁定了六个嫌疑商家,利用近五年时间的报关信息,人员流动信息,在朝廷的各种经营登记,以及各种社会信息,尤其是这些人的交游往来,主要行踪情况等等,基本确定了对象。

行动处根据情报处的情报支持,很快开始展开对这六个商家的调查。这六家都安插了卧底,对主要人员都实行全天监视,不到五天时间其中五家的通敌证据就被掌握了,随后就是收网了,这些都交给了皇城司去办,情报局只是配合,之后抄没家产,情报局自然是很热心地全程参与,因为李煜发话了,一半归情报局,能不上心嘛。

之后看着近四万两银子的入账,钟毅这才松了一口气,无钱寸步难行啊,特别是搞情报工作,以后收买敌方人员,收买情报,那可都是要真金白银的啊。

这次小试牛刀,李煜还是很满意的,殷崇义也觉得脸上有光,钟毅也拿到了实惠,大家都是很高兴的。唯一就是那余下的一家,钟毅不爽,几天时间没有找到什么可信的证据来,知道有问题就是没证据。

这家姓郑,专门做茶叶和丝绸生意,经常出入宋境,但似乎真是做生意并无特异的行为,交游也并不广泛,极少结交官宦之类,只是生意做得极大,银钱往来巨大。家主叫郑旭,为北人,当年避战乱举家迁入南唐,经营得当,家资逾万,但行事极为低调,举家信佛,时常入佛堂,常与金陵诸佛寺大量香火钱。

钟毅看着情报处整理的关于郑家的报告,看到郑家经常出入佛寺,眼睛一亮,想起来史书上记载北宋利用南唐佞佛的机会,派遣大量僧侣作间谍进入南唐,窃取情报,甚至在北宋攻南唐时帮助搭浮桥。

于是钟毅决定暂时不打草惊蛇,放长线钓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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