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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约定

夏末秋初的午后时光充满了慵懒的气息。阳光普照的温度是舒适宜人的,风儿吹拂的气息是柔和自然的,行走在午后时光里,撷取一束阳光,品尝一口清风,整个人似乎都变得慵懒和惬意了。行走中若再细细品味午时令人心情愉悦的美味佳肴,更是一种美的享受。

陶府后院湖心亭里,陶景明和于成言自进亭来已沉默许久,两人各坐一边,一个懒得搭理,一个欲言又止。

长久的沉默中,于成言最先沉不住气,“陶公子,我为昨天的事向你道歉,都是我的不对,请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吧。朋来客栈当天的所有损失都算在我身上,明天我亲自带银子来登门道歉好不好?”于成言讨好地说道。

陶景明背靠亭柱,双手搭在护栏上,身子慵懒地坐着,眼睛眺望着荷花池方向,细细弱弱的阳光照耀在他那帅气的脸庞上,显得格外的恬静安详。

在沉默中于成言细碎的话语声紧接着响起:“即便是我的不对,我如今已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愿意改正,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告知我,我改还不行吗?只要你说出来,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做什么你都愿意吗?”陶景明收回眺望的眼神,转过身子直直的注视着于成言的眼睛,语气充满了郑重,“我让你打消娶我妹妹的念头,你能做到吗?”

“不能!”于成言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空气一瞬间又陷进了沉默中,刚刚空气稍有一点和暖,此时也因于成言的话一下子降入了冰点。

“直到现在你或许还很疑惑,不知我为什么对你那么的冷淡,甚至可以说厌恶,我来告诉你原因。”陶景明不想再与于成言打哑谜,当机立断对两人来说是最好的结果,省得他以后再来陶府找麻烦。“昨天在朋来客栈,你因为碧桃的失误而生气,侮辱她甚至可以说无耻至极。今天在陶府,你见到了妹妹,你表现出来的欢喜,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也许被她的美貌吸引,也许真的对她产生了好感或爱意。前后不同的感情变化皆因你的喜怒,自如改变着,不觉得太两面三刀,太虚伪了吗?我如何能放心妹妹和这样的你在一起?”

“我……我不是有意这么做的,我就是起小性子了,我……对不起。”于成言没想到昨天惹的债今天来偿还,心里苦闷非常,万万不能因昨天的过错,断送了往后的幸福,要补救!“事情发生了我不做狡辩,就像陶老爷说的‘谁还没年少轻狂过’,以后的我不能和昨日的我相提并论,陶公子不能把我一棍子打死了。”

“呵,起小性子?愔儿和你一般大小为何不像你那般起小性子,归根结底是你的人品令我不齿!”陶景明一锤定音道。

“……”我还能怎么说?

“谁还没年少轻狂过?的确,我是轻狂过。但我就是看你不顺眼,你说再多也没用!”

“又不是你说的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问过陶老爷,陶小姐尚未婚配,陶老爷对我尚算满意,他同意就好了。”于成言听到陶景明干脆利落地反对声,一下子着急了,狠狠地反击了他一顿。

“你休想!”

“我现在就去向陶老爷提亲。”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吃定了!”

两人斗嘴斗得不亦说乎,湖心亭外一众吃瓜群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致把眼睛投到当事人陶愔琦身上,你们都闭嘴吧!大家心里想。

“问过我的意见了吗?”陶愔琦面带笑容地说着,沐浴在温暖阳光下的人儿动作优雅地提裙步上湖心亭台阶,紫色的衣摆在空中摇曳出迷人的色彩。

“陶小姐。”于成言有些不知所措。

“坐下吧。”陶愔琦对着起身的于成言点了下头,“你想娶我是吗?”说完走到陶景明身边坐下。

“是。”于成言回答道。

“为什么?”

“我喜欢你。”

“只是喜欢,不是爱。”

“我爱你!”

陶愔琦不说话了。

时间又过去了许久,陶愔琦端正坐姿,郑重地看着于成言说道:“我和你做个约定如何?”

“什么约定?”于成言听闻,心中一喜,说道。

“你如今应该知道我们陶府很有钱,当然我也爱钱,更会赚钱。你若想和我在一起要和我一样爱钱如命,现在有个任务需要你来完成:你若在三十天内靠自己的能力赚够50两黄金我就嫁给你,或者在这三十天里,我若在某一天内赚到万两黄金你就永远打消娶我的念头,怎么样?”

“好,我答应你。”于成言想都没想一口答应下来。

“当然,我想到你或许会通过赌博来赚钱,毕竟赌博是最快获得银子的渠道,但我要说的是,你赌博可以,赌博筹码必须是你靠能力挣的,简单点就是不能拿家里的钱做筹码,你所有钱的来源必须是你自己赚的,这是条件。另外,我会安排一个人三十天内寸步不离地跟着你,他会及时反馈你的情况和信息,只要有一点你违反规定,你自动打消娶我的念头,以后永不再有。你同意吗?”

于成言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

“三十天内你做到了,且没有违反约定的地方,我会带着一半的家产风风光光地嫁给你,往后余生敬你,爱你,不惜一切代价帮助你,为你生儿育女,不怨不悔。”

“同意!”

“好,我们的约定从明天正式开始。”陶愔琦灿烂一笑,站起身来提裙步出湖心亭台阶,身后的陶景明凌乱了。

“妹妹你是不是疯了,若他做到了,你就当真嫁给他吗?”陶景明一个箭步冲到陶愔琦身边,满脸的不可置信,“你了解他吗?知道他的为人吗?清楚于家在朝廷的地位吗?丞相府有多少龌龊的勾当你了解清楚吗?我不许你同意!”

陶愔琦对哥哥的话置之不理,仍步履轻盈地继续前行着,身后闻风、遇风两人把于成言及他的心腹们远远隔开很长的距离,惹得想要与陶愔琦并驾齐驱的于成言不住跳脚,可又无能为力。

“你觉得我派的人给他当摆设吗?”陶愔琦扭头看着哥哥,疑惑地回答道。“与其想办法说服他打消想娶我的念头,不如让他撞南墙死心,常言道:不到黄河心不死,且等着看吧。”陶愔琦甜甜一笑,黑亮的眼睛灿若星辰,陶景明领悟到了妹妹的心声,再看妹妹,仙女般的人儿身后仿佛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狡诈如狐。

“于公子,饭也吃了,该说的话也说完了,你是不是可以回家了?你一陌生男子在陶府呆久了多少会被人说闲话,你说对吗?”陶愔琦走到陶府正院,转身看着身后的于成言说道:“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到大门外。”陶愔琦话说完,转过身子向大门的方向走去。

“好。”身后的于成言有气无力地说道,真想多呆一会儿。

一群人来到陶府正门口,陶景明、陶愔琦和于成言相互寒暄了几句后将要分道扬镳,临行之际,陶愔琦仿似不经意地扫了下大门,脸上的微笑凝滞了,“于公子请留步,大门是你们弄成这样的吧,你不给个说法吗?风水上说大门是家居风水中纳气的门户,也代表一户人家的头和脸,内外通达、阴阳交融,是非常重要的部位。如今我们的大门受损成这样,不能就这样算了!给个补偿吧!”

“好。”于成言有些底气不足,眼神躲闪着陶愔琦的注视,脸不自觉地发红发烫,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毕竟是你的责任,补偿方面我不要太多,十两黄金,这是额外的,你们于府出就行。”

“好,我明天让人送过来。”

“闻风,你跟着于公子,未来三十天你就一直跟着他,等到于公子赚够了银子,来陶府提亲时,你与他再一同回来。我会让听雨和你保持联系的。”

“诺。”闻风恭敬地回答道。

陶愔琦在陶府门外注视着于成言一行人离开,过了一会儿才对着身边的陶景明说道:“哥哥,我们进去吧。”话说完转过身子走进了陶府。

在无人注意的时候,空中飞快地掠过一道身影。

“青鸟飞走了,遇风你去跟着,莫跟丢了。”陶愔琦对着遇风说道。

“属下遵命。”遇风兴奋地说道,一转眼的功夫不见了身影。

“这下事情好玩了!”陶景明咧嘴一笑,随着妹妹向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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