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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欢喜冤家(38)

一枝梅把捕人先见知县,知县转送于府,府主即时解道。副使一见贼人解到,咬牙恨道:“大胆奴才,快快还我赃来!”他说:“老爷在上,物件都在。小人是一枝梅徒弟,那日老爷衙中失的,果是师父偷去。他道为官的贪赃坏法,凌虐小民,剥民脂膏充为己用,故此偷去,仍散于贫穷之辈。若论一枝梅手段,神仙也捉他不住。他能剑术伤人,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如今老爷再试他,少不得几日之间,还到老爷衙中来也。”副使见说,倒吃一惊:“世间有这般狠贼,把他且监在牢里,待捉了一枝梅,一总处死。”应捕带了出来,一齐怨怅道:“承你好情,出来自认,怎生到官又说这般大话?”一枝梅道:“我今日出来救你们的打,我说谎是救我身的打。”应捕道:“他如今又去寻一枝梅,哪里还有!”贼曰:“不妨,我今日进监去坐;三日后晚间,放我出来,我自出脱你们也。”应捕一齐买酒请他吃了。

一到监中,牢头俱各请他道:“好汉,好汉。”到三日后,牢头悄悄放他出来。他走出县前,一竟去了,一虎跳进副使衙中,带一胡须,头带九华巾,腰间插一把利剑;把副使卧房内残灯挑起,将壁上画了一枝梅花,又往县里牢中去了。副使亲眼看见,听见前日说一枝梅能取人首级,故不敢声张,反惊得魂不附体。次日出堂,即差人往县监里取出小贼,道:“你果然不说谎,昨夜亲见一枝梅是一胡子,一物不取,仍画一枝梅花去了。据你说他本事高强,你的手段如何?”那贼道:“老爷在上,强将手里没弱兵。今老爷试取便了。”副使吩咐取一把酒壶来。只见一个门子取了一把无盖一枝瓶的酒壶,副使就于上面画了几个花押,道:“今晚将此壶放在我卧房幕子上,你盗得到手,明日放你。”贼曰:“乞老爷令人押起,方可为之。”就着四个应捕押起他,带了出衙,又去吃酒。应捕笑曰:“你真真会弄手脚!今晚之事怎生为之?”一枝梅道:“你管我做甚!”吃酒散了,应捕放他自己行为。

到了三更时分,预先办下猪尿泡一个,空节竹竿一枝,带在身边。悄悄上屋,揭起天窗一看,见那把酒壶摆在桌上。他把尿泡缚于竹竿头上,搠在壶瓶肚里,将口布往竹竿吹下气去,那尿泡涨得漫大,将壶轻轻提起取了上屋。副使一看,壶已不见,四壁端然不动,心下称奇道:“此贼只宜善识,若是加刑,一时怀恨,性命难保。”坐下早堂,只见应捕带了偷壶之贼,当堂送上壶瓶,花押一些不动,道:“好手段,好手段!放你前去。以后不许在我地方扰乱;如下次拿住,决不宽恕。”一枝梅了一头,竟出来了。一班应捕大笑,竟扯下他往酒肆中吃酒去了。酒席中间,应捕道:“我的贼爷爷,以后依老爷吩咐,别处寻些生意罢。”一枝梅道:“我今往别处寻些勾当,再不来累你们了。”正是:

海阔从鱼跃,天空任鸟飞。

且说浙江湖州府长兴县,有一宦官张朝相。他父亲在日,因他是独养儿子,不忍以严法加他读书,长成十六岁,文理略略粗通。料难取进,欲要与他纳监,有志未行。其年娶妻陆氏,夫妻二人正好快活;不期父母双亡,丢了巨万家财与他夫妻享用。该下田地产业,交与管家张才掌管,其内助全亏陆氏一力承当。张朝相其年已廿五岁了,尚无子嗣,每欲置妾生子,况陆氏青年多病——有心非一日矣。

其年夏初之际,有一汉子,领了十五六岁一个女子到在门首,道:“有一急用将此女来卖,或当亦可。”门上报其原故,朝相与陆氏走出厅前道:“领进来看。”那汉子领了女子进来,朝相夫妻抬头一看,见那女子:

云一,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螺挑四颗腰娜。小小金莲步洛波,教人奈尔何。

朝相夫妻看罢,道:“好一个女子,你要多少银子?”那汉道:“此女就是两个银子也还增得些;只因在下一朝急用原故,又没个中人,只要银十两也罢。”朝相道:“也使得。你姓名家乡说与我听。”那汉子道:“在下姓梅,行一,去住无定踪,终日间吴头楚尾,也是个四海为家的人。这女子名号端英,今年十六岁了,他祖籍江华亭人氏,是我养妹。余者不必问了,快取银子与我去罢。”陆氏向内取了一封银子交付丈夫,朝相道:“梅君,银子在此,你可收下。几时来看你妹子?”梅一道:“这也难期,看便道就来。”叫声请了,往外就走。

陆氏领了端英到房中,着他坐下道:“你姓甚么?父亲作何生理?”端英道:“父亲路布,中成化十六年庚子科举人,曾在贵府归安作教。因亲母早故,娶了后母,连生两个兄弟,父亲得病故了,后母日逐凌辱奴身。梅一兄目击其毒,一时侠肠,欲带奴到家;闻他家又有几个恶少年恐有不便,故此着奴奉侍郎君娘子度日而已。”陆氏道:“原来是好人家女儿,我当另眼相看,放心便了。”朝相道:“你女工针指可晓得么?”端英道:“奴身自幼习学女工,至于翰墨书史也会看来。”陆氏道:“既会针指,在我房中做些女工便了。”就有心要与丈夫为妾,遂于房中后轩安床坐起。正是:

奇鸟遥传喜信来,郁葱佳气满蓬莱。

谁知萧史知音客,悄得秦姬到凤台。

陆氏每每劝丈夫道:“端英十分才貌,你何拘腐过甚?早生得一男,早一年欢喜。”朝相道:“我的心里说,你正在青年,自然有孕,何消忙心。”陆氏道:“你还在睡里梦里。每夜不见我身子是火炭热的?况且月经前后无准,焉有孕来?遇这般病症,多因是误了你,还自做些主意方是。”朝相见妻子说的都是真语,便觉心中酸楚起来,也每每向后轩把端英挑逗。端英亦知其意,遂取花笺,拂了写道:

失翅青鸾似困鸡,遇随孤鹤过湖西。

春风桃李空嗟怨,秋月芙蓉强护持。

仙子自居蓬岛境,渔郎漫想武陵溪。

金铃挂在花枝上,未许流莺声乱啼。

写罢,粘于壁上。

陆氏进轩闲语,偶抬头见了此诗,已知丈夫挑逗未曾着手,出来见了朝相道:“你几时曾与端英取笑来?”朝相曰:“何曾?”陆氏笑曰:“他题诗先招成,你还要胡赖。”朝相曰:“诗意怎么说?”陆氏念了一遍,道:“已是肯的,只要你再迟迟。”朝相曰:“何以见之?”陆氏说:“渔郎漫想武陵溪,漫字明说了;未许流莺声乱啼,未字已明说了。”朝相曰:“他若不肯,诗句怎样回?”陆氏说:“滞货,他若不肯,题个渔郎休想,不许流莺了——看你这般夯滞,只欠读书。”朝相道:“我书虽未博,学已成章,奈何我命中无金紫之荣,读他怎么?岂不闻:

布衣空惹洛阳尘,头白金章未在身。

命运不该朱紫贵,终归林下作闲人。”

陆氏道:“你既不为文,还须习武,岂可虚此一生?”朝相笑道:“这阵上杀伐之事一发不愿为之。在家丰衣足食,肥马轻裘,紫蟹黄鸡,山肴海味,称不得是个山中宰相!怎教我担惊受怕,草宿露眠,白白送颗头与人讨赏?岂不闻:

频年烽火八边愁,裘马平生非贵游。

莫笑谈兵向樽俎,书生端不为封侯。”

陆氏笑道:“岂不闻男儿立大节,不武便为文?”朝相曰:“岂不闻无官一身轻,有子万事足?”陆氏大笑道:“我身子懒得,不与你对了;偕你做些什么?”

恰好季秋天气,天香飘过,黄菊舒金。那后园里万树芙蓉,有一种一日白,次日浅红,三日黄,四日深红,此乃印州木芙蓉也;又有种早间白色,晚作淡红,名曰醉芙蓉,种种各异,不可胜数。即令置酒于后园亭上,请了妻房陆氏并端英,一齐往园中玩赏。

九月江南,触处金风散锦;一时木落,满林玉树淡妆。牡丹未许称王,蜀葵才堪作使。朱唇得酒,薄晕生颜;翠袖卷纱,新红衬肉。千堆锦绣,剪绒绿地春光;万斛胭脂,泻出银河秋色。窥墙映沼,类桃李之无言;鉴月拒霜,化雁鸿之有信。上苑睡醒金埒,西湖香载兰舫。薛媛井边,渍堪作纸;楚臣江上,制不成衣。二八倾城,下蔡女郎之笑;三千望幸,阿房宫女之心。但于秋水澄波,不向春田怨晚。绮罗队里,追虢国之宵游;丝管风道,宴吴王之春殿。折枝并蒂,插向净瓶。探得孤芳,将游远道。闭户人怜卧病,涉江客费相思。若使出有壶觞,每置一秋醉赏。更得居无风雨,尚贪半夜同眠。

陆氏叫:“端英,对此名花正宜欢赏,你何郁郁不乐,莫非怀想云间之意么?”端英道:“妾闻花间坠泪,非韵人所为;念想高情,实怀酸楚。”朝相问曰:“为何一时这般苦楚——却为何来?”端英道:“妾有一事,藏之久矣。欲言之言,实难启齿。但人多耳目,又恐泄漏真情,等静夜相商方无别虑。”朝相见天已晚,吩咐收拾,大家齐出园门。

到了卧房,秉起红烛,遂摒去男女,自己拴了外门。夫妻二人着端英坐下,问他因着何事至于泪流,幸勿隐讳。端英曰:“妾实松江路布之女,原为继母日夜凌辱。一夜,有贼入房,隐藏已久。初来本心实欲偷窃,因母亲是夜把妾十分毒打,此贼一时顿起不平,大喝一声,把母亲踢倒,飞挽贱妾而出,直至嘉兴饭店安歇。妾问其因,他说:‘我本是有名窃盗一枝梅便是。昨晚实欲窃盗尔室,只因尔母将尔毒打,即起一时不平之心,带汝前来。’妾恐遭他淫污,跽泣求归。一枝梅笑曰:‘汝误矣。我虽然为盗,所得之物实不自留;而有所得,随济贫苦人也,实有锄强扶弱之心。今救你出来,不过一片热肠,焉有他意哉?如怀此心,碎尸报汝。’妾遂放心随他。又到湖州,妾又言曰:‘承侠士救奴,终日朝燕暮楚,并无了期,怎得一安身之所方可?’他道:‘为尔思之久矣。我有同伙十二人,皆江湖好汉,俱在太湖。我若送你至彼,反又落在火坑中了。我一路上访得长兴张家极其富丽,将你先卖他数两银子,你在他家视其动用黄白之物藏于何所。待初冬我来,先通你消息。’约在某日要妾为内应。如期开门直入,取物而归,为妾作妆资,再配人家。妾自来,见郎君、主母等待妾如亲生,妾之后母待妾如奴婢;今蒙侍赏名花,当此隆恩,一时想着初来之意,怎忍为之?泪出痛肠,不能遽止耳。”朝相夫妻见说,二人慌了,道:“贤妹,如此怎生是好?”端英曰:“郎君、主母勿忧。奴宁拼死以谢主人,决不忍为妾而害主人矣。一枝梅虽系绿林,实存赤胆。是日如来,郎君当盛开一席于后园,相敬如宾;待妾道及高情,郎君再奉白金三百与彼,决不相受,可保永无虞矣。”陆氏道:“贤妹之言是也,自古凶拳不打笑面,老虎何尝吃好人?只须以礼待之,料然亦无事矣。”朝相见妻子分剖,心下豁然,仍着端英床头取酒。三人酌至鸡鸣,各皆就寝。

不觉光阴捻指,又是初冬。门上传说端英姐家内有人来,朝相见说,忙至后轩,遂道:“贤妹,梅君到了。”端英连忙出来道:“郎君先出去,迎他到此相见。”张朝相整衣相见,分宾主坐下,待茶已毕,延入后房,端英相见。一枝梅举眼一观,见端英依然处子,反生得白胖了许多。端英开口便道:“张郎君早知梅伯是一江湖侠士,别后思慕,想至如今。闻初冬到来,终日两夫妻藏酒鹄望,酒肴已列后园矣。”一枝梅听闻心下生疑:“为何他倒晓得我?——就知我的本来面目,也不该如此恭敬,且看他怎生样光景?”只见朝相恭恭敬敬请到后园,端英随后一同坐下,开口说:“蒙君救拔,此恩粉骨难报!不期张家郎君曾与先君在归安学中交厚的契友,一闻奴身是路布之女,便如亲生一般看待。此二人恩,犬马不忘也。故说起救拔高情,如救己女一般,故此恭候非一日矣。此一杯酒,待妾为寿。”竟自拿酒杯满满斟奉,双膝跪下。一枝梅连忙亦跪,道:“妹妹缘何行此礼?快快请起!”端英跪着道:“还求恩赦前情,全奴犬马之心。”一枝梅道:“是了,是了,再举初心,天地不容。”端英再拜而起。朝相便敬大怀,端英也频频而劝道:“梅恩人,若醉了在此园亭上安歇。”一枝梅道:“再领三杯吾当别也。”张朝相苦苦相留,端英十分强屈。一枝梅道:“我业已许你保全了。今有一班弟兄在于东门外等我回音,若再等待,彼必走来,反觉不便矣。”朝相进内,忙取出白银三百两,一盘掇了送与梅君。一枝梅道:“是你的一团好意,我已尽知,不然一分也不受;但有伙计在彼,一时没了盘缠。”——他便向盘中取了两锭放在袖中,又连吃了三杯,叫声:“请了。”竟往外走。二人忙忙随送至大门外,一溜风去了。

陆氏初闻一枝梅报说来了,便抖倒在床起来不得。端英与朝相走到床边道:“去了,可起来。”陆氏道:“起来不得了。”便从这一日病重起来,医人无效,卜问无灵。端英衣不解带日夜挽扶,犹如至亲骨肉一般,难得好意。不期这病一日重加一日,初然发嗽,嗽久成哑,渐渐如灯尽油干一般,寂然隐了。张朝相大哭起来,一门大小男女无不痛哭。端英如丧考妣一般,累死累活的大哭。自古死者不可复生,哭之无益。张朝相未免治丧料理,出殡安葬。

方才完事,此时亲友就来说合亲事。张朝相一力固辞回道,“尚无百日之期,安有重婚之理?”一面着人打听,华亭路家还有何人、宗族并端英曾有许亲事否。张才一竟往松江进发,到了华亭进城访问,指引在登科牌匾门楼内便是。张才遂问贴邻,道:“路举人一个女儿,后妻生两个儿子。后妻将女儿打骂不止,七月中夜里,走出一个好汉把女儿抢去了,未知下落。如今二子长成了。”张才听了实信,竟自回家复了主人。张朝相道:“我恐端英非是路布之女,或已受某家聘定过的;今根脚已清,便挽本宗长兄为媒。”竞选十二月廿七日黄道良辰娶为填房,完成大事,端英已觉欢喜。至期双双燕尔,合卺于飞。有诗赞曰:

秦女新添五夜香,宫花光映领巾长。

胸前带得宜男草,莫误卿卿学太常。

又曰:

夙缘有喜晤今朝,鸾凤喈喈戏彩帏。

惟愿绸缪山海固,双飞双宿共还啼。

至次年十月,端英分娩,生下一个儿子,朝相十分大喜。弥月之时,诸亲欢庆,置酒相待。又过二年,又生一子,夫妻好生快活。

后来端英到了三十岁,同了丈夫带二个儿子,往松江娘家而来。晚母还未晓得,二个兄弟竟不认得,及至说起前因,方知是女儿女婿。端英下拜后,甚是惭愧,又着二个外甥拜了外婆、娘舅。一时间骨肉团圆,大排筵宴,一众亲邻庆贺。席上说出一枝梅之事,俱道此人乃昆仑手段。一人说:“还可比着许虞侯的伎俩。”又说:“就是《紫钗记》黄衫豪这般爽快。”又说:“还像古押衙死里求生的计较。”有人说:“他的女儿又不是死的。”内中口快的说:“若那夜不挟得去,少不得要打杀了。”大家欢笑而散。张家夫妻住了十日辞别归家,二边往来不绝。

这回小说,特意翻案做的,一部全无。正有二十四家,前边二十二回。俱是欢喜冤家,独此一回乃圆满之事,罢了冤家欢喜。比如一枝梅盗了冤枉官的金银,府县官把捕人打了二十,限三日内定要,如没有还重责。这些应捕为他打了,又寻不着,恨他家七世冤家。他三日复立在府前,等着捕人解官;众人一见如得珍宝,好生欢喜。后来解到道衙,副使失了千金心中恨他如醋,恨不得食肉寝皮,岂不是个恶冤家?反被一枝梅把利害一言,道尊害怕,反不追究赃物,把贼放了,岂不欢喜?比如继母,前边凌辱,岂非冤家?今日重逢,好生欢喜。比如一枝梅带端英一节,原为蓄意劫掠,岂非冤家?至末后竟致冰释,反为退盗,好生欢喜。如有世人两相仇恨,做了一世冤家,到后来或因小事解冤释结,亦是欢喜。今特借此一回小说,如幽谷生春之意,看传者当作如是观,处世者亦当作如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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