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门声许久不绝,余卿容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拍门声给吓住了。水灵灵迷懵的黑葡萄大眼里水雾氤氲,小嘴咕哝着,“谁呀,一大早的叫魂呐……”
见此,有些被吓住了的莫殇璃已然定了心魂,可不是嘛。卿卿都不怕那些人,自己又何须心悸畏惧良久,莫不是心性输给了卿卿。
这可不行,守护之责还得有人好好扛起,而那个人除了自己再无他人。
余卿容在床上翻滚了许久终于是被吵醒了去,小人儿炮仗似的冲了出去。脸上的怒气犹如实质,就连一旁的莫殇璃都被她的这一边话给惊住了,瞪大了双眸愣在原处。
“吱哑!”
随着突如其来的一声门板轴轮剧烈摩擦的尖刺声破空穿出。站在队伍前边的人都惊诧的收了手,反倒是人群后边的一些人注意力早早回笼。
“这可是余家姑娘,看着才五六岁呀,怎会做那种事情?我有点不敢相信,这才多大的孩子呀!莫不是误会了,看错了?”
青衫壮实的青年手持木棒,黝黑的脸上全是不可置信的神情。目光也开始询问性的朝着队伍后边的黑袍老者看去。
刚出声,人群前边的的一个稍显瘦弱的汉子就接了话头,“还真是,这余家里还有一位童养夫,他也在呢!可那年岁也只有七八而已,这俩人的年纪与身量可不像是能偷大块玉石的人。”
质疑的呼声此起彼伏,倒是给孤寂清冷已久的余家大宅院平端增了热闹之气息。
余卿容也不动作,静静的站在门前。小身子倚靠在门边上,任由门外边的人打量扫视。
只是那双尤为冷绝的眸子遮掩在浓密的睫毛之下,周身的冰冷气息强自收敛起来。毕竟这些都是普通的村民,只是被人蛊惑前来寻衅而已。
她大人有大量也就忍了去。
队伍后边的黑袍老者见势头不对,忙声调不稳地说道:“众位乡亲,老头子我可是将那块玉石守了好几十年了。这村里有谁人不知,又有哪个人会偷偷摸摸将它盗了去。”
老者身旁的村长也适时的出声,“是啊,前段时间他还专程来找我。说是想去镇上找人来将那块玉石卖了去,换来银钱给家中的老母抓药治病来着。”
“不曾想就这几天的功夫,那块被圈住的玉石就被不轨之人给偷盗了去。这让他如何去寻得银钱替家中病重的母亲治病啊。”
村长声泪俱下,好像在替黑衣老者感到愤怒与不甘,又再为黑衣老者家中病重的母亲感到深深的愧疚与无奈。
众人听见此番言论,那颗心又朝着黑袍老者偏了去,看余卿容的眼色也不似之前的那般亲和那目光里有不可置信但更多的是嫌恶与愤怒。
余卿容对他们拥有此番变化感到无语,心里直道:难不成这古人的智商有问题?那村长和黑袍老者明眼人就能看出来是相互勾连之关系。
且那黑袍老者眼眸里的贪婪以及村长在看见余家老宅时眼里迸射出来的精光是那般的醒目。这群人不可能不会注意到才对。
余卿容垂着脑袋蹙眉思量着什么,良久她眼里隐隐透着一抹决绝之色。
世间变化这般多她不可能碰到一件就解决一件,那样她还不得累死去。
这些村民明显是被人所蛊惑控制了心神,虽然并没有达到自己控神的程度,仅仅能摄人心神片刻功夫罢了。
“我看呀,如果他们实在是不肯招认将玉石还回来,那还不如将他们逐出村去。以免将这偷盗之陋习遍及村里的其他人。”
不知道是谁在一片喧闹之中高声呼喝了一句,人群霎时间安静了下来那神色似在思量这样的安排可合情理。
许久许久,人群后边的村长唇瓣裂开了一丝弧度,眉宇间映出阴郁之气息。那双浑浊的老眼里精芒乍泄,眼底的贪婪呼之欲出。
余卿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一切,脑子里却有了自己的安排。呆在这古怪的村子里还不如搬出去来得安全可靠。
她可不会害怕什么人言可畏,毕竟她所做的一切都不曾有愧于心,有句话说得好:走自己的路,让他人说去吧。
随心随性随缘,才是她余卿容所追求的大境界。
冷眼笑看这戏谑的一幕,大概是每一位到场的村民均抒发了自己的见解。心中憋着的那口气也都得到了释放。
“各位到场的叔叔伯伯甚至是老爷爷,你们可说完了?不然可要轮到我了。”余卿容掩着口鼻打了个哈欠。
“大清早的就过来扰民,困死我了!这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已了解,那见都不曾见过的玉石我们家可没有人碰过。”
跨过门槛,靠在门边上的身子霎时端正了起来,她往人群的方向前进一步。众人便往后退一步,别看她年纪小身量小,可气势却半分不输那些虚张声势的村民。
“余家姑娘,你说不曾碰过就是不曾碰过了么?这有谁能证明呀,空口白牙的可不能当做证据。”
黑袍老者见余卿容镇定自若,姿态悠闲随意,瞬间就有了章法。
众人看了眼余卿容又看了眼黑袍老者,神色各异不晓得谁对谁错。
“呵,那您老人家可有证据证明是我余家之人行了那窃玉之事?您可别欺负我们年纪小以为我们好拿捏,毕竟长辈已逝风骨犹存,我们余家的风骨可不是您老人家能胡乱污蔑的。”
余卿容一记嗖嗖的寒光冷刃斜斜地朝着黑袍老者凌厉而去,那黑袍老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及气势,瞬间就被吓得瘫坐在地上。
这余家虽说家道中落,可家族之风骨可非一日而能铸成。这血脉传承的东西可不是他们这种凡夫俗子可以随意妄断。
念及此,一众村民均有了退意。那眼神躲躲闪闪的不敢直视余卿容,大都低垂着脑袋面上泛过窘迫之色。
他们这些整天只知道种着那一亩三分地的乡间小民,均是些孤陋寡闻之徒。又何谈拥有自己的论断与见解,不过是人云亦云,随流跟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