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四人很快跑没影,觉智立马跳上马车,拉开帘子一看,原来里面是两个被捆绑在一起的姑娘,她们的头上都被套上了黑色袋子,两人正在一边挣扎,一边嗯嘤作响。
觉智立马走过去,将黑色套子一摘,他看着其中的一个人,惊讶地说:“妍诗姑娘?怎么是你?”
郑妍诗一看是他,眼睛向下看,示意他把她们嘴里塞的布团拿开,觉智才反应过来,过去把她们口中之物一扯,说:“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正在不停地喘气,觉智把捆住两人的缧绁解开,让她们缓了缓,郑妍诗揉着手腕说:“我们……被人所卖。”
觉智说:“卖?”
郑妍诗一点头,说:“今天一早,我刚出房门,就莫名其妙被人捆了,之后几个人把我抬上马车,我听见后娘和一个男子商量着价钱,我便知自己被后娘卖了。”
另一个女子说:“我一早出门卖了点布料,刚回家,就被一个壮汉在家里绑了起来,他还硬塞了一袋银两给我爹娘,说是买了,可我和我爹娘也不愿意啊,他就生拉硬拽把我带上马车,和郑姑娘捆在了一起。”
觉智说:“现在他们都跑了,你们和我出去吧。”于是两人和他一起从马车的幰里走了出来。
一看一人是郑妍诗,觉悟一惊,说:“郑姑娘,你......你们怎么会在里面?”
觉智说:“被人强买。”
觉悟说:“他们竟敢强买良家妇女!”
觉智说:“还好我机灵,不然就出大事了。”
觉悟说:“既然如此,赶紧去报官啊!”
觉树说:“那四人浑身透着神秘,匆匆忙忙,身上还有异于常人的能术,一看就不是什么一般的贼人,而且都已经跑没影了,现在报官还来得及吗?”
觉悟说:“不管来得及,来不及,都应该去和官府说一声。”
觉智说:“到京城才可以报官,这事就交给我们,你们先回家去吧。”
那女子说了一句:“谢谢你们!”然后转身离去。
觉悟看着郑妍诗站在原地犹豫着,说:“郑姑娘,你怎么不走啊?”
郑妍诗说:“我不能回去,我爹没在家,后娘看见我回去,还得把我交给那些人。”
觉悟说:“那怎么办?”
觉智说:“你爹在哪儿?”
郑妍诗说:“前些日子,他说要去京城办事。”
觉智一喜,说:“这不正好,你同我们一起去,没准能在京城找到他,好让他回去处理那个一字眉。”
郑妍诗一想,说:“也行。”
他们四人上了身旁的那辆马车,觉智驾上马,向着京城的路奔驰前去。
马车上,觉树对郑妍诗说:“郑姑娘,你怎么会被后娘卖?”
郑妍诗说:“不知道,一直她都只是对我呼来唤去,应该是不会过分到将我卖了,可是......”她为后娘确实将自己卖了感到意外和伤心而语塞。
觉树说:“那个脸上有道疤的男人,说过一句'家里的主子',所以他们应该是给人办事,你可知买你们的是什么人,竟敢做这种勾当?”
郑妍诗说:“从在不知情下被他们抓上马车,一路上除了叫我们安分,他们就没有说过其他任何话,所以我们也不知道是何人在背后指使。”
觉智在外面一边驾着马车,一边说:“会不会是买去青楼为娼?”
郑妍诗一惊,说:“这不可能,虽然平时我爹很少管我们,但他要是知道我被后娘卖去青楼,一定不会给她好看的!”
觉智说:“你爹又不知道,到时候,一字眉随便一句'你离家出走'或者'被歹人拐去'不也就打发了。”
郑妍诗有些害怕地说:“怎么会这样?”
觉智又说:“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你也别太紧张,但一字眉就是个心怀不轨的人没错。”
觉悟说:“青楼?那是什么地方?”
几人一愣,向他投来奇怪的目光,觉树说:“专吃你这种小和尚的魔洞!”
觉悟一惊,说:“那太可怕了!”
觉树说:“对!你可永远别靠近那种地方。”
觉悟说:“会吃人的地方,我靠近干什么!”
郑妍诗看着他认真地样子,一下忍不住笑出了声,她脸上的笑容,就像一场新雨,清爽了车上原本紧张的氛围。
多亏半路截来的马车,天刚黑,他们就进了城,算是不用在荒郊野外过夜。觉悟伸出头,看着外面的摊贩,开心地说:“我们到了上次买包子的地方。”
马车驶过大道,拐入小巷又驶了一段距离,停在一家客栈的门口,觉悟看着上面的招牌说:“源福客栈?这不是上次那个......”
话没有说完,就看见觉智跳下了马车,走向客栈,客栈小二本来是笑颜迎上他的,可仔细一看是觉智,慌张地忙跑回去,招呼几个人准备把门关上,觉智跑过去推门,客栈小二一边使劲抵着门,一边说:“我们已经打烊,该关门了!”
觉智说:“这天才黑,况且里面还有客人正吃饭,你们怎么就要关门!”觉树走去,用力一掌便拍在门上,这会儿门又开了,几个人还被推出去了好远。
这时从后面走来了客栈的老板,老板本想出来看究竟怎么一阵响动,只见觉智正站在门边盯着自己,便急忙慌里慌张地转身正要跑,觉智跑过去拉着他的手,往回一拽,说:“赵老板,别来无恙啊,你跑什么?”
赵建看着他,苦笑着说:“大爷,你怎么又来了?”
觉智笑着说:“我们住店。”
赵建说:“你们还是找其他店住吧,我这小店经不起你的折腾。”
觉智说:“这方圆就此一家还算可以的客栈,我就住你这店。”
看着赵建一惊,觉智又拉着他的衣襟说:“怎么?真不让住?”
赵建被吓住了,颤抖着声音说:“让,让住!”
觉智一笑,把手放了,说:“这行。”然后就出去叫上马车幰里的他们又一起进去,觉智对客栈小二说:“把这马带去喂了,找个马厩住好,明天再拉过来。”
看见小二直起气要反驳他样子,赵建忙对觉智说:“是,是,一定帮你照顾好了。”
小二奇怪地看着老板,说:“老板,这......”
赵建说:“不就带去马厩喂点草嘛,有什么难的!快去!”
小二把脸往下一拉,走向那匹红棕的壮马,他伸出手正要去解绳套,马扭头看着他,甩动着嘴皮,露出整齐的牙齿,还发出叱叫声,小二忙向后一退,有些害怕的样子,那马竟然看着他咧嘴露出了牙龈,眼睛稍微一弯,看来是嘲笑他的意思。
小二说:“你别乱蹦啊,我带你去吃草。”然后小二一步一挪地又走了过去,马也规矩地被他拉走了。
觉智对赵建说:“我们要四间房。”
觉悟小声嘀咕:“怎么又来这儿住?”
赵建说:“我这店里的所有房间就只剩两间了,还不是上房。”
觉悟说:“没有房间了,我们走吧。”
觉智说:“两间就两间,大不了我们合伙睡。”
觉悟一惊,说:“不!我一个人睡,我才不要和其他人睡。”
觉智说:“你和觉树睡一间,他的话,你知道的,你睡一张床没问题。”
郑妍诗忙对觉智说:“你......!”
觉树一笑,说:“那就只剩郑姑娘和你睡一间房了。”
郑妍诗生气地说:“我不要!”
觉智说:“一间房,又不睡一起,你怕什么!再铺个地铺给你睡不就行了。”
郑妍诗说:“不行。”
觉智说:“还不行?”
郑妍诗理直气壮地说:“你睡地铺。”
觉智一瞪眼,憋回了到嘴上的气,说:“可以~,我睡。”
郑妍诗笑着说:“那就将就一晚吧。”
他们上了楼,找了房间住下。过了一会儿,觉树缓慢走下楼,他走得轻,一点声响也没有,看着赵建正在柜台上算账,便走向他,说:“赵老板。”
赵建认真得出神,这一回神着实被吓得失了魂,以致手上的账本滑落,掉在了地上,他猛地一抬头就看见觉树,两眼直瞪得发亮,胆都提到了胸口。
觉树把地上的账本捡起递给他,赵建喘了一口气,忙伸手上下顺着自己的胸口,一手夺过账本,因受怕而生气地说:“你走路怎么没声的,要吓死人啊!”
觉树一笑,说:“不好意思,我这脚步一直都这样。”
赵建瞟了他一眼,说:“你有事找我啊?”
觉树说:“我就问问你对京城熟悉吗?”
赵建看着他,先是一愣,然后略带嘲笑他有眼不识泰山地说:“我和这店在此处待了几十年,出了城不敢说,进了皇宫不敢言,可对这京城的大街小巷,房屋门舍都一一清数得过来,这附近一带更是熟悉不过。”
觉树一笑,说:“那就好,我还有件事想问。”
赵建说:“想问就快讲!我已经算好今天的账,要回去睡了,所以最好快点说。”
觉树说:“这京城有几处青楼?”
赵建立马露出意外的惊喜,逗趣地说:“你是想去耍耍吗?”
觉树故作一笑,说:“是。”
赵建说:“这里最大的青楼就属宜春苑,另外还有三处比较小的,名苑楼,昭庆楼和兰兴楼,几乎很少人去。你想玩,听我的,就去宜春苑,那里好玩。”
觉树笑着说:“好,好!”然后兀自走开了。
赵建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自语到:“看着堂堂正正的公子哥,没想也还是会去那种地方。”然后笑着拿上账本走离了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