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饭还是苏杉攸和郑佩姝两个人一起去的,韩霜依旧是和找自己男朋友去了,而叶子秋也像早上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上午军训一结束,就急匆匆地跑过来跟苏杉攸她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小跑着去追已经离开了的犁彻。
“叶子怎么搞的?那个犁彻今天早上都那么说了,她怎么还去拿热脸蹭人家的冷屁股?”郑佩姝说话一向口无遮拦,此时有些生气,更是有些不中听了。可话糙理不糙,的确,对于当事人,或许总会把一厢情愿当做自我奉献,但是在外人看来,可不就是热脸蹭人家冷屁股吗?
苏杉攸心里泛起一阵苦涩,手腕上的伤口似乎有些隐隐作痛,她摇摇头,倒不像郑佩姝那样义愤填膺,而是有些无奈地说:“可是犁彻也没有明明白白地拒绝子秋啊,今早他是拒绝了子秋的早餐,可是子秋后来不还问了他午餐和晚餐可不可以一起吗?你还记得犁彻怎么回应的吗?”
“好像……”郑佩姝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没怎么回应,只说让叶子把早餐给别人吃别浪费了。”
“是啊……”苏杉攸若有所思,自己心怀希望,而对方态度不明才是最要命的,突然间觉得有些烦躁。
“诶,三三,你看!”郑佩姝突然指着前面有些惊讶地对苏杉攸说道。
“什么?”苏杉攸眯了眯眼睛,朝着郑佩姝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满眼的迷彩,她不知道郑佩姝想让自己看什么。
“前面那个不是叶子和犁彻还有犁彻的几个室友吗?”郑佩姝解释道。
“那不是很正常吗?刚刚子秋不是跟我们说了要和犁彻一起去吃午饭吗?你忘啦?你刚才还因为这件事气愤的不行呢。”苏杉攸没有再去看,只是有些疑惑郑佩姝的行为。
“不是!你看还有一个女生,是不是那个谁,?叫什么?咸咸?”郑佩姝有些不确定那个女生的名字,上次在食堂碰到之后她并不喜欢那个女生,和苏杉攸吐槽了一番她,好像记得那个女生是叫这个名,咸咸?也太奇怪了吧?郑佩姝忍不住又在心里吐槽了一番。
“咸咸?”苏杉攸听到这个名字也很奇怪,便顺着郑佩姝的视线再一次仔细地看去,发现跟叶子秋和犁彻一起走的,果然还有另一个女生,哪是什么咸咸啊,明明就是那个严妍。
苏杉攸忍不住笑出声来,一边笑一边解释道:“人家不叫‘咸咸’,人家叫‘严妍’!”
“啊?”郑佩姝也很惊讶,“我记得上次我们俩聊天的时候……”
“上次我们两个说起她的时候,我吐槽过她,说她笑得那么甜声音又那么甜,不该叫什么‘盐盐’,应该叫‘甜甜’才对,我也没说人家叫‘咸咸’啊。”苏杉攸越说越觉得好笑,她觉得要是严妍知道自己被人家叫“咸咸”,说不定会被气死。
“其实吧……”郑佩姝无所谓地说道:“差不多嘛,盐不就是咸的吗,反正我觉得她一点都不甜,咸咸更适合她,以后都叫她咸咸了!”郑佩姝愉快地决定了。
“只是咸咸……”苏杉攸也成功地被郑佩姝带跑偏,郑佩姝很是得意地看了苏杉攸一眼,仿佛在说:“看我起的外号不错吧?”
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苏杉攸继续说道:“只是她怎么会和犁彻子秋他们一起走呢?她不是二班的吗?”
“谁知道呢?可能咸咸太闲了吧?”郑佩姝撅了噘嘴,促狭地说了一句。
“就你机灵。”苏杉攸听出郑佩姝说的是“闲人”的闲,知道她是拐着弯在讽刺严妍,她不是圣母,她也不喜欢严妍,自然不会阻止郑佩姝这么说。只是到底还是多留了个心眼,这严妍应该是知道叶子秋和她们是一个寝室的,况且早上她还和严妍闹出不愉快,现在严妍和犁彻叶子秋一起走,到底是在结交犁彻,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苏杉攸觉得很值得考虑。
“三三,我们就在一楼吃吧,我可不想碰上那个咸咸。”郑佩姝见犁彻一行人上了二楼,包括严妍,便拉着苏杉攸往一楼窗口走,苏杉攸也不想跟严妍打交道,便也同意了,两个人在一楼迅速地吃完饭就回到宿舍准备休息。
食堂二楼,叶子秋一个人打好了饭菜,坐着等其他人,主要是等那个叫严妍的女生。说起这个叶子秋就一肚子的火,她压根就不认识那个严妍,今天她突然凑过来很是熟络的样子,身为女孩子,叶子秋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严妍虽然笑得很甜,却也笑得很假,她不喜欢她,可那些男生却对严妍的那一套受用得很。
刚才他们说好一起去吃卤肉饭,眼看着就排到了,排在最前面的叶子秋已经点了菜刷了卡,严妍突然说不想吃卤肉饭想吃煲仔饭了,犁彻和他的室友二话不说就陪着她去了,剩叶子秋一个人买了卤肉饭找了位置孤零零地坐下,看着不远处还排着队说说笑笑的几个人,叶子秋恨不得把严妍的背影盯出个洞来,真是个麻烦精!叶子秋拿勺子狠狠地戳了几下碗,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犁彻,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吗?”严妍转过头,面对着犁彻轻轻地问道。
“你说。”犁彻看着眼前身材娇小又欲言又止一脸苦恼的女孩,同样轻柔地回复到。
“你知道苏杉攸和叶子秋是室友,我和杉攸……”严妍说着说着撇了撇嘴,很委屈地样子,“我们俩在早上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怪不得她,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多嘴提醒她。”严妍越说头垂得越低,像是很愧疚的样子。
“怎么了?”犁彻忍不住问道。
“算了,没什么,都是我说话太直了,我总这样,想着为别人好,但嘴又笨,倒惹得人家不开心。”严妍说完,扬起头扯动嘴角笑了笑,似乎很是勉强的样子,“你别问了,犁彻。现在我就想和杉攸和好,她说不定在气头上我现在去找她也不好,可我真的很内疚,所以我想,能不能给她买杯喝的来赔礼,不过不能让她知道是我买的,不然她可能生气不会喝,我就只是想求个心安。”说完一脸期待地看着犁彻。
被一个女孩子用这样的眼神看着,犁彻表示很受用,他抬起手安抚性地拍了严妍的肩头一下,说:“你去买吧,我有办法给她,对了,帮我也带一杯柠檬水,我一会儿转钱给你。”
“不用了,一杯柠檬水,犁彻你太客气了。”严妍以为是犁彻自己要喝,也没多想,只是说等会要是排到了她还没回来就让犁彻帮自己先买一份饭,她回头转钱。
严妍在卖饮品的窗口要了一杯柠檬水,再要了一杯用盖子封口的燕麦牛奶,买好后,她并没有立刻回去找犁彻,而是侧身转向一个别人看不到的死角,将燕麦牛奶的盖子揭开,从军训服的口袋里掏出一袋粉末,她有些紧张地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将袋子打开,把粉末倒入了杯中,盖好盖子,轻轻摇了摇杯子。
苏杉攸,这只是个小小的警告,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不识趣。严妍收拾好表情,提着饮料转过身时,已是一脸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