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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山间寻石

写完字画完花的钱子希心情舒爽了,拉着我坐在桌子边。喝水,吃甜点、水果。

“王三郎,这个好吃,这个枣糕是从京城来的,我们这没有。你一小半,剩下归我。”

“吃。”我也从果盘里挑了个最甜的橘子剥出来,一瓣瓣往钱公子嘴里塞。

钱大爷和父亲来到水榭时,看到的就是两个小人脑袋凑在一起,你塞我一口,我塞你一口的吃东西画面。

父亲稍有些尴尬,唤了声三郎,我们听到声音两人忙起来见礼。

钱大爷却非常高兴。儿子不说话不理人的状态不是一天两天了,虽说问一句答一句,但是谁都能感受到他把自己牢牢的包进壳里,谁也不愿意搭理的那种气息。儿子有多聪明没有人比他知道的更清楚,就是清楚他才越担心,比起其他8岁的孩子他懂得太多,他很担心因为续弦这件事失去这个儿子。

这是他第一个孩子,目前为止也是唯一的孩子。孩子母亲生下他后伤了身子,本就不强的底子越发柔弱,他也不是个贪花好色的,也没抬个小妾通房什么,也就没有其他孩子。孩子打小聪明,好带,那就是他们夫妻的骄傲。自从妻子去世后,他敏锐的感受到了孩子的转变,他一直试图改变,但是不仅做不到,还看着孩子越来越沉默,他也越来越心慌。

现在这样有些孩子气的儿子他许久没有见过了。钱子希见礼后抬起头来,看见父亲用关切的目光看着他,他冲着父亲露出个大大的笑容,主动靠了过去。钱大爷顺势将手搭在他肩上,缓声道:“刚才祖母来传话,我们去她那吃午饭。”

随后对父亲道,“我就不留王掌柜了,刚才说的事还请费心。”

“一定,多谢钱大爷照顾。”父亲应下,牵起我的手告辞。

钱子希忙到桌上把刚才的两幅字画塞给我,又拿出个荷包放我手上道,“这是定钱,你还给我送两篮子青红珠来,要和今天的一样好吃。”

“好,”我点头。

“三郎,”父亲唤我一声,刚想说什么就被钱大爷打断,“这是娃娃间的买卖,我们不插手。”

父亲笑着拱了拱手,和钱大爷父子道别。

回到店里吃了午饭再坐王伯的牛车回家,顺路接了请了假的大哥哥,而小哥哥早已经在家巴巴的等着了。但是,父亲还是让我们睡了一觉,才和王伯一起带着我们三个上山。

院子后的花园有道后门,从这里出去就能直接上山。前两天父亲指给我看的是无名山北坡,连着院子的后园是南山坡。

一条小路蜿蜒而上,小路两旁各种灌木,野花野草交织。因为平日没什么人走,这草也不适合养猪养羊,倒是长得郁郁葱葱,还能看到开得正旺的野菊花,指甲花,还有些紫茉莉夹杂其中。这些花从夏天了开到现在一茬一茬自开自落。草从里有些嘻嘻索索的声音,忽而飞出个鸟儿,又有小松鼠衔着松果从远处跑过。

王伯边走边说着这无名山的故事这无名山虽不高,也是有些说法。南坡山顶有一块巨石,看上去象展翅的雄鹰。我听了抬头看来看去,反正没看出来象啥。但是,传说因为有这块巨石镇着,所以石头山上没有蛇,到山上不用需要担心这些。

往上走了一段路,突然出现一条与小路平行的山溪,山溪边上最多的是竹子,自生自长,春天为我们的餐桌贡献了许多竹笋。野生的竹林间,不知道长了多少年的杉树、松树、枫树,还有些野生的果树夹杂其中。随着山溪转过弯,这里有一个汇聚的深潭,潭水由墨绿到浅绿,又潺潺的流向镇子。

下到潭边十大大小小的山石重叠,小路表是一大片缓缓的草坡,草坡星星点点开着许多野花。坡地往上折的小路边有个的山洞。这个山洞有三人高,并没有曲曲折折不见底,反而像是个三居室一个套一个。里面的洞面积最大,中间的小些,洞里虽阴冷些,但不潮湿。这山洞早已经被整理过,有石桌石凳,父亲就带着我们在最外的洞里休息,阳光从树叶间洒下,小溪冲↓下潭水,小小的瀑布,泛出七彩的光芒。

“就在这里休息,等下父亲带你们去钓鱼。再往上,拿一大片以前太外公修整过,种了许多桃树,后来疏于打理就荒废了,倒成了金毛猴子的地盘。”

“猴子?爹,要看猴子。”二哥一听有猴子两眼都放光。

“不行,你们太小了,山里的猴子可野的很,以后大些带你们去看。”父亲断然拒绝。

休息过后,父亲带着我们下到潭边,叮嘱我们不许往深水处去。大哥真能静的下来,靠在父亲边上安静看着。二哥就皮了,已经冲到水边捉小螃蟹去了,王伯忙不错眼的边上看着。我就蹲在父亲不远处,研究着大大小小的石头。

这些溪石被冲刷的光溜溜的,还有不同的纹路和色彩,在阳光下变换着图案。我一下子有了兴趣,翻翻这块,翻翻那块,开始还用手捧着,只是我的小短手实在不大,拿了这块丢了那块,傻乎乎的。两次之后,我不再犯傻,挑到一块喜欢的就拿起来跑到小路边放着。这块白的圆溜溜象个皮球,这块红色很漂亮,带点绿色的也好看,越挑我越开心。咦?这块长的好有个性,高高低低的堆成了一座小山,山上还被冲刷出几个洞。

“这块石头不错,可以在盆景里做个假山,得其漏字。”头脑里又有信息飘过。

盆景假山?嗯,拿去送给钱公子当还礼,早上回来时送了我一大堆点心。

一块有点少,再翻翻。我觉得我是在寻宝,翻一块不满意再换,不知不觉裤子都湿了半截都不觉得。

哇,这块好。这块山石灰黑色,其貌不扬,但是,却被溪水冲刷出了光泽。整块石头象一只趴着的大乌***、身体、四肢清晰,可比刚才那石头鹰形象多了。

这块,送给钱公子做镇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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