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间九年已过,九年里发生的事数都数不过来,但是白渡这个名字,却是在随安城里可谓是家喻户晓,有人称小魔头,有人说鬼见愁,反正是“好评”满满,五星卖家。
还有一件大事便是六年前,随安城东五十里外白头山之中,雷鸣闪闪,群兽惊吓奔走而逃。毁坏良田无数。相继持续了进半个月,随即雷声消散,有猎户进山欲探,山中毁坏波及甚大,深处不可探寻,山体整整下降了两丈。自此以后,白头山的猎户渐渐减少,只因猛兽比起从前难捕了许多,进山的猎户十出九不归。
那一年白渡三岁,异常聪慧。那一年,天灾不断。那一年,祸乱初露头角。
......
时间无情的流逝,总是能让人淡忘惊心动魄。
凡人便是如此,日复一日的作息着,生老病死的轮回着。
杨柳轻舞着满头的翠绿,安静的当着观众。
“白渡,你...你娘亲叫你回家...家吃饭呢,不要打我,哇哇哇,我在也不欺负狗蛋了,呜呜呜。”一个小孩抱着头蹲在地上发抖说着“我不敢了,是大头他们叫我欺负狗蛋的,他们说狗蛋跟你玩的好,惹你不起,便寻那狗蛋去。”
“大头这混蛋!大头可有欺负你?”白渡气愤的问道。
“我本来不愿意来的,大头说要是不来就天天来找我,我...我怕大头打我,啊呜呜呜...”那小孩蹲着大哭了起来。
“哼,起来,堂堂男子汉,流血不流泪,走,找大头去”白渡气愤说着,拉起那小孩便走,说着“以后受欺负了,便来我家找我。”
白渡走的匆忙,却没看见在巷子的另一头,有着一个乞丐正瘫坐在角落。
见这乞丐真好个模样,干瘪的身躯藏在破烂灰色道袍里,头低垂着看不清面目,躲在隐蔽的巷子深处,仿若死去一般,就连从身边经过的乞丐都带着嫌弃脸色的匆匆离去,更有一些乞丐甚至必以嘲讽,拳脚相加,在道士身上宣泄着人世间的不满。当个凄惨。
在这随安城里,乞丐也有不少,但大多居民也时不时的可怜一下。相比于道士和尚,乞丐的地位仿佛更高一点。道士和尚却不怎么受百姓所喜,随安城里所信奉的便是自己人,为随安出过力,卖过命的英雄。大街上的道士和尚到也不少,但待遇嘛,就直观的有了落差。
“踏...踏...”
一道人影停在了乞丐不远处,皱着眉头,死死的盯着乞丐,只是那微微颤抖的双腿和紧握着泛着白的双拳,透露着这年轻人内心的害怕与不安。
年轻人定了定神,对着乞丐说道:“呦...哟,大...大师兄你最近还没羽化啊。”说完就对着自己扇了一巴掌,紧接着说道:“大....大师兄,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年轻人越说越紧张,越紧张越说不了,只得闭嘴,憋了个满脸通红。定睛一看,好一个年轻道士。五官清秀,肌体凝白,周身不然凡尘,端的是不凡。
那道士口中的大师兄闻言一动,缓缓的抬起了头来,面目狰狞,目光浑浊,面色透露着灰白色的油光,却是不看这眼前之人。
年轻道士见眼前人不理他,脸色变化之多,难以形容,不知是惧,不知是衰。忽的一瞬,年轻道士双臂一挥,双手一掐,变化了几多手势,腰间长剑发出铮铮剑鸣,沧浪一声向前刺去。
而那坐在地上的道士却是一动不动,任由那长剑次来,穿透了身上破烂的道袍。年前道士见状,不由哭喊叫道:“秦长生,大师兄啊,你如今这是何般模样,当年的仪表堂堂,玉树临风哪去了,哪个力压当代同阶的修士哪去了,我们都在找你啊,找了整整九年了!呜...呜...”
年轻道士好个哭喊,却也终于引起了乞丐的注意。
“哦?浩然啊,你的修为比上次见你又增高了不少。离开天剑道吧,那里早已面目全非,非昔日之道门了。”乞丐淡淡的说着。
刘浩然心理嘀咕着:“你上一次见我,是十年前我刚入宗门的时候...”口里却急切的说道:“大师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夜之间,都变了。大师兄被各大道门通缉,宗门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繁离师姐也没了消息,不见了踪影。掌门大怒,一日大杀长老六十四人,这到底...”
还不等他说完,秦长生口吐一声“咄”,震的刘浩然浑身一颤。
接着,秦长生手泛白光,稳稳的按在了张浩然的天灵盖之上。过了半晌,张浩然茫然的睁开双眼,感受这脑海中突然多出来的长生道法,难以置信。耳边有想起了大师兄的警告:非生死关头不得动用此道法,日后有一弟子前去寻他,需得护周全。
“大师兄...”刘浩然四下寻找着。
却见哪里有什么人,只有那巷口人来人往,大师兄却早已不知去向。
话说白渡再一次教训并接连警告之后,在一次奠定了随安小霸王的位置不可动摇之后,才心满意足的回家。
“父亲,娘亲,我回来了。”
白渡进门就大叫着,往常总会有回应的,今日却是无人应答。白渡小跑着跑进了房里,见父亲正瞪着自己,大有一言不合开打之势,急忙到:“父亲,举人巷的豆腐又便宜了,是不是让娘亲去买点啊?”
“说,是不是又去打架了!”
“没,没有,大头非要和我比谁的力气大,要不他就不让我走......”
“还敢狡辩,大头的父亲刚刚来家拜访了,看吧人家孩子打的,起码得有个人样吧,下次下手轻点”
“我在也不......呃....知道了父亲,下次我轻点,就不用石块了。”
“你...你这小子。今日可有读书啊?”
“有读,孩儿不敢忘记父亲教诲”白渡还记得上次就一天没读书,就被父亲揍了个揍,相反打架之类的事情却是从不过度去干涉。
“嗯,你年纪也不小了,明日便去文庙私塾读书去吧。”
“明天啊,可不可以....”白渡还没说完,看这脸色又一变的父亲,急忙有改口说到“嗯,知道了,太好了,明天就可以去私塾去读书了,甚好,甚好啊。”说完,就一边大叫着娘亲,一边向里屋跑去。
“娘亲,我今天读了《道德经》,让孩儿读给你听”
“好了,你能骗得了娘亲,从未听闻有此书,你小子,越大越不老实了。”
屋里坐着的正是这李莲,要说这九年过去了,容颜却是显得更为慈爱随和,满脸透着对白渡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