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先前江夜行所说,这一处渡船港口建造在中土主城边上。
“中土与郢下不同,整个中土一洲之内的绝大多数地界都是平原,只是几条山脉出穿插其间,所以在中土,主城不止一座,现在我们所在的也只是南方主城。”虽然江夜行说这只是南方主城,但白从心仅从这高处一眼看过去,还是能感受到这座主城超过郢下主城的规模。
“我不明白。”白从心随着江夜行一起走在主城街道上,江夜行在路边卖了一些中土才有的甜饼,将其中的几个交给白从心,两人就这样边吃边走。
“有什么不明白的?”江夜行知道,白从心是想说她不明白为什么都是一洲之地,郢下却与中土之间相差这么多。
“不论这一洲之地气象如何,既然都是并列的一洲之地,那它们之间的地位就是相当的。至于明面上的气象差距就能说明谁强谁弱?完全不能作此想。”江夜行说,“这整个中土神州十六洲的构架可是老早就已经定好的,而在这中间也不是没有体现出这种强弱差距,可是到今天,郢下还是郢下,中土还是中土,各自之间没有分毫增减。”
时代可以变,每一洲的分划不能变。
虽然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但这也算是等同天地规则的东西了。
白从心啃着甜饼,颇感惊喜。
这种江夜行买来的甜饼内里是微烫的流心糖馅,饼皮是有着浓郁香气,柔软与爽脆完美结合的烤制物,其上还有焦而不糊的黑白芝麻点缀,非常完美。
甜饼的灵魂就在于馅料,一般的馅料都是红糖,当然,除此之外也有各家特色。
这次江夜行买来的甜饼当中有店家特制的玫瑰糖,以及甜味很淡,但是香气让人异常迷恋的茶糖。
“不错吧。”江夜行说。
白从心只是点点头。
不管怎么说,白从心现在的状态比其先前还是好太多了。
“像我这种到处跑的游侠,生活不能只有风雪夜摘人头这种事,还得有一些点缀。”江夜行晃了晃手中的甜饼,“这个就是了。”
二人继续向前走,穿过十几条街巷之后,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他们也到了一家冷清的酒肆门前。
江夜行撩开帘幕,与白从心走了进去。
在布置简单的酒肆当中,有那么零散坐在的几人,或是喝酒,或是出神想着一些事情。
“不是说会有很多人来帮忙吗?怎么就这几个。”江夜行挠挠头。
来的人不多不说,还尽是一些脾气古怪的家伙。
“情况有变。”坐在内里的中年男人握着酒杯,示意江夜行坐过去。
江夜行摇摇头,也只能做到了中年男人对面。
“不用大动干戈了?”江夜行说。
“至少不用在一开始就大动干戈了。”中年男人名为李继以,布道之中的老前辈,当年被布道道主称为陆地蛟龙,实力不俗,声望极高。
“也对,这毕竟是在立世的地盘上,他们就是说要公平争夺这份剑藏,那也没什么奇怪的。”江夜行摇摇头,“不过,他们那里可没有成为剑客的材料,但是我们这里就有一名剑客。”
李继以看了一眼白从心,点点头,“各方面而言都是好苗子。”
“立世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我们只保证在各个方面都不会输给他们就行了。”江夜行话说完,转过头看向一边正在喝酒的老者,有些头痛,“来的人就你和纳兰无际那个老头子?”
李继以还没给出回答,坐在一边的颠云使纳兰无际就怒喝道,“来两人就是给你小子面子了,回去之后该跪的一一跪回来!”
江夜行不搭理纳兰无际,捂住耳朵就当是没听到。
白从心有些好奇,看向那位老者。
对于白从心,纳兰无际只是报以一笑。
“看到没有,我早说这老家伙不喜欢我。”江夜行嘟哝抱怨着。
当然,这都是鬼话,毕竟江夜行刚到布道的时候,就是在纳兰无际那座山头修行,名义上说,纳兰无际也算是他的半个师长了。
只是江夜行这家伙,实在是有些不讲规矩了。
“还有一人。”李继以说。
在布道之内,按照分划,在道主之下的就是各位“使”。
除了颠云使纳兰无际之外,到这里的还有另一位舞云使云怒,那是一名让江夜行颇为害怕的女子。
另一方面,既然布道走出了这三位地位极高的人物,就证明其余两家道统也不会只出一些猫猫狗狗来应付这件事。
“还有谁?”江夜行问。
他还没等到回答,就被人从后面紧紧抱住,勒的快要喘不过气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被松开。
“这不是云怒姐姐吗,怎么你也来了。”江夜行转过身去,刚想要与这肆无忌惮开玩笑的家伙讲讲道理,可当他看到那张带着魅惑笑意的美丽面容时,难免有些心悸。
不是有感于这样的美貌,而是害怕。
纯粹的害怕。
“我听说你需要人来给你帮忙,这不就来了吗,你该怎么谢谢我呢。”云怒坐在江夜行身边,媚眼如丝。
白从心不知道这是在开玩笑,她一边吃着甜饼,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想着能不能学到一些什么东西。
“他们这只是在闹着玩呢,别在意。”李继以说,“这位是舞云使云怒。”
“和他一样,叫我姐姐就好了。”云怒笑着说。
云怒的年纪确实算不上太大,但是叫姐姐多少有些牵强。
“姐姐。”白从心倒也是顺从。
云怒上前抱住白从心,怎么看怎么喜欢,笑着说,“这就是那个剑客妹妹吧,不如让她留在我的山头,怎么样?”
李继以是这一次布道所有动作的负责人,所以在来之前,有些事情道主向他单独交代过,“道主已经说了,如果我们这次拿到剑藏并回到布道,道主会给她一座单独的山头。”
“刚来就有这么好的安排啊,我在布道待了这么久,都没能有自己的山头呢。”江夜行在一边抱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