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顾江南与江烬漓又来到赵良的房间。
“如果我是凶手,我会藏在那里呢?”顾江南环顾四周,自言自语道。一瞬间,似想到了什么,飞身一跃,便到了房梁上。果然,房梁上横躺着一支烛台,烛针上的血已然凝固。房梁上灰尘很厚,所以一双鞋印显而易见。
“看这鞋印的尺寸,应该是女子的。”顾江南对下面的江烬漓道。
记好尺寸大小,拿好了烛台,顾江南便跃了下来。
江烬漓拿着烛台仔细端详,只见他从烛针的针尖上取下一根细丝。若是细看,便能看出这是一根粉色的丝线。
“赵良的房间所有布匹都是绿色,而赵良身穿蓝色衣衫。显然这粉色的丝不属于赵良。难道是凶手留下的?”顾江南看着丝线,道。
“应该说,这一定是凶手的。”
“怎么讲?”
“这支烛台本应有蜡烛才对。但凶手为了杀人,把蜡烛取了下来。烛针上难免残留一些蜡,凶手定然要用东西擦掉。这根丝线应该是擦拭蜡迹时被挂下来的。而且赵良因为喜好特殊,房间内所有物品皆为绿色。所以可以断定丝线是凶手留下的。”
“若是要用物件擦拭,第一想到的便是手帕。而且丝线较贵重,一般人家用不起。想来这凶手也不是寻常人家出来的。”顾江南道。
“姜儿说得不错,只是人海茫茫,单凭一根粉色的丝线,恐怕很难确定凶手。不过若说是个女子,思虑又如此周密,且力气大、会轻功,想来就算不是杀手,也是经过训练的大门户出来的。”江烬漓看着那根丝,道:“我记得当时案发现场有一个可疑的女子,被顾西楼撞见后调查了一翻。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什么云,不记得了。一会儿找张捕头问问。”顾江南道。
“看来这赵良也死得不冤。原以为李达派人杀他是因为我,但现在看来,还真有人是冲着赵良本身来的。”江烬漓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这时,一个黑衣男子径直朝顾江南走来,毕恭毕敬道:“禀大小姐,昨晚的刺客查到了,是郡守李达派来的。”
“离经教办事果然不同凡响。”江烬漓道。
“昨天的刺客虽留了活口,但是企图服毒自杀,幸好我们及时阻止,并且拔掉了刺客所有的牙,又用大刑伺候,果然就招供了。”那黑衣男子道。
“这么快就招了,这刺客还真不耐打。”顾江南撇撇嘴道。
“人都是这样的,不怕死,但是怕疼。”江烬漓淡淡道。
“所以你也是这样让犯人招供的吗?”顾江南不禁好奇道。
“更甚。”江烬漓扔下两个字,便走了出去。
……
李达被捕,罪名是故意杀害朝廷命官。
听到这个消息,顾江南并没有多意外。只是她现在满脑子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今天顾江南收到了顾西楼的消息:夜探赵府,寻赵夜勾结证据。
“赵”自然是赵良,“夜”则是奉贤山庄。
“看来赵良暗中还有地下钱庄来帮奉贤山庄洗黑钱。怪不得有人要杀他。但凶手会不会和奉贤山庄有关?”顾江南自顾自想着,没有看到前面慌忙小跑来的人。
“啊——”
又是那个若云!
若云被撞倒在地,顾江南把人扶起来,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若云连说两句“没事”便匆匆走开。
只是她不经意间掉落的手帕却吸引了顾江南的视线。手帕上绣着的粉色桃花娇艳而生动,不正是刚刚发现的粉色丝线吗!
“等等!”顾江南朝前面的若云道。若云停住脚步回头。
“这个手帕是你的吗?”顾江南扬了扬手帕,问道。
“是我的。”若云刚要上前拿回来,便被顾江南点住了穴道。速度之快让若云猝不及防。
“刚要找你,自己就送上门来了。”顾江南朝着手帕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