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冰砚宣布的声音响彻整个寒树林,让在场柴薪房弟子皆是一震。
其中吴本尤为震惊,快步带跑来到顾冰砚面前,开口说道:“顾师兄,我吴本何德何能,足以胜任柴薪房大师兄之位?”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眼光?”顾冰砚一皱眉,佯装生气。
“不敢,不敢。”吴本连忙摇着头。
“那就对了,我意已决,以后你来接替我的位置,成为柴薪房的大师兄,好好守护柴薪房。”顾冰砚拍了拍吴本的肩膀,鼓舞道:“吴师弟,我相信你能胜任大师兄之位。”
“可是…我担心…”吴本天性中的患得患失出现,犹豫不定道。
“不要担心,你要相信,自己是可以的。”顾冰砚重重的点了点头,眼神坚定的看着吴本,“吴本,你知道吗,其实在很早之前,我就发现了你的与众不同。”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哪里有什么与众不同呢?”吴本挠了挠头。
“你还记得吗?当日在看了梁师兄他们的晋升试炼后,你担心的和我说,你认为监事房的人日后会来找我们麻烦。全靠你当时预知到了这个危险,我才能提前做准备,这是吴本你特有的预知危险能力。”
“只要你好好运用这个能力,必定能逢凶化吉,保柴薪房周全。”顾冰砚松开搭在肩上的手,等待着吴本的回答。
“这个真的是我的能力吗?”弱小的吴本心中疑惑,因为弱小,所以在家族内常常被人欺负,这些导致了他学会了察言观色以及养成了凡事都会去考虑最坏一面的习惯。一直以来,他都自卑,消极,胆小,可今日,顾冰砚竟然和他说,这些都是他的优点,是常人没有的绝佳能力。
“顾师兄,我真的能够像你一样,成为柴薪房的顶梁柱吗?”吴本渐渐抬起头来,他第一次说话时将目光直视着别人。
“当然!”来自顾冰砚肯定的回答,这两个字,成为了吴本心中的一道执念。
从这一天开始,吴本起了变化,他再也不是那个终日惶惶不安的胆小鬼,他的内心有了念,他有着想要像顾冰砚一样成为受人尊敬的强者的念。
“好,顾师兄,我会努力的!”吴本目中散发出从所未有的精芒,整个人似乎高大了起来。
在外面溜达一圈,享受了一下人前显圣的滋味,又将之后带领柴薪房的人选选好,顾冰砚心满意足的回到了修炼的木屋内。
估摸一算,距离下一次外门晋升试炼还有大半年时间,顾冰砚手上的灵食已经所剩无几,而他的修炼也似乎触碰到了瓶颈,杂役处所蕴含的灵气过于稀薄,不足以让他从灵气四段再往上提升,想来这都是宗门设计好的,难怪灵气四段之后会自动晋升成为外门弟子。
想明白了这些,顾冰砚索性放松下来,不再执着于提升灵气段位,而是开始修炼他的必杀技——不灭铁指。
不灭铁指是顾冰砚修炼不灭铁皮所衍生出的格斗技法,按照描述,这种技法是对敌时的杀招,顾冰砚虽然没有打算将这种杀招用在同门比试之上,不过抱着多学一技旁身总是好的态度,开始修炼了起来。
在木屋之中,日复一日,顾冰砚将不灭铁皮提升到了匹配灵气四段的等级,更熟练掌握了灵气外显的施放方法,眨眼间,就过去了大半年时间,来到了外门晋升试炼的日子。
顾冰砚整理了下衣衫,推开房门,迈出脚步。
木屋外,柴薪房的一众弟子在吴本的带领下,已站成两排,等候顾冰砚的出现。
“顾师兄出来了。”有弟子开口道。
为首的吴本已走到最前面,来到顾冰砚的身旁,作辑说道:“顾师兄,今日是你晋升外门的大日子,我和一众师弟特意来送你去试炼山。”
“预祝顾师兄在试炼山一举成功,扬我柴薪房威风。”呐喊之声响起,柴薪房一众弟子激昂助威。
“承各位师弟吉言。”顾冰砚连忙拱手回谢,走在队伍最前面,带着柴薪房的弟子向试炼山前进。
顾冰砚小脸上满是期待,愉快的迈着大步,心中念道:“天剑峰,天丹峰,我来了!”
…
一年一度的外门晋升试炼再次开启,这是杂役处的大日子,足足数百名杂役弟子伫立于山外,翘首远眺,要目睹这一次参加试炼的师兄的风采。
随着顾冰砚等参加试炼人员入场,场外阵阵喧哗声响起,各房人员都在为自己房的师兄呐喊助威。
试炼山下耸立着巨大的试炼排名碑,这种试炼碑价格不菲,只有像寒山宗这等大宗门才会如此奢侈的用在杂役晋升外门的试炼上。
试炼碑旁,站着主持这次试炼的外门长老萧云,顾冰砚对这名长老有印象,一年多前他参加寒山宗招生测试,测试结束后,负责操控寒风舟,将他们从招生广场带到寒山宗的外门长老正是眼前此人。
察觉到顾冰砚的目光,萧云朝顾冰砚看了一眼,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显然,他也认出了顾冰砚,记得顾冰砚就是那个询问他寒风舟是什么的小子。
收回目光,萧云向前走了几步,环视试炼山脚一种参加试炼弟子,淡淡开口道:“你们都是寒山宗的杂役弟子,应该知道这一年一度的外门晋升试炼对你们有多重要,试炼规则很简单,不管你用跳的,还是走的,还是爬的,只要你能到达试炼山山顶,那么恭喜你,你成功成为了寒山宗的外门弟子,反之,则是试炼失败,好好回去修炼,争取明年再来通过试炼。另外,本次试炼前八名的弟子,能够按照先后顺序,选择加入外门哪一座山峰。”
“既然大家都已经清楚,那么,试炼开始!”
随着萧云洪亮的声音落下,试炼山山脚下参加试炼的弟子顿时如飞箭般奔跑了起来,直指山顶而去。
先头队伍之中,顾冰砚第一,刘俊杰、张大山和麦德仁三人紧追其后,再后面一些的是火灶房的陈志扬。
火灶房的弟子参加晋升试炼,这可是几十年来都没见过的稀罕事。
“今年这是怎么了,跑出了顾冰砚这只黑马,现在还来一个火灶房陈志扬,我参加晋升试炼第四次了,每次都是差那么一点点…”
在试炼第二梯队的人将前面的情况彼此沟通,消息传递给了全部参加者,立刻全部议论沸腾。
“我想起来了,顾冰砚和他们那四个人都有仇。”
“我也听说了,顾冰砚和陈志扬打过架,把陈志扬胖揍了一顿。”
“那就说得通了,难怪陈志扬他们这么卖力的参加试炼,原来是想要在试炼里争一口气。”
四周杂役你一言我一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
身后的人议论纷纷,陈志扬却毫不在意,他憋足了劲,只想要追赶上顾冰砚。
监事房的刘俊杰三人也抱着同样想法,一个个面色变化,咬着牙在试炼路上猛冲。
顾冰砚一马当先,速度飞快,遥遥领先,但当他踏过试炼山上第三十三台阶,速度渐渐也慢了下来,进入了试炼山的第二阶段,以他释放出来的灵气已不足以抵消来自试炼山的灵压。
顾冰砚被这灵压一压,心中咯噔一下,一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自然而然的闭上了双眼,渐渐停下了步伐。
“咦,顾冰砚停下来了。他这是怎么了?”张大山第一时间发现异样,连忙说道。
“管他呢,这是个好机会,我们趁这个机会超过他。”麦德仁提议道。
“嗯…”刘俊杰心中出现了犹豫。
“老大,你别多想,顾冰砚站着发呆又不是我们使了手段,我们现在超过他,纯粹是我们实力比他强。”麦德仁又道。
“好吧。”刘俊杰一咬牙,下决定道:“我们上,这次试炼第一,由我们来替监事房拿回来。”
不过三息时间,刘俊杰三人组合在一起,超越了顾冰砚。
与此同时,陈志扬也来到了第三十三台阶,看了一眼顾冰砚,只见顾冰砚整个人直立,闭目凝神,似乎正在冥想。
陈志扬没有多想,直接朝山顶猛进,自从被顾冰砚打败之后,他心里就一直想着,有朝一日要一雪前耻。
在火灶房待着虽然舒服,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若是一直待下去,那么一生的修为也不过止步于灵气四段。
陈志扬被顾冰砚一顿胖揍给揍醒了,他察觉到了这安稳的现状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他要奋进,他要努力修炼,他要跳出火灶房,到外门争锋。
转瞬几息时间过去,中游队伍也追了上来,众人见顾冰砚站着不动,都稍稍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越过顾冰砚,继续向前。
“发生什么事了?”
“顾师兄他这是怎么了?”
柴薪房众人在观众席位上看到这一幕,全部惊讶不已。
看到顾冰砚被后面的杂役弟子逐一超越,许多慕名而来观看顾冰砚试炼的杂役弟子也露出失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