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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妮娜站在混乱的约翰内斯堡机场,仰起脸看着丹尼。她知道丹尼想和她一起走,至于理由,她想象不出。此时此刻她没有什么可以给他的,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任何人。她只想快点走,离开,回到家里去。“我想一个人走。”她说。

她知道,她的话伤害了他。

“当然。”他说。

“对不起。”

他抬起被晒成深棕色的手理了一下乱糟糟的黑色头发,低头看着她,灼热的目光让她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他的目的达到了,这个表情给了她重重的一击。他缓缓地伸出手将她揽进怀里,旁若无人得仿佛全世界只剩下这对恋人,空间和时间都不再重要。他没有说话,只是用一个吻来宣誓,她是属于他的。那一吻深情而热烈,带着近乎原始的力量。妮娜瞬间心跳加快,一团热气在胸口膨胀。这样的反应来得毫无道理,她是一个成熟的女人,不是未经世事的处女,在此刻性爱的事完全不能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记住这个吻,亲爱的。”他说着退后了两步,但没有转移目光。

丹尼的吻让她的悲伤得到了片刻的缓和,压在心头的重负也减轻了一些。她欲言又止,差点就改变主意,可还没等她组织好语言,他就已经转身走开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她僵立在原地;一分钟后她捡起丢在脚边的背包,也转身离开了。

三十四个小时之后,她开着租来的车驶进医院停车场,天已经完全黑了,停车场的地面上覆盖着一层白雪。停好车,她急急忙忙地冲进医院,心里默默祈祷着此时还不算太晚。坐在越洋航班上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在这样的祈祷中度过。

妮娜一口气奔上三楼的候诊室。候诊室里摆着一个鱼缸,里面养着五颜六色的热带鱼,这样喜气洋洋的装饰物在气氛肃穆的候诊室里显得格外突兀。她看到姐姐站在鱼缸旁,身子绷得笔直,像个哨兵一样。妮娜猛地刹住狂奔的脚步,不敢贸然开口说话。梅瑞狄斯和妮娜性格差异很大,她们应对事情的方式向来都不一样。打小妮娜就是个爱横冲直撞的姑娘,经常摔跤,摔倒后也不哭不闹,拍拍屁股一骨碌就爬起来了。梅瑞狄斯则不一样,她总是很小心,走路稳稳当当,做事深思熟虑。冒失的妮娜经常会不小心打碎东西,事后总是梅瑞狄斯来安慰她,帮她收拾。

这正是妮娜此刻需要的,她需要姐姐在身边支持她,让她不至于崩溃。“梅?”妮娜轻声呼唤姐姐。

梅瑞狄斯转过身,两姐妹一人站在候诊室的一头,尽管还隔着这么一段距离,头顶一盏日光灯投下的光线也昏暗不清,妮娜还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姐姐脸上的憔悴和疲惫。梅瑞狄斯的栗色短发平时总是梳得一丝不苟,此刻却乱糟糟的。因为没有化妆,她的脸色很苍白,棕色的眼睛看上去比带妆的时候更大了,一张过大的嘴巴没有任何颜色。“你回来了。”梅瑞狄斯说着走了过来,一把将妮娜搂进怀里。

姐妹俩紧紧相拥了片刻,妮娜轻轻抽身,她的身体在颤抖,呼吸有些不规律,“他怎么样了?”她问梅瑞狄斯。

“不太好。心脏病发作了两次,第二次挺严重的。一开始医生还说可以手术……但现在他们说他这种情况根本上不了手术台。心脏损伤太严重了。渡边医生认为他可能都撑不到这个周末。不过才送进来时医生也说过,他可能第一个晚上都撑不过去。”

妮娜听完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感谢上帝她及时赶回来了,还来得及见见他。

失去他是妮娜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的事。他一直是她坚实的后盾,是她的北极星。是永远都会等着她回家的那个人。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姐姐问:“妈妈在哪?”

梅瑞狄斯侧开一步。

她在那里,妮娜看到满头白发的母亲坐在一张廉价的软垫座椅上,她还是那么漂亮。即使还相隔一段距离,妮娜也能感觉到母亲此刻异常的镇定和从容。小女儿回来了,她没有起身欢迎她的意思,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直直地盯着前方某个地方,她的蓝色眼睛在苍白到没有血色的皮肤衬托下明亮得吓人。她在织毛线,母亲总是编织针不离手。他们家大概能有三百件毛衣和毛毯,绝大多数都用不到,就整整齐齐地折起来堆放在阁楼里。

“她还好吗?”妮娜问。

梅瑞狄斯耸耸肩,不用说妮娜也明白姐姐的意思。谁能真正了解她们的母亲?对她俩来说她太过疏离陌生,她们永远也搞不懂她,天知道她们两姐妹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当然,主要是梅瑞狄斯在努力。

在那个圣诞夜戏剧表演事件之前的很多年时间里,梅瑞狄斯就像一只热情的小狗,时时刻刻都跟在母亲身后,拼了命地想引起她的注意。但那个耻辱的夜晚过后,梅瑞狄斯退缩了,从此都刻意同母亲保持距离,不再花心思去讨好母亲。一直到今天,一切都还是老样子,她和母亲的关系也没有丝毫缓和。甚至可以说,经过这么多年她们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了。妮娜不像梅瑞狄斯,她很早就在心里默默接受了母亲的冷漠和疏离,一点都不指望能和母亲有多亲密。说起来她和母亲很多地方挺像的,她们并不需要任何人。除了父亲之外。

妮娜点了点头,撇下姐姐朝候诊室另一头走去。她在母亲跟前轻轻跪了下来,一股没来由的渴望涌上心头,她希望有人告诉她,他会好起来的。

“嗨,妈妈。”她说,“我尽最快的速度赶回来了。”

“很好。”

妮娜听到母亲的声音中仿佛有一条细细的裂缝,梗在她和母亲之间本就脆弱的连线上。她鼓起勇气握住母亲纤细苍白的手腕,几根青色的静脉血管在白色的皮肤下凸显。比起来妮娜被晒成古铜色的手指倒显得太过有活力了。她心想,也许这一次母亲也需要安慰,于是说:“他是个坚强的人,他的生命力旺盛着呢。”

母亲缓缓地低下头看着妮娜,那动作迟缓得就好像是一个快没电的机器人。而让妮娜吃惊的是母亲苍老的面容和掩饰不住的疲惫,可她看上去还是那么坚强。这样的组合原本挺不可思议的,可母亲就是这样一个矛盾体。小的时候两个孩子只要离开自家院子的范围都会让她担心得不行,而她们在家的时候她又很少理会她们;她一边声称这世上没有上帝,一边又仔细布置着她的“朝圣角”,让蜡烛一直亮着;她自己吃得不多,只要能维持体力就行,但却强迫孩子多多地吃,也不管她们吃不吃得下。“你觉得这就够了吗?”

母亲残酷的语气让妮娜吓了一跳,她连忙说:“我只是觉得,我们必须相信他会没事的。”

“434号病房。他一直念着想见你。”

妮娜深吸一口气,然后鼓起勇气打开了父亲的病房门。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监护仪器发出单调的嗡嗡声。她缓缓地靠近病床,拼命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他看上去是那么瘦小。想想曾经的他是那么高大壮硕,躺在儿童床上还会露半截身子在外面。

“妮娜。”他叫着小女儿的名字,声音又轻又细,虚弱得她都快认不出这是他的声音了。他的皮肤苍白得吓人。

妮娜强迫自己微笑,希望这样强扯出来的笑看上去不会太假。她知道父亲一向很在乎欢笑和发自内心的快乐。如果看到她难过,一定会让他很伤心。

“嗨,老爸。”儿时亲昵的呼唤脱口而出,她有好多年都没这样唤过父亲了。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于是露出了微笑,只是笑得黯淡而又疲惫,妮娜俯下身帮他轻轻擦掉唇边的口水,“我爱你,老爸。”

“我想……”因为呼吸困难,他无法把话一口气说完,“想回……家。”

妮娜不得不凑到他唇边才能听清他说话,“你现在不能回家,爸爸。你在这才能好好治病。”

他摸索着抓住妮娜的手,用力握住,“要死在家里。”

这下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滚落,滴在白色毛毯上印的灰色花瓣上,“别……”

他的呼吸滞重,可依旧固执地盯着她;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光芒,意志在一点点暗沉下去,他的样子深深地刺痛了她,胜过任何言语上的伤害。

“这事可不好办,”她说,“你了解梅瑞狄斯,她喜欢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她肯定会坚持让你留在医院,不会让我们胡来的。”

父亲听了又笑了笑,那笑容里透着的伤感与寥落让妮娜心都碎了,“你……一向不喜欢简单的事。”

“说得对。”她轻声细语地回应父亲。如果父亲不在了,就再也没有人能这样了解她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让她的心钝痛起来。

他闭上了眼睛,缓慢地呼出一口气,吓得妮娜还以为他就这样去了,撇下她独自坠入了黑暗中。幸好有那些监护仪器。听着机器平稳运行的声音,她揪起的心才又落了下来。他还在呼吸。

妮娜瘫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她心里清楚父亲为什么要央求她来做这件事。如果他真心希望如此,母亲自然能做主,让他出院回家,只是这样一来梅瑞狄斯一定会怨恨母亲。父亲这一辈子都在努力,一心想填补妻子和女儿之间空缺的爱,就算是现在他也没有放弃。他只能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妮娜,指望这个小女儿能实现他的心愿。她还记得,父亲以前常说,妮娜是他的小淘气精,说她是小暴脾气,当她说要去战火连天的地方去工作时,父亲是那样为她的勇气而骄傲。

她无论如何也要实现父亲的心愿。也许这是他这辈子拜托她的最后一件事了。

当天晚上忙完父亲的出院手续后,妮娜离开医院大楼走进黑暗的停车场。她没有忙着开车,在租来的车上默默地坐了很长时间,她努力想把和梅瑞狄斯的不愉快抛到脑后。为了让父亲出院的事,两姐妹大吵了一架。妮娜争赢了,但赢得一点也不容易。最终她疲惫地叹了口气,发动汽车,驶离了医院。蒙住挡风玻璃的雪花刚被雨刷刮掉,马上又落了一层。因为视线不好,妮娜这一路几乎是屏住呼吸在开车,一直到看清楚了贝耶诺奇庄园的轮廓,她才舒了一口气。

这里还是妮娜记忆中的样子。他们家的房子坐落在山谷一处V形地带,一条河从旁边经过,周围群山环绕,在雪夜里透着一种遗世独立的美。再加上有圣诞灯的点缀,庄园看上去更漂亮了,仿佛被施了魔法一样。

每每看到贝耶诺奇庄园,妮娜总会回想起她和姐姐小时候听的那些童话故事,想起故事里的邪恶魔法,英俊的王子,还有石头狮子。或者干脆说,这一切让她想到了她的母亲。

妮娜站在门廊上跺了跺脚,看登山皮靴上的雪掉落得差不多了才打开门进屋。一进门就看到玄关处凌乱地堆放着几件大衣和几双靴子。走进厨房,她看到咖啡杯和空盘子就在厨台上胡乱摆着,简直就像一个垃圾场。母亲最珍爱的俄国萨摩瓦尔黄铜茶壶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梅瑞狄斯在客厅里,只有她一个人,愣愣地盯着壁炉。

妮娜能感受到姐姐此刻有多脆弱无助。所有微小的细节都没有逃过她摄影师的眼睛:梅瑞狄斯的手在微微颤抖,眼睛里是满满的疲惫,她的背是僵硬的。

她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姐姐。

“他走了我们会怎么样?”梅瑞狄斯依偎着妮娜,轻声低语道。

“会垮掉。”这是妮娜唯一能想到的答案。

梅瑞狄斯抹了一把眼睛,突然身体绷直,推开妮娜,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有那么一刻变软弱了。“今晚我留在这。妈妈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还是我来照顾她吧。”

“你?”

“是的,你放心。回去和你性感的丈夫放纵一下,疯狂地做一次爱。”

梅瑞狄斯皱起了眉,要知道她现在根本不可能去考虑这些愉快享乐的事,她又问了妮娜一次:“你确定没问题吗?”

“我确定。”

“好吧。我明天会早点过来做好准备的。爸爸一点钟到家,你记得吧?”

“我记得。”妮娜一边回答,一边送梅瑞狄斯走到门口。看姐姐走了,妮娜忙着拿起餐桌上的背包和相机包,顺着狭窄的楼梯爬上二楼。她走过父母的卧室,来到和姐姐儿时一起住过的那间小屋。房间内的布置乍一眼看去是对称的——两张一模一样的小床,配对的两个小书桌,还有两个白色梳妆柜——但仔细看就会发现,其实住在里面的两个女孩完全不一样,注定了她们往后会过上截然相反的生活。即使是在她们小的时候,这两姐妹也基本上没有什么相同之处,也没有一起做过什么事。仔细回想起来,那年圣诞梅瑞狄斯张罗的那出戏剧大概就是姐妹俩一起做过的最后一件事了。

那件事之后母亲就变了,梅瑞狄斯又何尝不是?她真的说话算话,再也不听母亲的童话故事了。不过守这个约并不难,因为母亲自那天后就再也没有给她们讲过故事。倒是妮娜一直觉得很遗憾,她是真的很喜欢那些童话故事。白色的树,雪女,被施了魔法的瀑布,乡下女孩和王子,这一切都让她着迷。母亲偶尔会在临睡前给她们讲一个故事,哄她们睡觉,只是这样的机会少之又少。母亲的声音让她着迷,故事里那些熟悉的语句让她感到安心,这些她都还记得。母亲从来不会照着书来念,所有故事都是母亲凭着记忆讲述出来的,并且基本上每次都能说得一字不差。母亲告诉过她们,故事张口就来在俄国是人人都会的,基本上就像传统一样。

那出戏剧惹得母亲很生气,梅瑞狄斯一直耿耿于怀,母女之间的关系因此出现了裂痕。妮娜想修补,也努力了,只是结果不尽如人意,那时候妮娜只有十一岁,但她能理解。妮娜自己也无数次被类似的事情伤害,最终也退缩了。

她走出和姐姐的房间,顺手掩上房门。

站在父母卧室门口,妮娜顿了一下,然后轻轻敲了敲门,“妈妈,你肚子饿吗?”

没有人回答她。

她又敲了一次,“妈?”

门内依然悄无声息。

她打开门走了进去。房间简单朴素,收拾得干净整洁。一张大号双人床,一个古色古香的梳妆台,一只古旧的俄式衣箱,再有就是一个小书架,上面的小型精装本小说多得都快堆不下了,这些都是从母亲加入的那个俱乐部拿来的。

母亲并不在卧室里。

妮娜皱起眉头,忙转身下楼,一边呼唤一边寻找母亲。本来还不是很担心,直到她无意间瞥了一眼外面,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她看到母亲坐在冬季花园里的长凳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锻铁栅栏上缠着的白色圣诞灯,让夜幕笼罩的花园看起来就像一个魔法盒子。雪花在母亲周围轻轻飘落,画面宛如幻境一般。妮娜赶紧跑到玄关,随便找了一双雪地靴套上,抓起大衣就急急忙忙地冲出门外。出了门,她迅速披上衣服,雪花落在脸颊和嘴唇上有微微的灼烧感,她强迫自己不要去理会。这就是她选择在赤道附近工作的原因,她讨厌寒冷的天气。

“妈妈?”她走到母亲身边,对她说道,“这么冷的天,你不该出来的。”

“还不算冷。”

母亲的声音很是疲惫,妮娜想起在医院看到她时满脸憔悴的样子。这一整天让所有人都受了不少折磨,而真正糟糕的还在后面,想到这些,她也不再坚持,在母亲身边坐了下来。

她俩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安静地坐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还是母亲先开口:“你父亲觉得我无法承受他的死。”

“那你可以吗?”妮娜问。

“你根本不敢相信,人的心究竟能承受多大的苦难。”

妮娜知道这是事实,她走遍全世界,眼见了无数这样的事。说起来,这也正是她的女性战士摄影想要表达的主题。“可痛苦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忍过去的。我经历过科索沃的战争,采访过……”

“不要和我说你工作的事。这些事留着跟你父亲谈。我对战争没有兴趣。”

妮娜并没有为此感到伤心,最起码她是这样告诉自己的。她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同她计较什么,也不要去安慰她,于是说:“对不起。我只是想找点话题。”

“不需要。”母亲说着伸出手去抚摸一根立在藤蔓中间的铜柱,藤蔓已经枯死,只剩光秃秃的褐色藤条互相缠绕在一起。这个时节只有冬青的叶子仍旧油亮鲜绿,尽管已被雪掩去了大部分,但仍然能看到红色的冬青浆果在雪地里若隐若现。只可惜这些色彩母亲是看不到的。这个先天的视力缺陷让母亲无法看到花园真正的美。一个眼睛只能看到黑色和白色的人,偏偏又爱在花草树木上花心思,这是梅瑞狄斯永远也无法理解的事。但妮娜却深知黑白影像背后暗藏着怎样的力量。其实很多东西只有剥离了繁复的颜色,才能显露其最真实的本质。

“走吧,妈妈,”妮娜说,“我去做晚餐,我们一起吃。”

“你又不会做饭。”

“这能怪谁呢?”妮娜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烧饭做菜本来就该是母亲教给女儿的事。”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母亲一把拿起她的编织针,起身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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