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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帮忙

草的山洞虽然做了木门,可是没有裹上草帘,所以冷风还是灌进洞里。虽然点的火堆,洞里却并不暖和。而且这个山洞很大,也是保暖效果不好的重要原因之一。草正在用陶罐煮柴胡,招呼他们坐下。两人四周看看发现,所谓的坐下,就是坐在冷冰冰的地上。草的母亲抱着柴火过来,也招呼他俩。新叶就问他们,木这样多久了,草说今天是第三天。听说除了有点发热,倒也没有别的症状,她想那目前看来倒还好,只是这保暖条件不进行改善的话,会加重病情也不一定。

新叶看草的母亲南虽然满脸忧色,但很健壮也很和蔼。就问他们为什么不把山洞弄暖和点,南说就是按照巫的山洞弄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很冷。她和男人对视了一眼,就说自己愿意帮助他们把山洞弄的更暖和,这样木的病可能会好的快些,如果他们愿意的话。草连忙拉着母亲的手,告诉新叶她们很愿意。

告诉男人要在木他们山洞外面搭起一堵防风的墙,周围山洞的人听见动静都出来帮忙。用石头砌起半人高的墙壁,在一侧用大石头把几根约有三四米高的粗壮木头排成一排等距砸进冻土,再用细的枝条横着别进去。最后,把几个人在山洞里共同编好的草席固定在木排上,一道简易的防风墙就好了。草和南站在洞口,马上就感觉到没有那么冷了。新叶又让男人把洞口的木门收拾了下,同样绑上厚实的草帘子,这样洞里马上也暖和了很多。忙完这些已经下午了,新叶婉拒了南的留饭回家。

草和南以为这样就算很暖和了,没想到新叶走的时候告诉他们多准备点比较直溜的手臂粗细的树枝,晚上闲的时候再多编织些草帘,这两天还要继续。

新叶对草的山洞的规划是,隔出来三室一厅,两个卧室一个综合厅。她想的是,草虽然还没出嫁,但已经成年了,应该有自己独立的空间。这个山洞的形状比较规则,而且最好的是洞里面的地面十分平坦。隔板自然是用木头和草帘了,虽然是冬天,但出去找木柴还是不难的。新叶边吃晚饭边和男人商议,没有注意到男人感激的神情。男人心里想的是,自己运气太好了,叶是世上最好的雌性!

估计是木一家子人缘好,有四个人第二天都主动来帮忙。所以很多人就围在木的山洞里,编草帘的编草帘,绑木架的绑木架,一时间好不热闹。新叶也认识了更多的人,大家都很和善淳朴。可能是喝了柴胡加上昨晚山洞暖和,木也可以下床了,对新叶说了很多感激的话。也说为了表示感谢,请大家晚上在他家吃烤肉,但是四家人都提出要自带食物来才可以。

两个木架子被绑的很结实,新叶指挥男人们按照L型放置。木和南的床边是短一点的木架,草这边是一个长些的木架,在两个木架对接处又用草帘隔出来一个空间,用作堆放东西兼具隔音效果。这样一来,草的房间就比较小巧紧凑了,草帘围上之后反倒更暖和了。L型圈出来的空间正好是火堆的位置,按照新叶的建议,也挖出个火塘,四周用石头围起来,晚上睡觉的时候,用薄石板盖住避免火星四溅。石板经过火枝燃烧传热,也有同样的取暖效果。

所幸山洞只是比人高不太多,不需要再做顶棚。把所有的草帘围起来之后,原始社会版的两居室就出来了。所有人都羡慕不已,因为真是太漂亮了。唯一的不足就是草的房子里没有石床,不过在石地板上铺几层厚厚的草垫子,再铺上兽皮,也很暖和。大家都表示要请新叶也帮他们把山洞弄得这样暖和,炽却担心会累到雌性,就没答应。围着火堆烤肉聊天,南在陶罐里还煮了果子干茶,也不知道是什么果子,酸酸甜甜的很解腻,而且居然还很好喝。南把最嫩的一块肉烤好,亲自拿给新叶:“叶,我们一家人都很感谢你。”木也在一旁说:“是啊,炽的伴侣,以后你有任何需要帮忙的事情,请随时叫我们。”不知觉中,新叶也被他们的简单豪爽感染了,笑着说:“那就说好了啊,以后我就专找你们帮忙,可不要见到我就跑才好。哈哈。”大家都边吃烤肉边哈哈笑起来。

离开的时候,四家的女人们趁炽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死心不改地对新叶咬耳朵,请她有时间的时候去他们家做客,可以的话顺便帮他们也改造改造。新叶笑眯眯地答应了。回去照样是男人背着她的,填了几根柴火马上燃烧起来,她坐在火塘边烤着有点冰的手。突然想起来之前做的葡萄酒,洞里这么暖和,也不知道发酵的怎么样了。算了,没有放酒曲,还是再等段时间吧。

大半个月的时间过去,男人已经熟练掌握千以内的计数和算术,也学会了常用的百十来个字,新叶觉得够用了,就不再教他识字。雪停了几天,这天出了点太阳,巫安排狩猎队出去打猎碰碰运气。她也被之前答应去做客的奔的伴侣希叫去,希烤了红薯给新叶。边吃烤红薯,边打量着希的山洞,希的山洞居然有个特殊的地方,在石壁上方,还有一块凹进去的山洞,就像个套间一样,虽然很小,不过住一个人的话也是没有问题的。而且新叶也看出来,那个山洞是睡过人的。希顺着她看向上面那个山洞看去,眼睛里却突然溢满眼泪,顺着脸庞淌下来。

新叶转过脸看见刚才还好好的女人,突然哭起来,吓得忙问她怎么了。希哭了会,擦干眼泪,稳定了下情绪,才告诉她,去年部落里冻病死了三个小崽,其中就有她的孩子虎。孩子比东还要大一岁,雪季快结束的时候突然就生了寒病,加上去年食物少,吃了巫给的草药,倒是不发热了,却还是越来越严重,没几天就死去了。要是去年也能像今年一样暖和,虎肯定不会死去。新叶觉得很悲伤,这里医疗条件太差,连她自己都在随时担心生病了怎么办。正要安慰希,没想到希却说自己又怀上了。虽然生下来估计就暖和了,但还是希望提前把山洞弄暖和。之前虎就喜欢睡在上面那个山洞,他里面的玩过的东西她都没收,经常看着就觉得虎会蹿下来叫她一声姆拉。

果然,不论在什么时代,对孩子的爱都是没有分别的。两个女人把洞里的气氛搞得有点悲伤了,新叶摸摸她的肚子,让她不要难过了,这是小虎又回来找她了,所以要开开心心的。希一听赶紧擦干眼泪,握住她的手问:“真的吗?”新叶说是的,希脸上露出坚毅的神色:“虎,姆拉这次一定不会再让你冻着。”被这纯粹的人间至爱感动,新叶决定帮希把山洞弄暖和,毕竟她现在是个孕妇,也不能被冻着。

这个山洞比较小,所以也就只需要在下面隔出来卧室和储物的部分就可以。上面小虎的天然山洞,只需要做把软梯,以后留给新生的小宝宝长大后用就很合适。新叶发现希他们自己已经挖好了火塘,也有石板。上次他们见过她给木家做隔间,所以新叶只需要告诉她大致的规划就行了。剩下的时间,就是帮她一起编草帘子聊天。

到中午的时候,她打算去找露,看看两个小崽子。之前力在,考虑到人家新婚蜜里调油,自己就没好意思去当灯泡了。刚进到露的山洞,两个小崽就冲过来抱住她:“叶,你怎么一直不来找我玩啊,我们好想你。可是姆拉和姆达说太冷了怕我们生寒病,不让我们去找你。”稳了稳身子,发现快两个月没见到的两个小家伙,似乎长胖了些。露招呼她过来坐在石凳上,露的山洞也有一块石桌紧挨着火塘。新叶看见她拿着骨针正在缝兽皮,说是蜜的脚丫子冻了,想给她做双鞋子。可是怎么做都做不好,正打算一会去请教她呢没想到她来了。

新叶接过来拆掉重新给缝起来。蜜知道是给她做新鞋,连忙献殷勤似的去拿了几个果子干塞给她嘴里。两个人一人一只鞋子,这时候听见叽叽喳喳的叫声,一只黑鸟飞过来停在东的肩膀上,歪着头看她。“这是小黑?”新叶看着这毛茸茸胖嘟嘟的球形鸟问东,东点点头说:“我本来还怕冬天没有地龙,小黑会被饿死。还好我之前存了很多干虫子,没想到它更喜欢吃干虫子哩。”露说有时候力还会出去给他的小黑找干虫子,太惯着东了。东却得意的在一旁嘿嘿笑。“等雪季过去,你就要让它自己出去练习本领捕食,不然以后它会被别的鸟欺负的,还会饿死。”新叶告诉东,鸟和人一样,不勤劳就会饿死。小黑似乎听懂了,不高兴地对着新叶叽叽喳喳叫了几声示威。东点点头,说力姆达也是这么告诉他的,他不能让小黑变成一只废鸟。

本来露打算中午烤些肉,煮个兽肉汤来着。新叶想起陶火锅还没用过,就说天气这么冷,中午随便吃点。然后下午开始准备食材,等炽和力回来了去她家煮火锅吃。虽然是第一次听说火锅,但是已经习惯了新叶时不时的新发明,而且每次都很好吃,自然赞同。

新叶去巫那里要了块新鲜的筒子骨,回来让露拿石刀刴开,添了姜蒜,放进陶罐里提前熬煮,等到汤呈现出浓白就放在一边。露在旁边帮忙泡好了香菇和木耳,还有新叶挂好的熏鱼,又洗了两个包包菜,切了新叶之前埋在阴处雪堆里的兽肉和内脏,满满的几盆,算是食材备好了。新叶切了很多辣椒和葱姜蒜,以及之前找到的一种有麻味的草叶代替花椒,陶锅里烧熟兽油,把佐料全部倒进去,超级辛辣的烟味充斥着整个山洞。其余三个人被呛出眼泪,赶紧跑出山洞换气。新叶也拿衣襟捂着口鼻,继续翻炒佐料。炒到差不多的时候,露他们仨进来了。

她把鸳鸯陶火锅拿出来,把奶白的兽骨汤倒进去其中的半边锅,还扔了几粒贝肉干。把炒好的麻辣火锅料倒进另外半边,也加上了兽骨汤和雪水,又放了几根葱姜。这样看起来半红半白,像个八卦,又好看又别致,更别提那散发着浓浓的两种香味的锅底了。露和俩小崽盯着火锅,好奇地不行,几次想伸手,都被新叶制止了,告诉他们得等男人们回来。

狩猎队今天的运气好,虽然没列到食物,却捡到一只从山崖跌断腿倒在地上哼哼的野猪。为了预防引起别的野兽的注意,就快速抬走扛回来了。虽然只有一只,但个头却不小,也够大家吃好久了。男人要了一半的肉,剩下的一半换了很多野猪油带回来。进洞后,闻到一种没有吃过的食物香气,就知道雌性又在做新的好吃的了。

只见两家人围着火塘中间的一个陶锅,一半奶白色一半红艳艳,四周堆放了很多生的肉和菜。他坐到雌性的身边,接过递来的碗筷,和大家一样的懵。新叶抿嘴笑了下,看着红白汤咕嘟嘟沸腾起来了,就用筷子夹起兽肉片和蔬菜分别放进红白汤里面。这时候东就要伸筷子夹菜,被新叶用筷尾点点手背:“小屁蹲,还没好呢,别着急,再等等。”小家伙委屈的嘟着小嘴,萌萌的可爱极了。等汤锅再次沸腾起来的时候,新叶告诉大家可以先捞蔬菜吃了,要小心烫嘴,肉再煮会才能熟。提醒小崽们吃白汤里的肉和菜,红汤里的火苗果是她们承受不住的。

说话间,力夹了块红汤锅里的木耳塞嘴里。啊!明明已经吹过了,嘴里为什么却突然像着火了一样?与此同时,大人们也都吃到了红汤锅里的食物。浸透了鲜香麻辣红汤油汁的食物入口,马上霸道的占领了味蕾的主权,口腔像燃起熊熊火焰。饶是吃惯了麻辣火锅的新叶,也感叹自己低估了这原始社会的辣椒的辣度。每个人脸都红了,力是最严重的了,汗都下来了。看着大人们辣到沉默变色的脸,本来想偷偷尝一口红汤的两个小崽,也吓得乖乖吃白汤里食物了。

太爽了!新叶含着辣出来的眼泪在心里呐喊着。看见另外三人比较严重,急忙跑去外面把甬在雪里面的陶罐拿进来,匆匆给每个人倒上一杯。冰冰凉酸甜的液体入喉,众人才缓过来。抹汗的抹汗,擦眼泪的擦眼泪,心想再不敢吃红油锅的了。露问陶罐的是什么,她需要再来一杯。新叶给她满上,告诉她这是把果子干碾碎煮成汤汁后,加了蜂蜜化开后,在外面冰着的。被辣怕的三人,本来想吃白汤好了,可回味起那刺激的霸道香味,还是把筷子伸向了红汤。一个个辣的鼻涕眼泪的,却吃得比谁都欢。渐渐地也就习惯这个味道了,真是欲罢不能啊。

不知不觉就把菜全吃完了,捂着肚子只喊太饱了。男人们甚至脱掉了上半身的兽皮光着膀子,因为太热了,现在哪还有雪季的感觉啊。尤其是吃完一口辣菜之后,火辣辣的嘴巴里啜上一口冰凉的果子汁,冰火两重天的感受太舒服了!看着一个个红彤彤的冒着汗的脸庞,新叶想起以前同事聚餐吃火锅时候的模样。顺带想起那句名言:没有什么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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