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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柠檬时光

“我也觉得自己眼光很好。”我骄傲的说道。

我转头去看陆梓默,他正转身去下一个摊位。

毕业旅行的时候,我们去茶卡盐湖的那天,我因为在入口处跟一个阿婆买手链,落在了其他人后面。陆梓默停车回来的时候,就等在那里,看着我在阿婆的东西里挑挑拣拣。

我问他,“这个好看吗?”

他点点头。

我又问他,“那这个呢?”

他又点点头。

我再次问他,“那这两个哪个更好看?”

他说,“都好看。”

阿婆笑呵呵地推荐给我,“小姑娘长得这么俊,戴哪个都好看,戴哪个你男朋友都喜欢的,”

我们两个都被阿婆的误会搞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谁都没有出口解释。陆梓默转身去旁边等我,我快速付了钱,把串珠手链戴上,追上了陆梓默,把手腕扬起来给他看。

我记得他说,“嗯,这个更好看。”

我当时还奇怪,为什么我问他的时候,他会说都好看,后来又说这个更好看。所以,他当时的意思是,我戴着的更好看?又或者,我喜欢的更好看?

陆梓默已经买完了所需要的全部食材,喊我回去。我小跑着到他身边,嗯,我的眼光真好。

不过,让我有些挫败的是,我在菜场里帮不上忙,在厨房里更是帮不上忙。我很殷勤地给陆梓默打下手,但是,他吩咐的每一件事,我都做得很糟糕。这也不能怪我呀,我们家都是阿姨做饭的,我几乎都没有进过厨房。在我快要把厨房搞得一塌糊涂的时候,陆梓默很无奈地把我请出了厨房。好吧,我站在门口欣赏总可以吧。

我从来不知道,厨房这方小小的天地,可以让一个人变得那么有魅力。他身上系着一条围裙,碗碟摆放的整整齐齐,各道工序进行的有条不紊,专注用心。我满足地看着他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步骤,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一会儿抛出一个问题。

“你刚才倒的那是什么?”

“料酒。”

“为什么要倒酒进去?”

“去腥。”

“盐要放多少?”

“适量。”

“哇,你炒的这个好香呀。”

“嗯,喜欢就好。”

“是不是快好了,我去收拾餐桌。”

这下,陆梓默停顿了几秒,这表情,是又在担心我把客厅弄得一团糟吧。我许洛林,好歹也是一个颇有设计天赋的可造之材,专业知识一直名列前茅,没想到,在这一个小小的厨房里,折损了志气。还好,我有陆梓默,我很窃喜地想到。

“你会吗?”

我很不好意思的笑笑,“以前也没有做过,不过,可以学习呀。”

“嗯,去吧。”

在和餐桌的战斗中,虽然依然笨拙,不过,我总算搞定了。等到陆梓默出来的时候,我刚收拾完。其实也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陆梓默的生活习惯很好,我只是简单弄了一下。

我的成果,陆梓默应该是还比较满意的,说道:“嗯,收拾东西学得倒挺快,那一会儿洗碗吧。”

“可以呀,只要你不怕我再把厨房搞得一团乱。”

“不怕,有我。”

“什么?”我怀疑自己听错了,重复问道。

“没事,吃饭吧。”

“好,让我尝尝大厨的手艺。”

我确定自己刚刚听到的是,“不怕,有我。”,但我也知道,陆梓默刚才不小心脱口而出的话,是不会再重复的。但至少,再一次印证了沈向南的话,他的心里是有我的,无心之语,最是能看出一个人内心真实的想法,不是吗?我有耐心,等着他把我爱情里的柠檬,都榨成柠檬汁。

他的手艺真的很好,我吃得津津有味。

饭吃到一半,我问他,“陆梓默,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两个很像小夫妻呀?”

他夹菜的筷子顿了一顿,“没有。”

我追着问道,“那小夫妻应该是怎么样的?”

“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说我们不像呢?”

他认真的看着我,说道,“洛洛,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我放下筷子,回复道“你单身,我也单身。我喜欢你,追你,怎么能叫浪费时间呢?”

“不会有结果的。”

他说完这句话后,我们两个都沉默了。

我不能理解,把沈向南的话从头到尾又想了一遍,如果沈向南说得都是真的,到底是什么让他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我呢?

我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丝笑容,“陆梓默,我想喝酒。”

他直接拒绝,“不行。”

“我刚刚又被自己喜欢的人拒绝了一次,我喝点酒都不行吗?”

“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他起身,要送我离开。

“陆梓默,你可不可以诚实一点告诉我,你为什么总是拒绝我?你真的一点点都不喜欢我吗?”

他深深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你回答我呀。”我殷切地期待着。

他转过身去,声音从他背后传出来,“是的,不喜欢,”

我从包里翻出那张邀约函,绕到他面前,“那这份邀约函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没有去北京,反而来了上海?”

他看到邀约函的瞬间有一点惊讶,随后把邀约函接过来,拿在手里。“上海这边的工作机会,是导师推荐的临床项目,结束后就准备去北京了。”

我没有想到他是这样的回答,这和沈向南告诉我的信息完全不一致。他要走了......我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机械的问出来,“什么时候去北京?”

“本周末,本来也打算这两天跟沈向南拿回这份邀约函的,上次落在他那里了。”

“好,那祝你一路顺风,工作顺利。”我失魂落魄地拿起自己的包和外套,准备离开,“谢谢你今天请我吃饭,我不舒服,就不帮你洗碗了。”

“我送你。”

“不用了,陆梓默,不要让我有期待。”

我感觉到背后的他,生生地顿住了脚步。

我蹲在马路边,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我以为自己就要看到希望了,却原来不过是一场误会。他要走了,去做自己一直以来都在努力的事情,我应该很开心,可是我控制不住的难过。期待落空之后的感觉,竟然是如此的让人痛苦。

第二次,他毫无征兆的闯进我的生活里,又蓄谋已久的离开。

他从来不在意我,我也从来不真正懂他。

我凭着自己的一腔孤勇,一步步地向前,他把我排除在选择之外,一步步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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