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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征伐西夏(四)

洪德寨内暗藏杀机,对于夏军而言,一路高歌猛进,连陷数州,然而并没有什么有意义的战果。宋军坚壁清野的策略已经发挥了成效,而反观夏军的情形,已是一支疲师,而且得不到休整。

洪德寨的两面都是芦苇,而且沼泽星罗棋布,这里唯一的道路已被宋军埋伏,无疑是难以逾越。突然据前哨来报,夏军已至此不过十里,但逡巡不前。章楶与姚兕说:“到时候给我盯住梁乙逋和梁太后,一旦冲锋,夏军必然大乱,这时是抓住他们的最好时机。”

姚兕:“交给我吧,这次是我宋军一展威武的时刻,你尽管写大捷奏疏。这次要以绝对胜利来祭奠罹难的我军弟兄。”

章楶:“我所希冀的是安抚边陲,就算牺牲再多的人,也要平定西北门户。让夏军退去千里而不敢再扰此地,让我大宋重开崭新局面。”

夏军主帅梁乙逋望着洪德寨,对着其将领说:“这里地形颇为复杂,若是宋军伏击于此,该如何?”

“我军以排山倒海之势,连克诸州,这若是表象则宋军只是故意败退,则可能会伏兵一处,蓄势待发。”一个将领说道。

梁乙逋对这个将领的话语深思再三,说:“既然我夏军已至这里,就不能退却,要从气势上击败宋军。宋军自环州一战,已成败军,纵然振奋一击,但也是不成气候。”

根据梁乙逋的计划,夏军先以前军快速行军经过洪德寨,若无事则全军接连经过。

日暮时分,随着黯云在起伏的山峦间呈现,远处一片空寂,又掠过清风几许,芦苇微微摇动,在这条咽喉要道上,蕴藉了时间变迁中的来来往往,战火与苍凉的景象已经在此地流淌多年。洪德寨里面章楶与众将都在静静等着伏击的消息,突然一个士卒来报说:“章帅,夏军前锋部队已至伏击范围,请章帅示下。”

章楶踱步思索着,说:“按原计划施行,让其首尾不能相顾,逐个击破。”

夏军主帅梁乙逋在马上望着远处山峦的景致,对着梁太后说:“这宋朝的大好河山,数万烝民,都要俯首称臣于太后。宋军若敢伏击,我夏军则严阵以待,我料章楶也不敢较量于此。”

夏军在前军都已通过,突然间从芦苇中万箭齐发,夏军大乱,践踏而亡者不知其数,

梁乙逋对着军士们大喊:“不要慌,冲进洪德寨,捕捉章楶。”

夏军士卒在慌乱中与宋军短兵相接,计划周密的宋军边打边退,夏军见宋军故意退却,就积极进攻,梁乙逋亲率数千精兵,杀出一条缺口。姚兕见状,亲率几个军士,拦截准备逃脱的梁乙逋和梁太后。

战况极为胶着,夏军依仗人多而拼死抵抗,但已陷入宋军包围,而且军阵紊乱,渐渐不敌。

梁太后在亲兵的扶携下仓皇逃去,梁乙逋与姚兕厮杀起来,却不敌姚兕。姚兕自负勇武有力,驰马纵奔,一连斩杀夏军数十人。整个战场上血流不止,到处是战斗胶着的刀光剑影声。章楶与折克行坐在洪德寨中督战,章楶说:“折将军曾经说我军与夏军作战的。胜率是一半,现在你再看是多少?”

折可行说:“战场上形势变化多样,不是恒定,那时夏军以数十万大军远征我军,士气高昂,经环州一战,士气已接近瓦解,梁乙逋不知军心涣散,而竭力再战,已是无益。此为不知战者也。”

章楶:“折将军言之有理,夏军以疲师日夜兼程奔袭,不知休整,已是错误之举,我军以哀兵必胜之势,虽有挫败,然实力尚在,而且策略上以退为进为纲。”

“报,章帅,夏国国相梁乙逋与太后梁氏已经遁去,姚将军没有追上,然我军已经得胜,只有不多的夏军还在负隅顽抗。”

章楶掷地有声地说:“不予追击,全军收拾残余夏军即可。”

之所以不做追击,章楶认为夏军败军尚有苟延残喘之势,梁乙逋和梁太后已经逃遁,不必追击夏军残余。

洪德寨里外都血流成河,宋军士卒在打扫着战场,此役后宋军以少胜多,章楶准备上奏叙说战绩。

这场战中,折可适英勇果断,率所部宋军扼守环州,是为大功。章楶这样写道:骁将折可适刚勇顽强,明晓善断,于环州抗敌六日,战至疲竭,终不曾使敌前进一步。其所谓者,当以忠勇二字。

其他将领也有大功,章楶想了想又写道:此战当旌表所有军士之功德,姚兕力战,慑敌军之胆魄,折克行多出计谋,是为辅弼之功……

章楶写完奏疏,让人快马加鞭奔向汴京,并且叫人带传口信,请示太皇太后军队善后及驻扎问题。宋军是否先驻扎在边境,这是章楶所思虑的问题。

思虑再三的章楶,认为全军可撤回汴京,只让当地军队戍守即可,全军需要退回内地休整。

全军开拔后,消息几日后便传回了汴京,高滔滔在垂拱殿接到了宋军胜利的奏报,此时范纯仁与吕大防也在殿内,望着一脸笑意的高滔滔。范纯仁也知道了几分,说:“臣看太皇太后大悦,可是西北胜利了?”

高滔滔把奏疏给了范纯仁,两位宰辅读后,高滔滔说:“此战任用章楶主要是范大人的意见,而吕大人提出的夏与我宋的实力对比,力主征伐西夏,也功不可没。”

“这战是打赢了,但我军的将士也伤亡不少,所以那些将士的家属要一一抚恤。对于章楶这些有功的将领也要嘉奖。这就交给你们二人去办吧。”

“对于章楶,我打算升迁他为户部侍郎,你们二人看可否?”

范纯仁:“章楶虽是将才,但文治也尚且不错,这户部也该让他练练。”

吕大防问道:“那折克行父子怎么赏?”

“折克行父子对战局有功,官职皆升一级,姚兕也照此安置。”

汴京城内,因为宋军击败西夏的消息,几乎成了妇孺老幼的长谈,这对于整个宋朝军事上的胜利而言,是最有力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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