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他的眼睛。”黑衣牧尘挣扎着站起身，小心提醒道。
刚刚就是因为黑魔双眼放出的白光，才使得黑衣牧尘的反应慢了一步，从而被黑魔突袭受了不轻的伤。
“放心！”白衣牧尘说道，“你先休息一下，让我来单独会会他！”
“桀桀，想要单打独斗？这也是兵法之一吗？”
“有趣！”
此时的黑魔将捂住伤口的右手缓缓松开，手上沾染了大片的黑色血迹。
黑魔向后弯腰，身体呈现出一个惊人的弧度。
黑魔左手持镰，右手缓缓伸向半空，黑色血液从手上一滴一滴地落下。
黑魔仰起头，伸出舌尖，接住了从天而降的黑色血液，然后黑色血液全都顺着舌头流进了自己的嘴里。
“吧唧…吧唧……”
黑魔嘴唇不断地开合，犹如是在享受这极致的美味，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愉悦。
过了许久，黑魔重新站起身，但见嘴角还残存着些许黑色血液的痕迹。
“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黑魔放声大笑，状若疯狂。
黑魔眼神凌厉，意气风发，身后披散的黑色长发无风自动。
黑魔双手握镰，
后退两步助力。
“呀……！”
黑魔一声尖叫，身体便被推向空中。
黑魔在空中翻转了几圈，之后，黑色镰刀携带着巨大的冲击力，劈向位于黑色镰刀前方的白衣牧尘。
白衣牧尘右腿后退小半步，双脚用力支撑着地面。之后，白衣牧尘将天帝剑举过头顶，双手分别抵在剑柄与剑身之上，以抵挡迎面而来的黑色巨镰。
“叮！”
黑色镰刀的刀尖重重的击在了天帝剑剑身之上，迸溅出耀眼的火花，并发出尖利的撞击之声。
此时，黑魔整个身体都悬在半空之中。
白衣牧尘用力踩着地面，双脚几乎都陷了进去。
“桀桀，再来！”
黑魔悬在空中无处借力，所有的支撑点全部都在与天帝剑相击的黑色镰刀刀尖之上，白衣牧尘承受的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下一刻，黑魔再次举起手中巨大的黑色镰刀，挥舞而下。
“叮！”
“再来！”
“叮！”
“再来！”
“叮！”
“再来！！！”
……
白衣牧尘仍是以双手举着天帝剑，只是由于上方巨大的压力，身体已呈半跪之姿，但白衣牧尘仍旧没有放弃。
“这样下去不行！”密室之中，躲在黑色斗篷里的身影说道，声音有些急切。
“哦？”炎帝萧炎双眼微眯，“哦”了一声。
“天帝剑绝对不能有事！”躲在黑色斗篷里的身影继续说道，“天帝剑虽然是圣品绝世圣物，但那把黑色镰刀也是不凡。如果刀尖一直击在剑身同一点的话，即使是天帝剑也会断掉。这恐怕是域外邪族早就计划好的！如果天帝剑断掉……”
“那，牧尘呢？”炎帝萧炎打断了躲在黑色斗篷里的身影要说的话，又问道。
“牧尘？”躲在黑色斗篷里的身影声音有些不屑，“死就死了！”
“你放屁！”闻言，武祖林动愤怒地站起身，用力地拍了一下桌面。
炎帝萧炎也是有些面色不善。
整个密室之中，只有剑圣刘枫泰然自若。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躲在黑色斗篷里的身影竟然毫不退让，同时与炎帝武祖两大巨擎针锋相对。
“要不是你还有用，我真想一拳废了你！”武祖林动愤怒地说道。
炎帝萧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但他的态度也是极其明显。
“对啊，我还有用。我还有用啊！呵！”躲在黑色斗篷里的身影自嘲地笑了一声。
“安啦，”剑圣刘枫慵懒的声音响起，“天帝剑已经被我重新打造过了。”
“哦。”炎帝萧炎又“哦”了一声。
“那没事了。”武祖林动重新坐了回去。
“那你有没有什么发现？”躲在黑色斗篷里的身影问道。
剑圣刘枫懒得回答。
……
角斗场上。
黑魔再次将巨大的黑色镰刀挥舞而下。
此次白衣牧尘没有再做防守，而是手持天帝剑向黑魔胸前刺去。
“桀桀，以伤换伤？”黑魔见状不由得尖笑道，“正合我意！”
天帝剑再次将黑魔穿了个通透。
黑色镰刀却没有砍到白衣牧尘，而是砍在了突兀出现在白衣牧尘身前的水晶浮屠塔上。
“噗！”黑衣牧尘忍不住吐了一口血。身上有伤的情况下，强行催动水晶浮屠塔，又挡住黑魔如此重的一击，让他遭到了反噬。
“哼！”黑魔退回到天帝身边，脸上有些愤怒，却丝毫不在意一直淌血的胸口。
黑白牧尘也是回到了牧尘身边。
“辛苦了。”牧尘说道。
“无妨。”黑白牧尘回答。
“好的。”天帝脸色淡漠，自言自语道，“等我一会儿，容我告个别。”
天帝看向牧尘，牧尘也看向天帝。
“你要走了吗？”牧尘问道。
“是的呢。”天帝回答，面色无喜无悲，“牧兄，再见。”
说罢，天帝将手中的白色纸扇缓缓展开，扇面之上，画着一轮明月。
牧尘缓缓闭眼，叹息一声，同时嘴中默念道：
“吾敬天帝之才！”
天帝将白色纸扇展到最大，呈现出一个白色扇形，却并未停下手中动作。
白色扇面仍在继续伸展，直到形成一个白色的圆。整个白色圆面慢慢变大，将天帝遮在了后面。
白色圆面之上，画着一轮明月。明月之下，有着一座大山。大山山脚，是一个带着锄头的老农。
那是天帝曾经的的梦想：
带月荷锄，种豆南山。
“吾惜天帝之时！”
黑魔举起手中巨大的黑色镰刀，向着白色圆面挥舞而下。
镰刀停在了白色圆面的圆心。
明月，大山，老农……
全都一分为二。
整个圆面变为了灰色。
“吾悲天帝之遇！”
灰色圆面缓缓收缩。
一只灰色的手，持着原本黑色镰刀的刀柄。
灰色圆面变为了伞面，黑色镰刀的刀柄变为了灰色的伞柄。
“再见，天帝！”
伞后的灰色身影探出头来，嘴角带着邪异的笑。
他笑着说道：
“世界既不黑，也不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