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间的力气终究是有差距的,安君泽用尽他最大的力气将季霖森甩了出去,季霖森的后脑勺正好撞在了沙发角上,瞬间陷入了昏迷。
安君泽吃痛的看着被季霖森咬出鲜血的手臂,刚才的她像极了电视里的那些疯子。
“阿泽!!”兰西匆匆的跑了出来。
“你怎么又出来了?”安君泽皱眉,他不喜欢有人看到他狼狈样子。
“我担心你,现在的季霖森太可怕了!”兰西怯生生的说着。
“再可怕她也还是季霖森,又能可怕到哪去?”安君泽抱起了昏迷的季霖森,将她丢在了客房的席梦思上盖好被子后才折回自己的房间。
“阿泽,我来给你包扎吧?”兰西提着应急医疗箱进了安君泽的房间。
“好吧。”安君泽没有拒绝,眼下他需要帮助。
兰西熟练的拿出绷带,细心的为安君泽缠着绷带,眼神都是担忧与心疼。
“阿泽,我听别人说,监狱那种地方很黑暗的,好多人在里面都会挨打,出来的人几乎都性格大变,有的直接进了精神病院。”
“听说而已……”安君泽感觉自己的心跳的有些乱。
“你不觉得现在的霖森就很像……”
“够了!”安君泽打断了兰西,他不想听兰西后面的话,“太晚了,你去休息吧!”
安君泽将兰西赶出了自己的房间,这让兰西很不爽,她感觉过去属于自己的东西,好像正在发生改变,她不甘心,不甘心的紧握着拳头,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另一间卧室。
季霖森在监狱被打出问题了?怎么会!安君泽捏碎了手中的烟头。
如果她真的精神出了问题……
那么,自己……安君泽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是她自作自受!我为什么会有罪恶感?都是她自己!!”
内心的挣扎让安君泽矛盾不已,卧室里充满着烟味,他蜷缩在乱糟糟的席梦思上。
梦里,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的时光,年仅十岁的季霖森像只小尾巴一样跟着他,缠着他讲《海的女儿》,一遍又一遍的讲着,她闪烁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画面一转,她噗通跳进了海里,吓得他赶紧也跳进了海里,将她捞上来时,她只是不满的闹着要回海里去找美人鱼……
安君泽的嘴角微微勾起,下一秒年幼的季霖森与现在的季霖森重叠,她疯狂的样子让安君泽从美梦中惊醒。
“……”安君泽抚额起了身,拿起矿泉水就是一口闷,窗外天依旧是深沉的夜,睡意全无的他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凌晨四点,正好是美国的下午一点,安君泽神色凝重的写着一封邮件,半小时后发了出去。
清晨八点的时候,安君泽才关掉了电脑,烟灰缸里已经积满了烟头,他揉着自己的睛明穴。
“阿泽,你醒了吗?”兰西轻扣门扉。
安君泽穿起外套,打开了门,“收拾好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我……”兰西眼神闪躲,季霖森还在她怎么能先离开,可安君泽分明没给她退路。
“我送你下去。”安君泽的眼神若有若无的向季霖森的房间看去。
“不知道,霖森醒了没有,昨天的她怪吓人的,不如我们带她去检查一下?”兰西故意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纱布,仿佛在提醒安君泽什么。
“不需要!以后她的事,我会处理的!”安君泽不容置疑的口吻,让兰西一愣,他何时用过这样的口气对自己说过话?
“这样啊?可我觉得还是去看看好,我挺害怕的,不如我们现在去看看她好吗?”
“君皓还在等你,快回去吧!”第一次,安君泽这样迫不及待的将兰西送走,这让兰西很不悦,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是,我不放心你……”
“兰西,以后多待在君皓身边,他是未来的丈夫,他会保护你的。”安君泽提醒着兰西也提醒着自己。
“阿泽,你还在怨我吗?”兰西的美眸隐隐的泛着泪光。
“我从来都没有怨过你,我是真心祝福你与君皓的,我最大的幸福就是看到你幸福,以后不要在瞒着君皓跑来找我了,我不希望你们之间再因为这些事起争执了。”
“阿泽……”兰西依依不舍的看着安君泽,可安君泽的态度很明显。
“走吧!”安君泽将兰西送上了车后,立马转身回屋,马不停蹄的去季霖森的房间。
他轻轻的打开她的房间,她正恬静的睡着,睡着的她才是他最熟悉的样子,安君泽轻轻的用手勾勒着她的面部,只有这样的时刻,才是他内心最宁静的时候。
季霖森皱了皱眉,动了动身体,一声痛苦低吟,让她有了从睡梦中醒来的迹象,安君泽赶紧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漠。
“醒了?”冰冷毫无温度的声音。
“我怎么在这里?”季霖森有些头疼的抚额,刚想动腿部却传来一阵剧痛。
安君泽看到季霖森额头的隐隐汗珠,一把掀开被子,季霖森的右小腿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呈现着。
“骨折了?”安君泽刚一碰她就痛的倒吸气,这样她是怎么睡着的?
“之前不是很厉害吗?接回手腕的时候都一声不吭。”安君泽这情况得进医院了,他打横抱起了季霖森,本来应该是充满幻想的公主抱,此刻却别扭极了。
“痛!痛!”她感觉到痛意一股股席卷着全身。
“忍住!”安君泽不耐烦的说着,好在离医院不算太远。
安君泽看着季霖森的住院记录,今年这是她第二次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