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斯敏斯特大教堂——
这里成了安君泽最爱徘徊的地方,他期望着再一次遇见那个像极了她的剪影,可是他再也没有遇见过了……
33岁的安君泽已经不再年轻了,他的面容并未有太多的变化,现在的他褪去了年轻气盛时的心高气傲,剩下的是成熟与稳重,这样一场蜕变让他比过去更加富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记得那个剪影里的她,似乎没有丝毫岁月的痕迹,按理说,她也三十了吧?怎么可能没有一丝变化呢?
“果然,是错觉吗……”安君泽失望的看着教堂里的耶稣。
是否,他忏悔就能再见到她了呢?
是否,他悔过就能弥补这一切呢?
不信鬼神的安君泽第一次向神明祈祷着,他的背影是那么的孤寂与清冷,让人有一种想从背后抱住他的冲动。
季霖森躲在角落里看着安君泽的背影,眼中没有丝毫的涟漪,每天她都会在这里看着他,每一次她都是冷漠的转身离开。
她将安君泽在伦敦的事告诉了穆清宇,穆清宇没有明显的惊讶,她猜想,他应该比自己更早的知道了吧?
季霖森回到屋子里的时候,穆清宇正好端着火锅出来。
“回来的正好,今晚吃火锅!”穆清宇一副典型的家庭煮男。
“安君泽在伦敦了,你还怎么悠闲?”季霖森解开围巾加大了暖气,现在的她那怕是夏天也很怕冷。
“他来是为了对付我的,不过这次他怕是要扑空了!”
“为什么?”季霖森坐到了火锅面前。
“因为再等几天,我们就回国去!”穆清宇贼兮兮的笑着,打开了电视,看着财经栏目。
季霖森盯着碗里的底料,安君泽来了,是为了对付穆清宇而来的……
这些年,安君泽是怎么过来的呢?他的心里有没有过一丝她的位置呢?如果没有,那她又该怎么报复他呢?
“嘿!怎么走神了?!”
“没什么,吃饭吧!”
穆清宇所做的准备远超了季霖森的预料,他们比安君泽快一步的回国,只为了逮住他不在国内的那短的可怜的空巢期。
她,又回来了。
季霖森看着这座依旧熟悉的城市,这里有着她最不想要的回忆,可她却只能再次回到这里。
“知道最近这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吗?”穆清宇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让季霖森一愣。
穆清宇看到季霖森的反应很满意点头道:“安君泽之前拿到了一个政府项目,可是出了一起施工事故,缘由是用了劣质的建材。”
“不可能,他不是这样的人。”季霖森一口否决。
“没错,他不是,可不能证明他手下的人不是。”穆清宇笑了笑,季霖森这样毫不犹豫的否定,让他开始怀疑,她真的恨他吗?
这四年,面对安君泽的问题,她都只是沉默着。
沉默,代表她要么是爱,要么就是恨。
又或者,因爱生恨。
……
季霖森眸色发冷的盯着穆清宇,他们几乎都是在一起的,可她却对国内的事一无所知,他却了如指掌。
“别这样看我,太渗人了。”穆清宇笑着别过头。
在穆清宇的别墅里,季霖森一直等候着穆清宇的一个解释。
“你看!”穆清宇将一份《事故责任书》与《投标文件》一并交给了季霖森。
季霖森安静的翻阅着,结合之前穆清宇说的,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你打算借用这次的事件打压安氏?”
“打压是做不到的,不过小题大做到是很不错,近期会有一个重大的招标,这是英美的目标,如果拿下我们就有资本和他斗了!。”
“然后呢?”季霖森疑惑。
“告诉他,我回来了,今后但凡是他想要的,我都会去争!去抢!不计后果!”穆清宇看着季霖森的眼神越发深沉。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季霖森主动转移着话题,她发现自己却永远猜不透这个男人。
“几个月前,不过他会去伦敦很让我意外,这说明他是真的想要对我赶尽杀绝,真够恨的!”穆清宇的眼中多了许多不属于他的狠绝。
穆清宇平复了一会后,看着季霖森又温和的笑了起来,“霖森,你是不是在怨我什么都不告诉你?”
“我不知道……”
“喂,你这是什么答案?!”
“没办法,我没经历过你经历的事,更体会不了你的愤怒和绝望,所以也没有资格去埋怨你什么。”季霖森摊开手表示很无奈的样子。
“那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表示同情与理解吗?”穆清宇坐直了身子,好奇的盯着季霖森。
“同情?为什么?安君泽对你的确做过很过分的事,我非常理解你的报复行为,不过你瞒着我怎么多事,从个人立场上来说,你并不值得同情,所以我理解你却不同情你,同时也很介意你的隐瞒!”
“你真有趣!我用这招骗人的时候,对方总是会露出一脸虚伪的同情表情,会这样回答我的,你是第一个!”
“有道理,按照我以前看过的小说来发展的话,此刻我应该露出悲天悯人的表情充分展露母性光辉,这样说不定能将你瞬间治愈?”
“真狗血……”穆清宇抚额。
“这不得了?”季霖森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一边。
“这座城市发生了很大的变故,有时间你要好好去了解一下。”
穆清宇意义不明的笑着,他开始着手准备竞标工作,他根本不在乎这个项目,只因对手是安君泽他才如此的上心。
“变故吗?”季霖森独自呢喃着,四年的时间足以发生很多的事,也足以改变很多事,一切都在改变着,包括她自己。
时隔四年,她一直都很想知道到底那个时候安君皓说的话是真的吗?如果是,她一定会将安君泽拉进人间炼狱,可如果不是……那她又该怎么面对他呢?
倘若,只有恨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