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卿毫不避讳的躺在黎凤鸾身边,见状道:“我说黎凤鸾在家里面这么胡闹便罢了,没听父亲说让我看住你?”
黎凤鸾瞥着他,依旧是不以为意的挥手:“知道了知道了。”
顾晓卿内心说道:“你能知道什么,次次都这样,次次都再犯,这一回可得要看紧黎凤鸾了。”
黎凤鸾穿着一袭白衣,上面复杂的花纹就是顾家子弟独属服装,她就这么躺在距离顾倾城不远处的茅草堆,顾晓卿在她的不远处。
黎凤鸾是被黎家抛弃的孩子,因为是外室之子所以处处不招人待见,就连自己的生父亦然,生父未曾给她取名,凤鸾是母亲给她取得名字,当时便也随着生父姓。
小凤鸾刚出生因为母亲是外室,没有人给她钱财,父亲除了得空来,却也从未给过钱财,也没有人送来饭菜,因为饿,饿的母亲没有奶水喂黎凤鸾,所以母亲常常因为没有钱而去变卖自己的绣品,那是母亲年轻时绣的纪念品,绣品换来的钱财不过是够他们买半斤米。
直到卖到最后一片帕子,上面绣着一朵花,呵一个白鹅,母亲牵着小凤鸾的手,也舍不得让小凤鸾饿着,她握紧小凤鸾瘦的可怜的小手。
终于下定决心似的求着老板便宜点,她和老板讨价还价,母亲一生中头一次像一个乡野村妇,为母则强,小凤鸾小小的却面黄肌瘦,看不出来一点女孩子的样子。
她被母亲牵着手,在旁边懵懂站着,好不容易说好了,就在老板一脸嫌弃无奈的赶走,“走走走,赶快走不要耽误我做生意。”
这才堪堪买了一斤半糙米这些糙米不过是陈年的脱了皮的米,泛着令人心悸的黄色。
有一次小凤鸾终于在六岁之时看见了‘父亲’这个父亲十分威仪的背影,她看见了父亲很开心,蹦跳着含着:“父亲。”
谁料这个父亲冰冷冷的看着她,又冷冷的扫了一眼母亲,扬长而去再也没有然后。
后来母亲和她变被赶到最为偏远的地方,那里距离父亲有着五六里的路。
小凤鸾小手瘦的和竹竿似的脸色有着黄色,黎家不是修仙的人,却有着一定的势力,黎凤鸾也不能说什么。
一斤半糙米,一大一小不过是两顿便吃完,母亲舍不得吃,总是说:“阿鸾乖,阿鸾吃。”
小凤鸾总是乖乖的道:“母亲吃,母亲吃完我在吃。”
“阿鸾乖,母亲吃过了,饱的很。”母亲摸着小凤鸾的小脑袋。
小凤鸾乖巧点头。
她哪知道,母亲压根没有吃……
不就是一些糙米,煮着,吃起来又硬又涩还有着苦味,既没有菜也没有味,可小凤鸾却吃的津津有味,她知道这个东西是甜的。
糙米吃完了勉强三天吃完还有些渣渣时候,她开始去别人家讨要猪食煮起了也有着味道,可谁知道母亲却病倒了,缠绵病榻。
小凤鸾强忍泪水,衣衫破破烂烂,浑身上下破破烂烂,鞋底被磨破了,遇到锋利的石子硬生生刮出血,她走了五六里的路,从清晨走到傍晚哭着喊着跑到了父亲的地方,她跟着父亲看见父亲就去过一道宅邸,当即小凤鸾也顾不得太多,哭着喊着,门开,出来的却是一位身着华服威仪十分的女子,她威严道:“大胆,区区外室之女竟然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