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几米远的酒店门外，挺拔的松柏静静立于庭前，松枝上积了薄薄的一层雪。
有冰层蔓延在台阶上，入目处是迷蒙的雾气。
“叮咚”一声，硬币落进机器，咖啡罐被推下来，于是秦九歌弯腰去取饮料。
拉开易拉罐的扣环，秦九歌喝了第一口就皱了眉。
果然还是有些凉了。
想喝重口味东西的心思歇下来，秦九歌打了个哈欠，捏着咖啡罐往二楼走。
上次去二楼看到一本她找寻了许久的书籍，现在正好翻翻看看。
二楼的玻璃门紧紧闭着，秦九歌掏出房卡在感应器上刷了下，门应声而开。
因为夜深，大厅里静悄悄的，一排排的书架投下略深的阴影，显得有些吓人。
秦九歌随意找了个视野最好的桌子，将咖啡罐放上去。
从这里的窗户望过去，可以清晰的看见起伏的山峦和山尖上那绵延而下的白。
透着幽蓝的夜空并不是纯粹的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碎钻一样的星辰明晃晃挂在天幕，天地间闪烁着似有若无的光亮。
秦九歌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季临渊的样子来。
怪不得有人形容美男子喜好用眉如远山，眼若星辰。
真是贴切。
秦九歌搓了搓手，凭着记忆往其中一排书架那儿走，尚未走到地方，突然听到有女音迟疑的问：“谁？”
秦九歌转过头，不期然看到其中一张桌子旁，坐着她的经纪人倪静。
也许夜晚的时候人都是软和的。
此时的倪静褪去白日里的一身凌厉，眉眼间有着掩不住的疲惫。
“倪姐？”
倪静手边泡着杯冒着袅袅热气的茶，秦九歌嗅了嗅，觉得闻着像红茶的味道。
“你怎么也来了？小小年纪就失眠？”
倪静的声音有些哑，面前还堆着一只打火机和一盒烟。
烟的牌子是卡斯特，据说味道比较清淡。
秦九歌跑去把自己的咖啡罐拿过来，回来后坐在了倪静对面。
“我饰演的那个角色不是夜戏多吗？我就想着调整一下生物钟。”
秦九歌说这话的意思，本意是有点儿想让倪静夸她敬业努力的。
没想到倪静意味深长瞥她一眼，像是透过她想起了另一个人，眼神一下子就变了。
“你夜戏是有点多。不过没必要这样。”
倪静说话的口吻淡淡，跟季临渊有时候说话的样子有点像。
秦九歌想，季临渊不愧是倪静带出来的艺人。
“这边天黑的早。六点钟天差不多就黑透了。你五点多钟准备好，六点开拍。NG次数少一点，凌晨前绝对是拍的完的。”
秦九歌有些尴尬，不过细想了一下，觉得倪静说的似乎没毛病。
“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总熬夜，明天和意外谁知道哪个先来。”
倪静说这话的口气有点悲伤，秦九歌心里就感觉怪怪的。
她也不是没在网上刷到过熬夜猝死这种信息。
但她要是能克制自己熬夜的欲望，她可能就不是普通人了。
“倪姐，我以后少熬夜，可你呢？你这不是也在熬夜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