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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共鸣的世界

“克莱尔,你没事吧,你怎么流泪了?”

克莱尔收回了碰到恪星石的手,她回过头看向自己心爱之人,双眸中却止不住的流下了泪水,说到,“艾瑞克,我,我好像做了一个梦,但是我完全记不起来了,只是,觉得,好悲伤,好像,失去了什么一样,为什么会这样?”

“做了一个梦?克莱尔,你刚才只是碰了一下那块恪星石而已,怎么会突然做了一个梦?这可是大白天,”艾瑞克即关切,又奇怪的看着她。

“呵呵,抱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真是奇怪,”克莱尔摇了摇头,“爸爸!这块石头也没什么特别的,我们还是回去吧!”克莱尔对着楼上窗户外的詹姆斯雷丁顿喊道。

“好的,你们出来吧,”对着通讯器说完后,詹姆斯对着身后表情古怪的助手伊迪斯说到,“打开大门,放他们出来吧。”

“克莱尔,嫁给我吧!”

“我愿意!”

圣路易斯大教堂内,艾瑞克紧紧拥抱住了克莱尔,两人幸福的亲吻着对方,詹姆斯和马洛克神父在一旁祝福着两人,微笑的看着他们。

“度蜜月选择欧洲怎么样?克莱尔?克莱尔?你怎么了?”艾瑞克在厨房切着菜,正询问者克莱尔两人的度蜜月之行,本来打算在婚后马上进行的度蜜月因为詹姆斯的工作变动一直在延后,詹姆斯因为帕里斯基地的实验失败,被军方辞退,回到了剑桥大学执教,艾瑞克便想着利用蜜月之行顺便带着克莱尔去看望一下父亲。

克莱尔仿佛没有听到艾瑞克的询问,她痴痴的看着桌上翻页钟上的数字,十一,直到过了这一分钟,时间跳到了九点十二,克莱尔才终于回过了神,她下意识地问到,“抱歉,亲爱的,你刚才说什么?”

艾瑞克皱了皱眉看着她,最近她似乎经常会这样,看着时钟,电视,或者任何地方,只要出现有十一这个数字,克莱尔就会经常性的发呆,他摇了摇头,问到,“没什么,我问我们两的度蜜月,亲爱的,我提议去欧洲,你不是一直想去巴黎的吗?”

“好啊好啊,我早就想去巴黎了,”克莱尔笑着同意了。

“克莱尔,这里,快过来!”艾瑞克喊着克莱尔,两人在巴黎的蓬皮杜中心旁一个小型喷泉广场愉快的散步吧,艾瑞克看到了一条小吃街,有些饿了的他呼叫着自己还在后面看着喷泉的妻子。

“佐伊,别乱跑,伊莎贝尔,快去跟着佐伊,别让她走丢了!”正欣赏着喷泉的克莱尔愣住了,她听到了这句法语,回头看向四周,似乎想找到说话的人,不远处,她似乎看到了一个可爱如洋娃娃一般的女孩正欢快的跑着,身后一个身材火辣,魅力四射的美少女正不急不缓的跟着她,两人身后不远处,还有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挽着身边的丈夫,对着两个美丽的女儿呼喊着。

她直愣愣的看着他们,特别是在前面还在小跑着的可爱女孩,一股难以形容的悲伤和怀念涌现在了她的心头,让克莱尔近乎无意识般流下了悲伤的泪水。

“克莱尔,你怎么?”返回来的艾瑞克看向克莱尔,着急的抱住了她,“你怎么哭了?有人欺负你了吗?发生了什么事,克莱尔?”

克莱尔回过神,她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眼泪,再次看向远处,那可爱的女孩和她一家人都消失在了人海中,克莱尔疑惑地闭上了眼睛,自己到底怎么了,我是不是忘了些什么,佐伊,这个名字,为什么一想起来就会有种难言的悲伤,那个女孩,我认得她吗?

“抱歉,艾瑞克,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刚才听到有人喊佐伊这个名字,我突然,突然想起了些什么,又记不起来了。”

“佐伊?这应该是个很常见的名字吧,你认得有叫佐伊的女孩吗?”

“没,没有,但是,又总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我们走吧。”

“好。”

“艾瑞克,快看,这里好漂亮,我们现在在哪?”坐在火车上的克莱尔兴奋的看着窗外壮丽群山的美景,庆幸当时决定买欧铁通票玩遍欧洲真是太棒了!

“我看看,我们刚刚通过,恩,这里应该叫波斯尼亚还是黑塞哥维纳来着,”艾瑞克疑惑地看着地图。

“让我看看,这里叫波黑,我们已经过了,这个小地方叫什么来着?”

“黑山,黑山共和国,我还特地查过。”

“黑山?黑山隐修会是在这里吗?”克莱尔突然问出一个奇怪的问题,她自己似乎都没有意识到。

“黑山隐修会?我怎么没听说过,克莱尔,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艾瑞克爱屋及乌,自然也看过克莱尔爱看的悬疑小说。

克莱尔愣住了,“奇怪,这个名字从哪蹦出来的,不说了,我们还有多久到希腊啊?”

“快了,最多一小时。”

“爸爸,我们来看你了!”克莱尔激动地小跑着抱住了詹姆斯。

“哈哈,我可是知道的,你们几乎逛遍了欧洲才从希腊那直接飞过来的。”詹姆斯笑着抱住了自己的女儿,自从回到剑桥执教,他已经很少有机会回去看望女儿女婿了。

“教授,好久不见。”艾瑞克同詹姆斯握了握手,即便是和克莱尔结了婚,他还是称呼詹姆斯为教授,詹姆斯倒是不介意。

“好久不见。”

克莱尔撒娇着说到,“爸爸,这也不能怪我们啊,谁让大不列颠闷死个人,什么玩的也没有,风景小时候也看厌了,对了,听说你这段时间换课程了,最近在教些什么?”

“呵呵,考古已经过时了,没几个学生了,剑桥让我去带能源学的几个学生,我答应了他们,”詹姆斯有些苦涩的说到,他钟情于考古学,可惜剑桥一直不重视他,毕竟当初他舍弃这里的职位,去了联邦好几年,也难怪他们不待见他。

“其实教什么都难不倒你,是不是,爸爸,免得浪费你那么多学位,便宜了他们,”克莱尔调笑的说到,父亲渊博的学识一直是她引以为傲的一点。

“呵呵,你们进来坐坐吧,正好我今天有几个老朋友来看望我,也跟你们介绍介绍,免得他们说我总是编造谣言。”詹姆斯带着两人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面的沙发上正做着两位和詹姆斯差不多年纪的年迈男教授,其中一人瘦瘦高高,穿着一身浅蓝色西服,也没束领带,脚上还穿着一双耐克的花哨球鞋,右手拿着一根拐杖,左手拿着一颗棒球,正在抛着玩,另一位则看起来严谨许多,带着一副金色边眼睛,穿着一丝不苟的深灰色西服,正拿着一本电磁能的应用端详着。

“来来来,跟你们两介绍介绍,”詹姆斯大摇大摆的走进办公室,得意的向坐在沙发上的两人介绍着自己的女儿女婿,“来,你们也来见见长辈,”他指了指穿着浅蓝色西服的教授说道,“这位是豪斯,医学系的终生教授。”

“您好,我叫艾瑞克,这是我妻子,克莱尔。”艾瑞克礼貌的回礼着,见克莱尔走进房间就站在身旁没了动静,只能帮着她介绍着自己。

豪斯站了起来,微笑的回到,“哈哈,你好你好,没想到詹姆斯这家伙,还真没瞎说,果然是有个俊俏的好女儿,女婿也很英俊,我叫豪斯,你们可以称呼我为豪斯医生,不用叫我教授,随意一点。”

詹姆斯又指了指另一位,“这位是米洛维,其实应该也不用我介绍了,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能源学专家,你们应该也都认识。”

米洛维也站起来,谦虚的回答道,“谈不上,谈不上,哈哈,还是詹姆斯有福气,生了个好女儿,女婿也是年轻有为之人,我听说了你在杜兰大学的研究,很有突破性,前途无量。”

艾瑞克激动的说到,“还是第一能见到米洛维教授您本人,无胜荣幸,无胜荣幸。”

说完艾瑞克看了看身旁的克莱尔,似乎从一进门克莱尔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连招呼也没打,见到自己的偶像米洛维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反而奇怪的看着豪斯医生,他轻轻的推了推克莱尔,问到,“克莱尔,你没事吧,怎么不打声招呼?”

克莱尔直愣愣的看着豪斯医生,把豪斯医生都看的有些尴尬了,他打趣的说到,“詹姆斯,你女儿不会是看上我这个老头子了吧?”

“克莱尔,你怎么了,这么没礼貌,也不打声招呼,就这么杵在这!”詹姆斯也是尴尬的靠近克莱尔拉了拉她。

克莱尔仿佛终于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说到,“抱歉,我似乎想到了什么,总感觉好像在哪见过您,真是抱歉,豪斯教授,很高兴认识您,还有米洛维教授,真的很高兴见到您,失礼了,失礼了。”

“没事,没事,其实有可能是海马效应,很多人都会有这种错觉,潜意识的认为自己对某些场景或人似曾相识,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是很正常的生理反应,休息一会就没事了。”豪斯医生替克莱尔解释道,算是打消了她的尴尬。

“克莱尔,克莱尔,你在哪啊?”从欧洲回来后,艾瑞克受亚特兰大能源实验室的邀请,辞掉了杜兰大学的职位,卖掉了新奥尔良市的房子,和克莱尔搬到了亚特兰大市,但是自从来到这里以后,克莱尔经常发呆的问题似乎愈发严重,一个月前,他带着克莱尔去埃默里大学医院脑科做了一套全面的检查,但是结果显示毫无生理上的任何问题,医生建议他带着克莱尔去看心理医生,克莱尔一开始有些抗拒,但是最终还是同意了,可惜事与愿违,在看过心理医生后,克莱尔的状态变得更加严重了,艾瑞克不得不经常请假回家照顾克莱尔。

“克莱尔,你在哪,是不是在卧室里,克莱尔?快开门!”艾瑞克上楼走到卧室门口,门被锁住了,他紧张的推了推门,喊克莱尔也没回应,情急之下,艾瑞克一脚踹开了卧室门,他惊恐的看向他们的卧室,克莱尔如同着了魔一般,坐在卧室地毯上,用黑色的笔不断地写字,整个卧室所有的墙面和物体,全被被克莱尔画上了十一这个数字。

艾瑞克紧张的抱住了克莱尔,慌张的问到,“克莱尔,亲爱的,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我带你去找何塞医生,走,快起来。”

如同没有骨头般的克莱尔失神的凝视着艾瑞克,说出了一句让他难以忘却的冷漠语言,“你不是,你不是他。”

艾瑞克睁大了双眼,惊恐的看着着了魔般的克莱尔,仿佛眼前之人不是他的妻子,他从克莱尔眼神中已经看不到任何爱的痕迹,只有冷漠和空洞,为什么会这样?

“情况真的有这么严重吗?”詹姆斯心痛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一年前还是那么活泼可爱的乖女儿如今形如枯槁,不仅模样憔悴,而且神情中只有着一股难言的悲伤。

“自从半年前克莱尔去看了几次心理医生后,就一直无法恢复,之前她只是间歇性发作,如今她几乎完全认不出我来,口中只会念着,你不是,你不是他,这两句话,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我深爱着她,为什么会这样?”艾瑞克痛苦的流下了眼泪,克莱尔是他的一切,更拯救了他的人生,他原意为克莱尔付出所有,只为让她变回自己曾经的妻子。

詹姆斯拍了拍艾瑞克的肩膀,安慰道,“放心,艾瑞克,剑桥的条件不比亚特兰大差,我会拜托豪斯,让他介绍全大不列颠最好的医生来医治她,克莱尔一定会恢复的!”

“豪斯,情况怎么样?”

“生理上的确查不出任何问题,如果说是心理上,恐怕就是精神分裂症的先兆了,她似乎产生了一种非现实的记忆和幻觉,影响到了她的情绪还有感官,如今唯一的办法是先吃药稳定下来,再慢慢观察。”

詹姆斯听得出,豪斯说的很委婉,精神分裂症是无法医治的,这一点常识他还是知道的。

“放心吧,你们家没有遗传史,克莱尔能恢复的概率会是相当之高的,进去陪她说说话吧。”豪斯无奈的安慰着詹姆斯,正应该享受大好青春年华的花季少女,却偏偏得上了精神分裂症,真是让人痛心。

詹姆斯走进治疗室,克莱尔穿着白色病服蹲在墙角,抱着膝盖,埋着头,拒绝跟任何人交流,即便是自己的丈夫艾瑞克,苦守了近三天的艾瑞克在詹姆斯的劝说下回公寓休息去了,他走到了克莱尔身边,坐了下去,缓缓地开口说道,“你还记得吗,克莱尔,在你小时候,你妈妈还在的时候,她总会跟你说,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孩,我当时不明白她的意思,我以为,她只不过在培养你的自信,就像天下间所有的母亲对着自己深爱的女儿说的话一样,但是后来我知道我错了,你的的确确与众不同,克莱尔,你还记得我当初在新奥尔良的实验吗,我研究着一种奇特的存在,恪星石,这个名字,是你妈妈取的,我还记得当时,”詹姆斯的话还未说完,一直埋着头的克莱尔突然喊出了一声,“恪星石!”她猛然的抬起了头,扑向了詹姆斯,“爸爸,恪星石,一切都是恪星石引起的,自从那一天起,我的脑子就开始不太正常,爸爸,带我和艾瑞克回去找恪星石,那块石头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关键!”

詹姆斯惊讶的看着抓住自己的克莱尔,她似乎恢复了一些神智,不断地重复着恪星石,莫非,当初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伊迪斯,我是詹姆斯。”

“教授!好久没听到您的消息了,听说您回剑桥了?”

“没错,我有件事想拜托你,我想知道,镜面计划取消后,那块恪星石目前移交了哪个实验室?”

“教授,这,这件事可是军方机密,您是很清楚的,我现在哪能知道那块石头的下落。”

“伊迪斯!不要对我撒谎,我知道你和洛克将军的关系,不要逼我直接去找他!”

“这,教授,您真是会为难我,好吧,我想办法问问。”

“教授,我有消息了,那块恪星石目前移交了亚特兰大能源实验室。”

“什么!?”

“有什么问题吗,教授?”

“没有,谢谢你的帮助,伊迪斯。”

“客气了,教授。”

亚特兰大能源实验室,岂不是艾瑞克目前就职的实验室吗?詹姆斯回到治疗室看着女儿,莫非真是巧合?

“爸爸,问到了没有?”克莱尔紧张的抓着詹姆斯的手问到。

“在亚特兰大能源实验室。”

“那是艾瑞克上班的位置!爸爸,想办法让艾瑞克回到那里,让他想办法接触到恪星石。”

“但是,他为了你已经主动离职了,能源实验室不是随便可进出的位置。”

“爸爸!你有办法的,对吗?”克莱尔癫狂的看着詹姆斯,如同一个毒瘾上身的瘾君子。

“恪星石,就是当初我和克莱尔在新奥尔良帕里斯基地参观看到的那块石头吗?”

“没错,克莱尔在听到恪星石的名字后,明显有些许恢复,我认为或许其中有着某些关联。”

“那块石头如今在亚特兰大?”

“据我以前的助手透露,亚特兰大能源实验室在去年接手了恪星石的研究,六个月之后你就受到了实验室的邀请,艾瑞克,告诉我,你在那里的工作到底是什么?”

艾瑞克为难的说到,“教授,我签了协议的。”

“艾瑞克!这事关克莱尔!”

“好吧,是关于光谱和光能,我以为他们是在研究光能源的利用,完全没见到过恪星石。”

“光能,看来他们已经想到办法引动恪星石的光。”

“教授,我不明白,这和治疗克莱尔有什么联系吗?”

“我想让克莱尔再次接触到恪星石。”

“什么?但是,即便是我在实验室的时候都无法接触那块石头,更何况如今我已经自己主动离职了。”

“我有办法。”

“詹姆斯!真是荣幸,没想到军方居然会重新将你给请回来。”

“罗伯特,真是好久不见,原来是你接手了项目。”

罗伯特罗德里格夫,应用物理学领域的专家,军方出身,虽然在科研方面并没有太多建树,但是显然更得军方的信任,属于詹姆斯一直以为都较为鄙视的一类科学家代表,即便如此,罗伯特从外表来看还是一个非常俊雅和善的中年男子,相比詹姆斯也要年轻的多,他客气的回答到,“呵呵,其实这块石头完全是个烫手山芋,你以为我想接手吗,我也是被逼无奈的,大半年了,大笔资金和这么多科学家都搭进去了,结果呢,还是没有任何头绪,你能来也是好事,毕竟你的经验更加丰富。”

詹姆斯笑了笑,不予置评,反而指向身后说到,“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女儿,克莱尔,这位是我女婿,艾瑞克,他们作为我的助手一起参与这次的项目。”

罗伯特惊讶的看向艾瑞克,皱了皱眉头,说到,“艾瑞克?原来是他是你女婿,难怪能拒接我的挽留,辞职跑去了剑桥,结果是被你挖走了,怪不得,那么今后,能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

“克莱尔,你没事吧?”

“没事,”克莱尔终于如愿以偿再次看到了恪星石,她凝视着恪星石,仿佛入魔了一般。

“不要盯着看了,别忘了我们只有三周的时间,如果三周之内不能解决你的问题,或者对研发进展有突破的话,我们就要被撵走了。”

克莱尔收回了凝视的目光,揉了揉双眼,“抱歉,爸爸,还有艾瑞克,我这么任性的让你们帮忙,但是爸爸,我这样跟着混进来真的没问题吗?”

詹姆斯微笑的说到,“放心,总不能一直让你的PHD学位一直浪费着吧,再说了,如果不能让你接触到恪星石,我们费尽心思回到能源实验室也是毫无意义的,不要多想了,准备开始着手实验,想当初我手下有一百名员工,光实验室就十五名物理学教授,如今只有你们两,不加把劲,父亲的老脸就没有地方搁了。”

“明白了,教授。”

“放心吧,爸爸。”

“我先跟你们科普一下吧,也算是解释一下我当年为什么要去研究恪星石,这种石头表面上来看只不过是很普通的石英结晶体,但是最初我发现它,并对它感兴趣的原因,是源自它内含的自发光特性,很难想象如此纯粹的蓝色石英结晶体里面会含有自发光特性的稀有金属或者稀土元素,所以我对其的第一步检测是希望得知它的基本成分,这时候,第二个让我感兴趣的点出现了,恪星石无法被任何已知射线穿透,也就是说,我完全无法得知它的构成,于是我再次对其尝试进行放射性分析,其结论,彻底改变了我的认知世界,恪星石放射出来的光芒,并不属于现在地球上所有可以检测出来的光谱范围,甚至与说,我几乎无法确定恪星石散发出来的到底是否是光芒,这些光粒子,和现在已知的光粒子特性,波粒二象性完全不符合!”

艾瑞克震惊的感叹道,“什么!不可能,难道恪星石是外来物?”

“这只能是推算,无法证实,后来我开始尝试解析恪星石散发出来的光粒子结构,得出的结论是,这种未知的光粒子运动方式和我们已知的光子完全不一样,并不会以光源为中心直线传播,而是散射性蔓延,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种未知的光粒子,会在人类思想的干扰下,改变运动轨迹。”

艾瑞克和克莱尔都惊呆了,他们两完全无法想象,这种超越现代真理般的未知存在,居然会和人类思想有联系?

“脑波吗?”

“没错,因为这里包含我所不了解的专业范畴,所以当年我请到了生物学家贝格尔,希望他能帮我破解这种光粒子和脑波之间互相影响的奥秘,可惜的是,研究一直持续到军方失去所有耐心,我们依然无法破解其中的联系。”

“破解出思维和光之间的联系吗,这真的有可能吗?”

“创造不可能,这才是我们科研工作者的使命,开始着手准备吧,今天要把进程和装置设备全部设定好。”

“明白,克莱尔?”

就在詹姆斯刚刚交代完,转身收拾东西,艾瑞克也还未从震惊中完全恢复这一空隙,克莱尔的症状再一次的出现了,在两人都没注意到的情况下,克莱尔转身走到了隔离着恪星石的隔离间门口,打开了大门,失神的看着里面装在氮液封闭瓶中的恪星石。

“克莱尔!”艾瑞克惊叫了一声,闪身跑进了封闭间拉住了克莱尔,但是詹姆斯突然叫住了他,“艾瑞克,快看!”

一缕恪星石的光芒从本该完全封闭住所有放射性电磁场的氮液封闭瓶中如同流水般缓缓释出,在空中流逝着,不断地靠近着克莱尔,艾瑞克和詹姆斯都惊讶的看着这如同流水般的蓝色光芒,直到快接触到克莱尔的一瞬间,艾瑞克拉住了克莱尔,将她抱出了隔离间,关上了大门,流动的蓝色光芒也在克莱尔的苏醒中消失了。

“克莱尔,快醒醒!”

“为什么拉住她!”

“你说什么?”

“抱歉,没什么,你看到了吗,克莱尔的思想引动了恪星石的光芒,比我们当初实验时的影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仿佛被她吸引了一般!”

艾瑞克看了一眼詹姆斯,怀疑的眼神一晃而过,没有多言,克莱尔终于醒来,和以前发生的症状一样,她仿佛又回忆起来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茫然地看着艾瑞克问到,“芬奇?”

“克莱尔,芬奇是谁?”

“我不知道,只觉得,我好像知道他是谁,有一股,怀念,又讨厌的感觉,刚才的那种谈话,好像曾经发生过一般,这个芬奇,他好像说过类似的话,和爸爸你一样,但是,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我记得当初,在决定念物理学专科的时候,也是有这种感觉,好像,我必须要懂得这些光学原理一样,我不知道,我的脑子现在好混乱。”

“别想了,快坐着休息一下。”

“芬奇?不存在的记忆?艾瑞克,让克莱尔休息一下,你跟我来,我想我知道了接下来的实验到底该如何进行,我需要去引进一些设备。”

“教授,你疯了吗!这样只会加重她的病情,我们回到亚特兰大不是为了继续研究恪星石,是为了克莱尔!”

“你说的没错,但是,你别忘了,一个月前克莱尔是什么状况,在得知恪星石后到现在,她已经几乎完全恢复正常,只有偶尔出现症状,这说明她在好转,她的病症源自恪星石,只有解开恪星石的奥秘,才能真正的治疗克莱尔。”

“但是故意让克莱尔出现症状去引动恪星石难道是治疗她吗,你分明是在利用克莱尔进行研究!”

“这是克莱尔自己的意愿,她坚持这么做。”

“你说什么?”

“不信你可以去问她。”

“克莱尔,这么做太危险了,你要明白,恪星石始终是未知的存在,你这么做根本是在引火自焚!”

“不要阻止我,艾瑞克,我需要这么做。”

“克莱尔?”

“你不是,你不是他。”

艾瑞克失神的看着回头离开的克莱尔,为什么,为什么神智清醒的她会再次说出这种话,为什么?

“第十一次试验,蓝色光谱分析第十一次分类,蓝色思维第十次分类,实验开始!”

克莱尔坐在隔离间内,头上戴着脑波分析仪,艾瑞克和詹姆斯在一旁利用光谱分析仪和电磁场分析仪分别对蓝色光芒进行分析,他们想试图找出蓝色光芒对应已知光谱的特征进行一一对应,并试图将其分类,并将分类结果和克莱尔的脑波分析进行对应。

经过前十次实验,克莱尔已经发现,只要她试图进行对那些似曾相识的人或者场景进行回忆,恪星石就会回应她的思维,经过每一次的回忆,她的记忆已经开始逐渐清晰,那是一股完全不属于她的记忆,虽然只有一些零星碎片,但是克莱尔已经察觉出,这是属于未来的记忆。

“克莱尔,这次,我们将进行关键词,十一,这个数字,也是你一直以为为之回忆最多的关键点,现在,我将在你的耳机中不断重复着十一这个数字,并且间杂着你其他的回忆关键点,包括,佐伊,豪斯,芬奇,黑山隐修会,九龙,和你最近回忆起来的一个特殊词,真蓝。”

“明白,开始吧。”

十一,十一,十一,佐伊,十一,十一,十一,豪斯,十一,十一,十一,芬奇,十一,十一,十一,黑山隐修会,十一,十一,十一,九龙,重复而机械的声音在克莱尔脑中循环着,试图触发她的回忆点,在不断地刺激下,克莱尔脑中开始出现各种碎片化的记忆,真蓝,能源,等等,真蓝就是恪星石,它的状态和现在不一样,巨大的能源,从何而来?基础弦,基因,基因谱线,跟基因相关!

克莱尔主动摘下了脑波分析仪,对着艾瑞克和詹姆斯惊喜的喊了出来,“我发现了!或者说我想起来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知道了,恪星石的光芒不仅仅是被思维引动,光谱并不像已知的那些光谱,它是变化的,如同歌曲旋律一样,会随着人类的思维和自身的基因组成一种谱线,如同歌曲的谱线一样,不同的思维对应着不同的基因,再加上对恪星石的光芒进行的影响如同歌曲旋律一样,可以分为一种基因谱线,总共,总共有四十六万根基础弦!”

“你说什么?不可能,你的意思是不仅仅是你可以引动恪星石的光芒,所有人都可以,只要有特定的思维和自身基因作为一种谱线,就可以引动相应的光谱?”

“没错!”

“等等,如果真如你所说,那岂不是意味着,恪星石在利用人类表达自己?四十六万根基础弦,对应着是人类的基因,难道,恪星石是在表达出一个人?更或者,恪星石也是一个生命体!”

“艾瑞克的猜想不无道理,但是我们如何印证?人类基因基于染色体变化可不止四十六万种变化,难道,我们要将全世界的人都来对恪星石进行脑波实验?”

“不,如果克莱尔所说是真的,那恪星石肯定会有自身的取向,驱异求同,克莱尔是目前唯一引动恪星石光芒的人,那她的基因就是最好的参照体,只要将她的基因进行对照,我们就可以大量减少需要印证的个体。”

“你说的没错,克莱尔是现成的参照体,既然如此,我们可以先用我们两的基因进行对照。”

“好,我的基因和克莱尔诧异最大,我先来吧。”

艾瑞克坐上了克莱尔的位置,戴上了脑波分析仪,“艾瑞克,虽然如同克莱尔所说,思维和基因可以组成类似歌曲旋律的谱线,但是这必须依靠恪星石的光芒进行对照才能分析,所以在思维上,克莱尔唯一能引动恪星石的思维便是进行类似海马效应的回忆,你仔细想一想,有没有类似似曾相识的错觉感。”

艾瑞克仔细回想着,从一开始遇到克莱尔,到如今,他似乎从未有过类似的错觉,“不行,完全想不到,抱歉。”艾瑞克无奈的摘下了头盔,他似乎从未有过这种感觉,真是奇怪。

“那我来试试吧。”詹姆斯坐了进去,戴上了头盔,他仔细开始回想着,要说似曾相识的错觉,最强烈的要属当初第一次看到艾瑞克,他总觉得艾瑞克看起来很眼熟,似乎以前见过他,当这个想法冒出来后,恪星石的光芒果然回应了他,缓缓地向他流动,直到碰到他的大脑,詹姆斯突然猛地惊叫了起来,仿佛非常痛苦一般,艾瑞克赶紧冲了进去帮他取下了头盔。

“教授,你没事吧?”

“爸爸,你没事吧,你怎么了?”

“我没事,我没事,我只不过,好像想起来什么,和你一样,有些似乎不属于我的记忆,为什么我会这么做,为什么?”詹姆斯茫然的看向周围,似乎还心有余悸,他看向恪星石,眼中闪过异样的光芒。

“克莱尔,我觉得我们这么做,是不是错误的?会不会,我们可能会,导致,导致一些灾难,甚至更可怕,克莱尔,我们停手吧。”詹姆斯趁着艾瑞克去罗伯特那边申请材料,在实验室偷偷拉着克莱尔劝说到,他眼中充满了从未有过的恐惧。

“爸爸,你在说什么,不可能的,放心,我们好不容易获得突破性的进展,你现在停手岂不是前功尽弃。”

“但是克莱尔,恪星石始终是未知的存在,我当年已经错过一次,我不希望你也跟我一样,你明白吗,这样太危险了,真的值得吗?”

“爸爸,我不可能放弃,这是我的愿望,我要弄明白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能阻止我!”

“克莱尔?”

“艾瑞克,艾瑞克!这是什么情况?”

亚特兰大能源实验室内,詹姆斯被挡在了自己的实验区大门前,里面出现了一些军人,正在搬运他们的实验器材和材料,还有那块最重要的恪星石。

“教授,克莱尔好像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自己联系上了军方,现在实验要被搬离这边,重新回到新奥尔良帕里斯基地。”

“什么!”

“克莱尔!克莱尔!我是爸爸,为什么不让我进去!这是我的实验室!”

“父亲。”

“克莱尔?”

“抱歉,在这边我们的实验进展太慢了,你拟定的保密协议根本无法通过,我们完全收集不到任何基因谱线,为此,我必须做出改变,很抱歉,接下来的实验就交给我吧,您先回剑桥修养,我会去看您的。”

“什么,克莱尔!克莱尔!”詹姆斯绝望的看着远去的克莱尔,颓然的坐在了地上,一旁的艾瑞克在他身边安慰着他。

“艾瑞克,记住,不计一切代价,跟在克莱尔的身边,保护她的安全,明白吗?”

“我知道,教授,我不会让她出事的!”

“我老了,也该退休了,当初,是我害了克莱尔,这一切,也是我的报应。”

“教授?”

“你去吧,记住,不要离开她身边!”

“我明白。”

“克莱尔,这些是什么人?”

“你不需要知道,去做好准备,实验马上就要开始了。”

艾瑞克站在帕里斯基地的实验室外,看着地下通道中被输送出来源源不断的人,他们有人衣不蔽体,很显然都是流浪汉,还有人穿着囚服,无一例外都带着手铐和脚链,被军方押着排队进去基地下方的仓库区准备一一清洗身体再进行关押。

“你疯了吗,克莱尔!你要用那些流浪汉和刑犯进行实验?他们也是人,他们也有权利的,你这样做还有人性吗!”

“艾瑞克!这里没有你质疑的地方,这项实验死不了人,我只是需要尽可能更多的基因谱线进行对照,如果你不同意,你大可以离开,没有人阻止你!”

“克莱尔,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是你丈夫,自从接手恪星石的研究以后,你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你以前善良,会去追求自由和美好的事物,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不,你不是,你不是他。”

艾瑞克失去了反应,呆滞的站在原地不动,他似乎终于回想起了什么,那种和克莱尔类似的似曾相识的感觉,那种痛心疾首的感觉,那种,失落,空虚,一无所有的感觉,他终于回忆了起来,在遇到克莱尔以前,他也有过这种感觉,在遇到克莱尔以后,他以为他再也不会有这种感觉了,他选择性的遗忘了过去的一切,但是,记忆开始涌现,原来,我还是一无所有。

“克莱尔!没必要让他们进行实验,我想起来了些什么,和你一样的那种感觉,让我来进行实验吧。”

克莱尔回头看了看艾瑞克,似乎感觉到他在刚才那一刻发生了某些改变,“好,我同意你的要求,跟我来吧,实验马上开始。”

艾瑞克戴上了脑波分析仪头盔,坐在了帕里斯基地的核心,中央实验室的里面,他的正对面,是已经裸露在外的恪星石。

“艾瑞克,实验开始!”

艾瑞克开始回想起那种感觉,果然,这一次,恪星石的光芒被他引动了,不仅如此,这些光芒前所未有的巨大,曾经还如同涓流般的流光如今已经直接从恪星石整体全部开始散发,在空中集中涌入艾瑞克的身体,大量的光芒不仅仅是触碰到他的大脑,甚至开始融入他的全身,艾瑞克的意识开始不断模糊,大量的记忆不断涌现在他的大脑,可怕的能量从艾瑞克身上开始散发,从艾瑞克身上为奇点,一切开始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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