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老爷子高兴地举起手中的钻石项链。
蒋煜乖乖地低头戴上了，只听见老爷子又自言自语道：“还好来得及，我跟你妹妹说，还是你转交给小煜吧。我年纪大了，活不了几天了……”
她看着外公，眼眶湿润了。
宋恬恬眼见着老爷子哗啦啦摆出一大堆东西说都是要给蒋煜的，心里未免有点不服，酸酸地说了一句：“爸，你怎么把外孙女看得比儿子还重。”
蒋煜不想外公继续听见这种闹心的话，正想打个圆场。
外公却先开了口，他的语气是她从来没有听过的平静。
“恬恬，爸没有几天好活了，现在只想一家人和和睦睦的。你和志远早点生个孩子好好过日子，我也给你们将来的孩子准备好了礼物了。”
宋恬恬本来心里还有些不服，见一向强势的公公突然变成这样，心里多少也有些不是滋味，“谢谢爸。”
蒋煜的心里一片酸涩，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老人，在失去了耗费一生心血的事业之后，愈加苍老。
他现在此时最大的心愿也不过是一家人和睦，儿孙能够多陪陪他。
可是就连这个小小的心愿，她都没能做到。
她自私地离开了六年，以为是追求所谓的自由，其实不过是一场自以为是的逃避。
就连那个为了救自己而失去了一只右耳的男人，都会说他很后悔当初放开了她。
她却连一句后悔当初就这么逃走了的勇气都没有。
是的，她后悔了。
后悔了她轻易就放弃了她以为自己最爱的那些人，其实她最爱的从来都只有自己。
思绪翻飞之际，她母亲也来了。
母亲只意外地瞥了她一眼，就若无其事地坐到了外公的身边，平静地向他汇报自己的婚礼日期。
外公从头至尾都沉默着没有表态，倒是刚刚一直沉默的蒋洁表现得相当高兴，仿佛马上要出嫁的不是自己的姑姑而是她自己。
宋恬恬也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时不时用她那双丹凤眼斜睨着蒋煜笑。
蒋煜当然知道宋恬恬是在看她的热闹，可她装作看不见，只低头把玩着外公给她准备的礼物。
过了好一会，老爷子身体有些支持不住，被扶回房休息，蒋心蕾这才有空把注意力放在蒋煜身上。
“我上次不是说了你不是我女儿，你还回来干什么？”蒋心蕾毫不留情地说道。
蒋洁本还想开口为蒋煜说话，见蒋心蕾瞥了她一眼，便识趣地拉着宋恬恬走了。
蒋煜见她们都走了，才开口：“妈，女儿不是你想认就认，想不认就不认的。”
蒋心蕾听她如此说，忍不住笑了笑，“这么说，你现在还想让我认你这个女儿？”
“当然了，妈妈。”她也笑了笑。
虽然母女两个脸上都是笑着的，可不知为何，却给人感觉分外疏离。
蒋心蕾转了转手上的红宝石戒指，叹了口气，“你这性格怎么一点都不像我，倒像是你爸爸，优柔寡断的。这个样子，能有什么出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