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晋叔进了屋子,里面果然如晋叔所说的一样安静,趁着晋叔端面的功夫,江子瑶悄悄溜进了门帘后的后院,数到第三棵树后的第四块砖。她转头环视了一下周围后,伸手试探性地敲了一下那块砖,和其他的砖相比并无二样,但它发出的声音要稍显空洞,薛韵儿借着手边的落下的树枝的力量从边缘翘起了它,里面果然是密道。
薛韵儿就着法术发出的微光,在密道里放轻脚步地走着,这条密道很长,而且周围除了石壁并无其他,看上去像是一条临时挖出来的道,墙边时不时还会有碎石滚落下来,不大不小的声响激起回声,总会把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绷紧的薛韵儿吓上一跳。
密道的尽头是监狱式的从地面植入屋顶的铁栏杆,栏杆后面还有一层高高的石墙,将出去的路死死堵住,薛韵儿站在这狭小的空间内,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竖直的石墙上有一盏发出幽幽橙光的灯,凭着曾经在密室中积攒的经验,薛韵儿握着灯座试探性地用了用力,果然是可以转动的。只见这灯在她手中转了180度后,随着一声不大不小的“轰”,石墙缓缓向上移动了,铁栏杆也随之打开。
石墙后是一堵又一堵石墙隔成的隔间,在每一个隔间的侧面都有铁栏杆封着,形成一个个独立的单间,只是这单间是监狱中的单间。大多数隔间都是空着的,零星几个被关着的人也是不在睡觉就在看着某一点出神,于是根本没人注意到薛韵儿这个“外来入侵者”。
前方拐角处的一个隔间前,有四个看上去身强体壮的兵把守着,他们目不转睛,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仿佛一座座石雕。如果不出意外,这里应该就是关押温岭的地方了。薛韵儿紧了紧身上的腰带,摸出了早早铺上了蒙汗药的手帕,踮起脚尖猫着腰,脚步顺着栏杆的边缘向前滑过,将自己与站在拐角最边缘的那个兵的距离一点一点地缩短,终了,脚步一跃,一手勾上他的脖子,另一手给他鼻子处蒙上手帕,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只见那人毫无挣扎地就滑到了地面。
旁边的兵应声回头,迎面而立的确实薛韵儿抛出的锋利的钉,直直地向前,发出轻微地穿肉而过的声音,血流出来的一瞬间,那个人也悄无声息地倒了下去。用同样的手法,剩下的两个人也被轻而易举地解决了。薛韵儿从其中一人身上摸出了钥匙,打开了牢门。
那张极憔悴的伤痕累累的毫无生气的温岭的脸,让薛韵儿的心为之一颤。曾经在她心中这么高高大大的一个人,现在就这样被铁链绑在这里,地上未干的血发出的味道让薛韵儿忍不住反胃,但她还是忍住了,走到温岭的跟前,想解开他身上紧得几乎要嵌进了肉的锁链。血染红她的手,随着“咔哒”一声,锁开了,人跪地倒去,血接着浸染了她的衣衫,近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