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冒出来的皇上的子嗣一案,让朝野内外震撼无比,毕竟先皇不爱管朝廷上的事情,且私德混乱,喜好美人,后宫里有多少被各地呈上来的美人供他享用,先皇喜好奢华,下面的人更是有样学样,民间苦不聊生。
且朝廷里林党和和徐党各不相让,皇上更是乐的清闲。
成日美人在后宫中享乐,比如这一次的刘妃,也就是皇上马上风的时候最后召见的一位妃子,当然已经被裴无咎送去陪先皇的路上了。
刘妃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冰肌雪骨,嗓音更是像黄鹂一般娇声婉转,自从被献进宫里之后更是独得皇上的宠爱。
就算是后面进来了多少美人,但是依旧没有动摇过她的地位。
但是时间久了之后,此女心狠手辣的一面便慢慢的露了出来,在后宫里,一旦皇上多宠幸了那位妃子多一些,刘妃便会使出狠辣的招数,让这个女人从此消失在后宫里。
也不是没有人在皇上的面前告过状,可是后宫里的美人这么多,能够长久的让皇上想的起就只有刘妃一个,其他女人过了最初的新鲜感之后,便会被抛之脑后,皇上的不在乎,便是对于刘妃的纵容,在后宫中,她虽然出生卑贱但是手中的权利却如同皇后一般,宫中之人哪敢挑战她。
刘妃虽然心狠,但却并不是一个愚蠢的女人美貌只是一个敲门砖,她善于猜中皇上的心思才是在后宫中横行的资本。
皇上在升为太子的时候被先皇所无视,等到生出了自己喜欢的、聪明的儿子后更是毫不保留的厌恶着太子的平庸于无能。
皇后不受宠,母家撑不起来,甚至先皇在后面多次动了废黜心思,把原本就胆小的太子几乎是吓破胆,甚至为了得到更多朝臣们的支持,他还以谦卑的姿态对待周围所有的人,谄媚的样子比他爹周围取乐的卑贱之人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等到自己终于登上了皇位之后,才发现其实先皇说的没有错,他的能力的确是比不上这些沉浸于权术几十年的老奸巨猾的朝臣们。
甚至在平日里上朝的时候,这些老狐狸们给他挖的坑,他更是直愣愣的就跳下去,后知后觉的他似乎都能看见这些平日里对他十分尊敬,嘴里喊着吾皇英明的朝臣里眼里透露着不屑就跟他的父皇一样。
他越来越厌恶朝廷上的一切,反而在后宫里面,他觉得自己能够找到自尊,那些女人为了他争夺的丑陋姿态,她们眼里的臣服可要比外面那群老狐狸要诚恳的多。虽然他没有办法掌控朝政,但是给他们添些麻烦他还是做得到的。
刘妃猜中了他敏感懦弱的心思,在他面前永远伏低做小卑微的姿态,是那群世家女子万万做不到程度,渐渐的她逐渐成为陪伴皇上最多的那个人。
甚至将与自己外貌七八分像的妹妹也接进宫里面,大小刘妃两姐妹,成为后宫中完全的掌控者。
他们将皇上哄的团团转,一边毫不留情的铲除后宫中的潜在的对手,甚至两姐妹还在皇上的面前,将后宫里面怀孕的妃子活活打死取乐,血流满地,哀嚎渐起,后宫的女人渐渐没人敢再怀孕,后宫里面再也没有听见有婴儿落地的声音了。
皇帝无德,后妃残暴。但是朝外竟也没有朝臣来劝导皇上,毕竟皇上一日沉浸于享乐中,朝廷里的官员的权利就会日益增大。
已经被养成胃口的朝臣们怎么会轻易放下已经到手的权利?
先皇的葬礼庄严而又朴素,跟先帝生前一贯的喜好奢华的作风一点都不像,朝廷众臣们披麻带孝跪满一地,个个脸色哀嘁异常。
早就不问政事的太后跽坐在高位,身旁的侍女手里面抱着一个小小的孩童,穿着着身为皇上才穿绣着日月晨的冕服,他似乎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哪里呢,在侍女的怀里左右扭动的脑袋,好奇的张望着周围的景色。
朝中众人十分安静,只见李构站在太后前方,手里卷开圣旨,尖锐而又有穿透力的声音将先皇的遗诏一字一句的念于众人听。
无论众人内心的心思是什么样子,但是面上都是毫无表情,甚至往日里争夺你死我活的林党和徐党都没有跳出来说话,在宦官念完了圣旨后众人低眉顺眼的齐声高唱:“皇上长乐未央,太皇太后长乐无极”
往日里身体康健的徐御史,听闻先帝故去后,悲伤至极也跟着下去作了忠臣,至于是不是真的,大家不知道,但是现在必须要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
现在的御史大夫换成了一个往日里总是默默无闻的官员吴笙,此人往日在朝廷里面只是一个小小的五品御史中丞而已,还从来没有得到重用过,只是在御史台抄抄文书,而已,这一次突然被提到了台前。
按理说这种突然升官,还是高升于三公之中的位置,一般的小官早就吓得不知所措,而他不仅没有看出有丝毫不适胆怯的模样,反而镇定自若,将御史台的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
众人看着跽坐在前方,腰板笔直身着玄色衮冕之服,袖宽腰窄,上面秀满了精致的九章,头戴十二旒冕冠,前面垂落在面前玉珠却是丝毫不动。
太尉裴无咎被先帝加九锡,辅佐幼帝,从当初的游离于朝廷之外,一下子变得成为朝廷里风头无两。他身上的穿着似乎给人一晃眼觉得与天子的冕服丝毫不差的感觉。
甚至还有人觉得上面的幼帝只是裴无咎放的烟雾弹而已,而真正的皇帝只是在背后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
明明先前朝廷内外裴无咎的最弱,无论是资历还是年龄,可是先帝去世之后,一夜之间裴无咎似乎不再掩盖自己的实力,众人才纷纷发现朝廷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裴无咎的人。
就连现在的御史大夫恐怕也是,现在的裴无咎可以说是朝廷里面最有权势一位,尤其是新帝年幼,而其他魏姓皇族要么没有能力,要么体弱多病,其他的基本上都没有活着的人。
裴无咎的雷霆手段,让松散以已旧的朝纲为之一震。
而这边裴无咎不仅管理先帝葬礼的事情,要处理累计已久的奏折,基本上是忙的不可开交。
“大人,贺子章回来了,说有事要禀报您。”说话的正是那天随着裴无咎一到回宫的亲随之一谷宴,他从军营起就在裴无咎身边当着小兵,渐渐的成为他侍卫,现在更是宫里面掌管禁军的统领。
“嗯,让他去藏书阁等我,我随后就到。”裴无咎处理着自己手里的奏折,头也不抬的吩咐道。
皇上年幼,所以朝廷内外的一切政务都有裴无咎掌管,就连原本掌管奏折事务的林相仿佛一下子就沉寂了一般,在朝堂上规规矩矩不说,连手中的权利也不再争夺。
至于是真的心甘平淡还是在暗中等待机会,裴无咎都不太在意,毕竟只要有他在的一日,这些人他基本没有翻身的可能性。
而这边许琰捶了捶自己酸软的腿脚,还好女眷们跪着都是轮流来的,但是这样一贵就是大半天,对这群细皮嫩肉的世家贵女来说还是非常的难受的,好不容易等到自己不跪了,可是跟随着婢女在这陌生的皇宫里东绕西走的,她竟然迷路了。张望着陌生的宫殿,她不知道自己走在了哪里,就连跟着她的婢女也不知道跑在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