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体有残疾的皇子,代表着在这场权利的腥风血雨中,全面溃败!
苏玉琪当然知道这肯定不只是普通的强人流窜杀人而已,就算是她的母家只是一般的乡野贵族,没有武力高强的部曲防护,但是皇帝派去保护皇子的军队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各中好汉,但是仍然被杀的节节败退!
皇上也知道这个中的蹊跷,可是他却没有查下去,只是杀了几个强人以作警告而已。她知道天下才稳定不久,就这样再次挑起风波的话朝廷难免也会动荡不已。
她知道皇上推行的政令严重伤害到了世家贵族们的利益,而她的儿子的腿就是向皇上献上最好的劝言。
她还是像以往那样忍耐下来,甚至还主动开解在朝会中郁闷不已的他,然而她的内心深处只有她知道她依旧藏着浓浓的怨恨和愤懑!她终究不再是那可只靠他的几句甜言蜜语过活着的女人,他也不再是那个不愿意只在父亲盛名下,一心只想靠自己强出头的男人。
他们都会妥协,都会审时度势,所以她才能够看清楚自己的地位,前朝后宫自有不愿意妥协的人,但是下场一般都很惨烈!
她甚至有些崇拜许皇后那样肆意张扬,甚至不在乎朝臣、魏随朝的脸色,不必如此忍耐可惜她的娘家永远不可能像是许家那样的大家族,有撑腰的底气!
她所有的这一切都是靠她的细细筹谋得到了,许琰虽然肆意,但是那只是烟花般短暂的绚烂,而她不一样,她在乎的是长久,稳妥!
后齐十六年,因皇帝听信奸臣谗言,误杀太子魏聿,废后许氏为了证太子清白,自缢于宫中,帝甚哀之,以皇后之礼下葬,太子魏聿谥号恭贤,下葬于恭陵!
“娘子,娘子,醒醒,醒醒!”
有人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呼唤着她,将她从噩梦的沼泽里,一点一点的拽出来。
“唔!”只见床榻间躺着的女孩猛的一睁眼,昏暗的烛光照亮这那绣着各色花纹的帷曼,她的神情有些恍惚。
缓缓转头看着床边温柔的呼唤她的女性,可惜她的瞳孔仍就在分散,并没有聚焦在眼前的这个女人身上,似乎灵魂还待在其它地方一般,然则女人并没有表现的惊慌失措,还是一副镇定的模样,拿着帕子仔细的为她擦拭着额头上冒出的细汗,一边轻声的呼喊着她!
“傅母!”女孩的声音软软的,虽然少女略带一些清丽,但是仔细一听仍有未脱稚气的糯糯之感。
“女郎,可是又梦魇着呢?”傅母细细询问着,一边慢慢将女孩扶起来,靠坐在床沿边上,一遍接过侍女送来的温水,仔细摸着沿边的温度,才慢慢的送到了女孩的手中。
“嗯!”似乎一闭眼还是能够见到梦中的鲜血淋漓,仿佛刚才睡觉对她来说并不是休息反而倒像是耗费了她极大的精力一般,她的精神看起来似乎有些萎靡不振的样子,沉默的喝着润桑的温水,好缓一缓自己紧绷的精神。
“女郎,头疾可有再犯?需要请大夫过来吗?”
许琰轻轻的摇了摇头,把喝的差不多的瓷碗递了过去,侍女接过瓷碗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只见傅母座靠在床头,缓缓的轻柔着她脑袋上的穴位,好让她可以有片刻的舒缓半分。
许琰自从前几年失足落水之后,便身体越发的变差,这几年就连睡也睡不好,还时不时的就犯头疾,不管求问了多少大夫神医也都没有明显的效果,是人也是扶风若柳般娇弱不已。
许琰闭着眼睛,这两年的梦也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显,甚至在梦中她都能够体会到那个名叫许琰的女人的绝望和愤恨,就算是脱离了梦境之后那股郁闷之气也回旧旧的在胸中荡漾,难以排解。
其实许琰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原本生活在现代的她因为一场重病,快速的夺取了她的生命,等到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在了一个古代的十岁小贵女许琰身上,因为失足落水,等被捞起来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甚至请来的太常都遥遥头,没过片刻她便睁眼了。
众人各个惊呼她好命,但是只有她知道这里面的芯子早就换掉了。
而她的头疾也并不是什么落水之后的后遗症,而是沉浸在她脑海里面的哭声,阴测鬼嚎般的共鸣,让她的头难受不已,她试着和那个哭声来源沟通,可是那个哭声却像是完全察觉不了她一般,看来她们两个是根本不能够沟通的。
只是在之前的时候这个哭声还只是偶尔会出来几次,对她造成不了什么大的影响,但是最近这一年哭声也开始越来越大,让她也越来越难受,也不知道那个小小的许琰,是不是受不了这样精神上的折磨,而主动结束这一切的。
但是她敢肯定的一点,就是这个哭声应该是那个成年版的许琰,就算不是她本人,也是和她存在一定联系的,所以她的梦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许琰参与过场面,知道最近她才能够完整的知道了这个故事的情节。
落水之后的她身体不好,再加上在现代更是很快的被疾病夺走生命明,再次拥有生命的她总是格外的小心和珍惜,要是她的生命轨迹再和梦里一般惨死的话,要她接受她是万万做不到的。
可是要是像梦里面的许琰那样,沉浸于对方给予的美好梦境,最终走向了子死身灭的情况,那样也太过于惨烈了。
现在回想起梦里面的一切,都还有一些心有余悸。
可是在现在的生活走向,都是和梦中的许琰好无差别,已经接到了益洲那边的来信,已经开始催促着她从长安启程返回益州,可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返回益州绝对是有害而无益的。
可是应该找到什么借口留在长安,才能够寻找破局的方向这段时间她也一直在忙于此事。
可惜古代的女子,能够自由行走在外面的机会还是太少了,对于古代很多事情都不甚了解的她更不敢轻易的展露出自己的模样,生怕别人察觉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