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愿说了很多种可能性，但都被黎迹舟否定了。
黎迹舟从大衣兜里掏出手机，翻来图库，找出了一张照片给林愿看。
那是学校的大礼堂，林愿被校长宣布可跳级的时候，台下乌压压的一片人，灯光打在她一人身上，清冷的脸在白色灯光的照耀下，更显得苍白。
另一张图片是，两个人的合照，是在颁发优秀学生奖的时候一起照的。
“这个时候？”
黎迹舟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准备长篇大论地说起来。
没成想，林愿直接把手机扔到了他怀里，还带着一脸的怀疑，显然是不相信的。
“不礼貌。”
林愿站起来，把手揣进兜里，没有理他继续走。
“林愿！”
黎迹舟声音带着着急，这次并没有刻意隐藏什么，每一个语气都是当下的应激反应，真真实实。
林愿背着胳膊，没有回头，可如果黎迹舟跑到她面前，一定会看到弧度不小的上扬。
“林愿，你明明知道我今天上午想说什么，可你还是闭口不提，如果……”
黎迹舟面无表情，看不出来喜怒哀乐，一出现这种表情，不是生气了就是紧张了，可能，此时此刻的心情，是两者之和吧。
“算了，不提了。我今天带你过来不是怀念什么过去的。”黎迹舟像是在纠结，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又开口，“池忱今天回国了，今天上午，他可能没通知你，我代他转告，之所以这时候再说，是我一直在考虑，不过现在看来，是该告诉你。”
林愿皱着眉转身，看向黎迹舟的眼神很复杂，也可能是混沌的感觉。
黎迹舟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周身的气息立马冷了下来，手指使劲顶着掌心，微张着的嘴唇也紧闭着。
中午回家的时候，奶奶是告诉她的了，当时的反应也只是愣了一下下，说不出是开心还是不开心，更多的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了吧？再熟悉的人，分开地久了，隔阂就会很自然地被越拉越大，直到再无交集。
她惊讶的事情是，黎迹舟竟然会告诉她。
“考虑要不要告诉我？”
“是。”
“可我，早晚会知道的。”
“所以，这就告诉你了。”
……
结果还是不欢而散，车上，谁也不肯多说一句话，林愿的脸横向一边，像极了小两口吵架。
十点半的时候，林愿到家，黎迹舟开车送到了单元楼底下，神色全然不是平时的温和。
林愿开门头也不回地就进了楼道，还是黑咕隆咚的一片，一眼望不到任何东西，只能借着微弱的光，识别楼梯口的位置。
林愿下车后，黎迹舟不同于寻常，没有跟着下车。
看见林愿进了楼以后，才下来，站在楼道口处，听着里面的声响。
楼道里有回声，林愿一步一步上楼的声音渐渐浅了，直到听见钥匙插锁眼，轻轻关门的声音后，才转身回车上。
林愿回家后，奶奶已经睡了，瑶妹躺在床上玩游戏，听见声音后穿鞋跑了出去，还不小心在拐角处撞到了门框。
“怎么，要学轩弟啊。”
那小子走路做事都风风火火，总是挨撞挨碰的。
“愿姐姐，我妈下午给我打电话了，她说，同意我留在这里了。”
瑶妹看起来很高兴，但她越高兴林愿就越怀疑她有什么事藏着掖着。
“你以为，师母现在不问，以后也都不会问了吗？”林愿走到瑶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迟早的事，不妨告诉我，我还能给你出出主意。”
瑶妹已经在她家待了两天了，但一点交代的意思都没有，这惹得林愿有些不放心。
话音刚落，瑶妹的眼眶就红了，弱弱地问，“愿姐姐，必须说出来吗？”
林愿叹了口气，说：“如果这件事你可以用时间抚平，那么你可以选择不说，不过有前提。”
“什么？”
“在国外发生的那件事，没有对你的身心造成伤害。”
林愿看着瑶妹的表情很认真，瑶妹心里也知道，如果她选择不坦白，林愿一定会让她回去，任由师母严刑逼供她。
“我知道了，愿姐姐，能保密吗？我不想其他人知道。”
瑶妹拽着林愿进了卧室，坐在床上，缓缓地说出了，在英国发生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