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头还晕不晕啊？”
老人又不吭声了，成老又问了几个问题，带着一堆人出去了。
刚出去就喊林愿过来，“怎么回事，病人身边怎么一个家属都没有呢？”
“凌晨的时候，病人的孙子跟着来的，不过他付了手术费就走了。”
“走了？谁允许他走了？我没跟你说过……”成老说着说着也不说了，就直直地看着林愿。
成老是医院的特聘专家，平时规矩不多，从不端架子，有时喜欢和年轻人出去喝几杯，聊聊天什么的，但同时又很有规矩，喜欢伸张正义，打抱不平，大家都开玩笑说，成老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热血。
林愿也知道该怎么做，一得空就给老人的家属打电话。
一上午过去，大家的脸上不一而同地露出了疲惫之感，半天里手术室的灯都没灭过。救护车送来的病人也出奇的多。
半天忙下来，很多人连水都没喝一口。特别是接救护车的小护士们，前前后后左右跑个不停。
十一点半的时候，姜江筋疲力尽地脱下手术服，蹲在墙角处，看着毫无疲惫感的林愿。
“林医生，你都不累吗？”好像林医生总是一个表情，虽然早听说过林医生是出了名的寡淡了，但也不至于到一点疲惫感都没有吧？
林愿反复地洗手，从镜子里看着姜江，姜江被盯得害怕，就站了起来。
“林医生，听说你二十二岁就进医院了，我二十二的时候大四的课程还没学完呢！你是怎么做到的？”即使林愿不说，姜江也能从科室同事的谈话中听出来。
林愿在学校读书的时候，那努力劲头可是经常被校长提起的，所以知名度也很高，尤其是在学霸堆里，都希望有机会能够一较高下。
科室黎主任，韩炳尚，林愿都是一个学校毕业的，碰巧的是，连导师都是一样的。
姜江来医院差不多快一个月了，科室里的前辈都很亲切，只有……林医生不太好接近的样子，平时话也是少的可怜。
但她的专业水品可是公认的优秀，有些方面连一些老前辈都称赞，于是想接近林医生的想法就更强烈了。
林愿拿出黑皮筋绑住头发，转过身，嘴角挂着笑，“如果我说我是为了拯救苍生，你信不信？”
姜江尽力忽略掉，林愿的微笑，可还是不由自主地看过去，说个话连舌头都在打转，让人觉得莫名的好笑。
“信，当然信，大部分人都是为了治病救人才做医生的啊！”
“我不是为了救人，我是为了救自己。”
姜江一脸不解，哪有人做医生是为了救自己啊？
灯光下的人儿，皮肤显得很白皙，但是没有血色，看起来不太健康，瘦弱极了。
为了工作方便，林愿将头发编成麻花辫，前面只有细微的不开心的几缕发丝垂着，眼皮也没精神的垂着，偏嘴角还带着笑，让人挪不开眼。
林愿伸手，要拉姜江起来。
姜江受宠若惊，赶忙将手递过去，却没在手上用什么力。
韩炳尚开门进来的时候，两人就是这个让人多想的姿势。
一脸受惊相，韩炳尚指着林愿，骂了句淫贼然后立马跑了出去，不用想也知道，回去大肆宣扬八卦新闻了呗……
姜江更是受到了惊吓，冲着林愿又是鞠躬又是道歉的。
林愿挑挑眉毛，觉得这个新来的医生倒是有趣。
两人走在医院的走廊上。
“林医生你放心，我回去就把事情跟他们解释一遍，绝对不会对您造成任何干扰的！”
姜江急得脸都红了。林愿愣是不发一言，表情都不带变的。
两人回到办公室，只有主任一个人坐在里屋里看书。
黎迹舟看向林愿，嘴角始终是那一抹绅士的笑，有礼貌又有风度。
“晚上导师让我带上你和炳尚去他家坐坐，说师母要亲自下厨，正好瑶妹也刚从国外回来，我们一起吃个饭。”
“为什么用也字，轩弟也回来了？”
“可以不用提他，可有可无。记得别忘了，导师很久没见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