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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拭

却说皇上将寻龙任务交于内部司剑与亲信慕云,不知究竟何意。

司慕二人一口气连行数个时辰,料想已经离都城有百余里,才放缓了马步,让人马都得以喘息。不要小看慕云虽是书生模样,体力却也着实充沛,随司剑一路策马狂奔,现在却依然面色如玉,气息平定。

二人信马向前,一路无话,各自看些风景,心中思量些闲事,终究是司剑先开了头:“此行应当是你来拿主意吧?”二人俱是初次远行,谁拿注意其实都不打紧,只是司剑想知道,这慕云,到底是什么人。慕云像是思考了一下,轻笑道:“司剑兄,此事断不是你我二人能够定夺的,不瞒你说,我们这一路,暗中自有安排。”司剑心头疑惑稍解,却还是忍不住问道:“行王之事,莫问因果。可我实在好奇,寻龙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为的是什么?”慕云皱了皱眉头,缓缓说道:“郭总长说你不善言谈,看来确实。我是伴君之人,半句你这样的话都不曾说过,你可知道?”司剑知是说错了话,却不知该如何接应,倒不如低头不应。慕云全不在乎,接道:“人主一生所为之事,不外乎几样,这一次,是求长生。”话音一落,二人皆收声,各思心声,不再言语,马步依然闲散。

官道旁,树林中。

四个黑衣人搜索着什么,还有一个牵着两匹马站在一旁,另一个像是为首的,依靠在一棵粗树上,好似在闭目养神,又像是似睡非睡。那几人搜了一阵,回禀那睡着之人:“没有什么其他发现”,见那人没什么反应,又补充了句,“想是为了掩人耳目,弃马潜行,不过料想应该走不远,不如四下再去探探?”抬头去看,仍不见有什么反应,不由得面面相觑,却也想不出该再说些什么。

就这样耗了一阵子,那人似是歇足了。打了个哈欠,微睁双眼,向着几人,似笑非笑道:“我说怎么该向东的人走了西,原来是想戏耍你我这群苦力,啊?哈哈哈,只是苦了兄弟们白白忙活这些时候,就这样丢了二人,这回去交不了差,该如何是好?”底下诸人左右为难,正不知该如何回话。

“向谁交差?”林中深处传来一声音,气息悠远,目不见人,却字字入耳,使的是传音功。林深处闪出一人,却是司剑,手中一柄长剑,却不出鞘,反倒是这边,早已备好了兵器,四个人,四口精炼钢刀,摆好了架势,却要开战。先前那人喝一声“退下”,慌得这四人不知所措,那人走上前来,又说道:“司剑贤侄,郭兄同我提起过你,但你想必不曾听说过我。现在大家各自有令在身,就不多说什么了,你想知道我上面的人,我肯定是不能说,不过你身边那位却知道,我们跟踪你这一路,也并没有其他意思,不过如今来看,之所以选择你,却是因为无知,但不知你的功夫究竟如何,能否担此大任?北司刘凤鸣,讨教。”说罢,将一双拳缓缓推出。

司剑此时已走到众人跟前,他自然也听郭震讲过这北司以及在里面干事的诸多高手,刘凤鸣虽然之前与郭震同辈,但如今在北司依然没有什么地位,可这人能力还是有的,一双铁拳在大内都很有名气,这次有人派他来,想必还是很重视这件事的,但他的那些下手却完完全全是些不入流的普通货色,真不知道其意如何。想归想,司剑也早将手握住剑柄,他生平还未曾有过真正的战斗,这第一次就是个老练的对手,到底有几分胜算,他心里也没底。

刘凤鸣暗哼一声,将双拳一握,霎时落叶纷飞,衣襟飘动,众人皆是一惊,司剑想也不想,脚尖点地,往后急纵数尺,好有抽剑的空隙,却不想面上劲风来袭,刘凤鸣双拳又至。司剑腾挪躲闪,身形灵动,巧妙至极,但刘凤鸣手腿更急,始终不肯给司剑片刻喘息的机会。只见刘凤鸣拳脚招招贴身至,司剑有心力不足。退无可退之处,司剑突然将身一倾,只用脚掌着力于地,整个人绕树在地上一圈,贴着地,把剑拔了出来,刘凤鸣换招不及,一拳已打在树上,拳击之处,碎木横飞,他的手未曾收回,只是呆呆站住,司剑已蹲身在地,三尺寒刃早已指在腋下,剑尖不知离肉几分。哗啦一声,方才被击中的树颓然倒下,二人皆收了架势。

司剑对刘凤鸣说:“我还当向西去,要跟便跟。”从那牵马之人手中接过缰绳,径向来时深林走去,慕云早在那阴处等候。

刘凤鸣呆立原地,久久不作声响,其他人去看,只见他衣袖接肩处,自腋下齐齐被切开,有血顺着手臂流下,敲打在落叶上,消失在泥土中。

司慕二人再次启程上路,直奔西都而去。龙是活物,不会在东方等着他们,要寻龙,就得找到寻龙的方法,西都有察世集奇之所,更有能人异士在其间,其中或有寻龙之辈也未可知。这是慕云在离京前对司剑所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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