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辰刚从颜梓汐的闺房出来,就见对面庭院的房顶上,一人正随意的坐在房顶上,手里拿着一壶酒,正月下独酌。他的身旁还放着一壶同样的酒,看样子是在等人。
楚墨辰飞身上前,长身玉立,见坐着的那人果然是刚刚装作离开的苏亦初,遂笑道:
“苏神医怎的如此有雅兴?不去怡红院了吗?”
苏亦初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
“怡红院什么时候去都能见到想见的人,只是世子可不是这么好遇见的。世子若有空的话,就坐下陪在下喝一杯吧。”
楚墨辰见他这副模样是明显要找他谈谈,也不推辞,委身坐在苏亦初的身旁,拿起为他准备的酒,看了片刻,道:
“看来苏神医是要和我谈谈了。只是不知这酒里是否有不该有的东西?”
苏亦初似笑非笑道:
“若我说我的确下药了,世子还敢喝吗?”
楚墨辰嗤笑一声,喝了一口手里看了半晌的酒,道:
“有什么不敢的,下面那个闺房里此时正呼呼大睡的某人既能不费吹灰之力的解了毒王的毒,想必解了苏神医的毒也是轻而易举的。”
苏亦初哼了一声,道:
“你就这么相信她的医术?”
楚墨辰毫不犹豫的道:
“这个自然是信的。”
苏亦初又不甘心的道:
“就算你相信她的医术,你怎的有把握她会明知是我下的毒还给你解呢?”
楚墨辰道:
“若在下记得没错的话你是那人的师兄吧?在下又没有得罪你,你却给我下了毒,药王又不在,我就只能找她帮我主持公道,你说她能不帮我解吗?”
苏亦初磨了磨牙,嘲讽道;
“世子可真有出息,居然让一名女子为你主持公道,只怕以后也是吃软饭的。”
苏亦初本想激怒楚墨辰,却没想到楚墨辰竟一丝怒意也没有,甚至还笑着道:
“若以后我的妻子如那人一样,在下便是吃软饭又如何?”
这句话居然噎得苏亦初无话可说,实在没想到眼前这人竟然如此厚颜无耻,怎的和传闻中的高贵清冷完全不符呢。
楚墨辰独自喝了半响,见苏亦初仍然震惊的一句话也没说,又笑道:
“怎么?这样一句话就让苏神医觉得不可思议了吗?那以后在下的所作所为岂不是要颠覆苏神医的三观?”
苏亦初见嘲讽不成反被嘲讽,讥笑道:
“没想到英王如此威名远扬,英王府的小世子却是如此恬不知耻,简直丢尽英王的颜面。”
楚墨辰不甚在意的道:
“若我能够带回一个令父王满意的儿媳,想必父王也不会在意那些所谓的颜面。况且,我不觉得我的所作所为有失体统。”
说完,楚墨辰站起身看着天上那轮圆月,他以为苏亦初要找他谈什么要紧的事,没想到只是取笑他,这样的谈话实在有些让他大失所望,正准备走了,苏亦初这时却笑着开口道:
“世子当真以为自己可以稳操胜券?不过是仗着这张脸的优势罢了。”
楚墨辰丝毫不觉得靠自己的脸取胜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若这张脸能够真的帮助他赢得那人的芳心,他甚至会庆幸自己可以拥有这张脸,遂笑着道:
“在下不才,若真的可以靠脸取胜,在下只会倍感荣幸。”
苏亦初道;
“可是,相比我和她相处的十年,你这张脸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楚墨辰忍不住回头,看着苏亦初道:
“哦?你们相处十年?”
见楚墨辰的笑脸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苏亦初终于有了些报复的快感,越发得意道:
“是啊,她在谷中养病的十年,可都是我在照顾她,我们可谓是朝夕相处,甚至有时会同寝而卧。”
这下楚墨辰的脸上再也不见丝毫的笑意,又恢复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模样,周围的气氛瞬间冰冷到极点。苏亦初见自己终于戳到他的痛处,越发开心,上扬的嘴角甚至都要裂开到脖子。
楚墨辰见苏亦初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半响后,不知想到什么,周身又渐渐洋溢着暖意,这才笑着对苏亦初道:
“可是,这样相处十年你都没有赢得她的芳心,足够说明你们两没有缘分。”
苏亦初瞬间收起脸上得意得神色,心里一痛,这句话是那夜他和颜梓汐在房顶上颜梓汐问他若喜欢一个人十年也没有结果该怎么办时他给的回答。,想到这里,久久不能回神。
楚墨辰见自己一句话直击敌人要害,让苏亦初再也说不出话,这才满意了,对着苏亦初拱手一礼,道:
“今晚的夜色很美,苏神医还是独自欣赏吧,在下先告辞了,多谢苏神医的热情款待。”
言罢,转身便走了,只留苏亦初仍在原地,手里的酒已经流淌了一地,然而喝酒的那人却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