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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收留狗蛋儿

慕府门外。

“景棠,怎来的晚了些,害我担心了许久,怕你在路上出事。”慕怀清出门迎接道。

“还望岳父大人莫怪,路上出了点小岔子,不碍事的。”苏景棠作揖道。

“进屋说,先进屋,别冻着孩子了。”慕怀清赶忙接过苏染染,把红色的小帽子往下拽了拽,正好遮住眼睛,苏染染可不乐意了,奈何又被包得太紧动弹不得,只得任祖父摆布,跟着一行人进了门。

原本冷清的家因为苏染染的到来,显得热闹了些许,慕怀清平日里的吃食是极为简单的,如今厨房的人却进进出出忙前忙后的,厨房里也有了些人世烟火气。

“路上出了什么状况?严重吗?”客厅里慕怀清以为是苏景棠父女二人出了状况,忙关切地问道。

“不是孩儿,是一对母子,幸得染染提醒,孩儿见其可怜,便……便收留了她们。”

“哈哈,不是你俩就好。”慕怀清舒了一口气笑道。

又逗弄着怀里的小人儿道:”我们染染这么小就有善心了!长大了可不得了。“

苏景棠又开口道:“其实收留那对母子,我也是有私心的,看那孩童,四五岁模样,面容虽脏,却是生的极好,也聪明伶俐,若是教育得当,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哦?是吗?那以后倒是可以培养来给我们染染当左膀右臂。”慕怀清开玩笑的说道。

“孩儿与岳父的想法不谋而合。既做了善事,若是有可能也成就了染染。”

两人又闲聊了许久……

“老爷,姑爷,晚饭做好了。”佣人的声音适时响起。

“岳父大人,想必染染也饿了,我们便先用餐吧!”

“好!好!瞧我,聊着聊着就忘了时间。景棠莫怪,人老了,脑子也糊涂了。”说完,还用手拍了两下脑袋。

餐桌前,其乐融融,慕怀清已经许久未曾这样高兴过,心情一舒畅,竟多吃了一碗饭。苏染染吃的自是冲泡好的奶粉。

饭后,天已经黑透了。

慕怀清望着朦胧的月色开口道:“景棠,天色已晚,虽说外面灯红酒绿,可这雪越下越大也不见停,要不今晚便住下吧!”

说这话,一是为了苏景棠父女二人的安全考虑,二是自己的私心,他们一走,这偌大的院子又要沉寂许久了。

“那便听父亲的,今晚便睡在这儿。”

“哎,哎。我这就让人给你换床新被褥。”慕怀清高兴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又傲娇的要求道:“小囡囡今晚要和我睡哦。”

苏景棠自是懂得老人的孺慕之情道:“父亲若不嫌麻烦,儿子自是无异议的。”

晚上,慕怀清做了个甜甜的美梦,在梦里,女儿还活着,老伴也在,他子孙绕群,承欢膝下,享受着天伦。

次日又留下吃了午饭,苏景棠才带着苏染染回到家中。可这大雪仍不见停……

“棠儿,那对母子我已经安排住下了。”苏暮年开口和苏景棠交待着。

“哦,那就好,她们也是苦命的人,我们能帮就帮,多两双筷子的事儿。我还想着好好培养一下那孩子呢。”苏景棠不甚在意的说道。

恰巧这时,府里的管家婆子刘妈在门外,准备来汇报对那对母子的安排。

苏府本就没有那么多规矩礼仪,主家也是和善的人,又尊崇人人平等的新思想,从不苛待下人,论功行赏,有罪必究,因此留下的都是忠心耿耿的人。

刘妈听到苏景棠的话,忙进门说道:“少爷,那对母子住处和吃食已经安排妥当,只是现在身子还弱了点儿,我想着养段时间再安排活计。”

苏景棠开口道:“那就好,孤儿寡母的,我既然收留了她们,就不能薄待了去,让人看笑话。”

刘妈应和着:“那是自然,只是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苏景棠开口道:“刘妈,您是家里的老人了,有何不能讲的,快些说吧。”

刘妈想了又想,还是开口道:“少爷,不是我这个糟老婆子搬弄是非,但我是过来人,看那女子的身段,走路的姿势都不像是个安分的。”

老实的苏景棠漫不经意的安抚道:“哎,刘妈,为母则刚,咱们切不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刘妈是个寡妇,年纪轻轻就进了苏府干活,也算是看着苏景棠长大的,自是明白苏景棠的秉性,怕他走错了路,于是又开口提醒道:“少爷,那女子身家是否清白……”

话还未说完,苏景棠便起身拍了拍刘妈的手,开口道:“哎呀,清白,清白,没事儿的,刘妈你也不要想太多了。”

听到这话,刘妈也以为自己太敏感想太多了,于是开口道:“那我去卧室看看小姐睡醒了没?可别蹬了被子着凉。”

待刘妈退下后,一直静静聆听的苏暮年开口道:“棠儿,我觉得刘妈说的也有些道理,切不可引狼入室呀。”

“哎呀,父亲,不会的,她们孤儿寡母,无依无靠的,影响不大。”

苏暮年自是知道自家儿子一根筋,认定的事别人说破嘴也不顶用,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看着窗外的雪,忧心忡忡的道:“这雪已缠绵半月有余,竟还不见停。”

“何止是没有停呀!看这趋势是越下越大,又是一场天灾,又是一场天灾啊!”苏景棠叹息着说道。

“只是苦了受灾的百姓,今年的庄稼收成怕是没了。”苏景棠又叹着气说道。

“不如...”苏暮年和苏景棠父子二人异口同声开口道。

“你先说...”两人又异口同声说道。

“哈哈哈,我俩不愧是父子,心有灵犀,心有灵犀啊!不知棠儿你有何见解?你先说吧!”苏暮年爽朗的笑着说道。

“那儿子就先说了,儿子想着往山区捐点过冬的棉衣,那些孩子比染染大不了多少,怪惹人心疼的。”

“和我想一块儿去了,我还想着再往山区捐点过冬的粮食。咱自己吃饱喝足了也不能忘了百姓啊。”

听及此话,苏景棠忙开口道:“那儿子这就着手去安排,晚一分便多一些百姓忍受饥寒交迫之苦。”

话音刚落,“咚咚咚,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父亲,儿子先去看看是什么人在敲门。”

“罢了,我和你一起去吧,正好我也要出去透透气,总闷在屋里,会闷坏的。”

“那行吧!只是注意别着凉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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