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允并不知道芷若先前的内力如何,但是,就目前来说,芷若的内力已经很不错了,当然,比起自己,比起胡劲松还是差了许多。
“嗯,不错,继续练下去。”李承允言简意骇。
芷若却是高兴的手舞足蹈,日日都被天绝骂,今日难得受到表扬。
“那你不是该再教我点什么?”芷若接下来的话令李承允蹙起了眉头。
“好吧,今日教你一个微凌步,和你之前所学,很是契合!”无奈的李承允决定将独行侠的独创稍稍修改下,教给芷若,这样,即使遇到比她更厉害的对手,打不过却跑的过。
李承允下了床,一步一步变换着脚步,让芷若看清其中的奥妙……
就在李承允用心教芷若的档口,冷月殿前的假山处,太上皇南宫函背着双手,苦思冥想,为什么自己不能再前行一步。
“哎呀,真棒。”芷若挥动着玉带,脚踏微凌步,殿内的家具被玉带缠着,在空中飞舞,场面甚为壮观。
李承允望着飞向殿顶的衣柜,不明白为什么天绝要芷若在他的偏殿内练,难道是怕别人知道?可是,若是芷若的声响太大,想不知道也难啊。
正在李承允的冥想中:“哐当!”一声巨响,那衣柜从殿内坠落到地,四分五裂……
“衣柜太沉了,我……我……”芷若等待中的咆哮没有传来,便期期艾艾的先解释起来。
“力道不够,还要继续练,你还是换个地方,老夫还要睡一会。”李承允黑着脸下了逐客令。
“行行行,你睡吧,我先把今日学的教给莫欢姑姑……”芷若简直是用飞的,离开了偏殿。
“莫欢姑姑?又是何人?”在李承允的沉思中,秋凤秋兰在帷幔处行礼:“奴婢秋凤,秋兰给老前辈请安,听芷若姑娘说衣柜散了,奴婢们过来收拾。”
李承允赶忙回到床上躺好,用疲惫的声音说:“进来吧。”
右侧的偏殿内,芷若兴奋的拉着莫欢:“今日老头子又教我一样新的步伐,跑起来很快的,来来来,我教你。”
莫欢抿嘴浅笑:“辛苦芷若姑娘了,我老了,学的慢呢。”
“哪里老啊,莫欢姑姑若是和我一起出去,人家绝对以为我们是姐妹。”芷若的小嘴比蜜还甜。
无双一个翻身,手耽在空空的被褥上,半睡不醒中,脑中划过芷若去找天绝练功的事情,一个激灵,无双坐了起来。
摸了摸芷若位置已经冰凉的被褥,说明芷若已经起床有一会了。
“秋凤。”无双下了床,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奴婢在,主子起来了啊。”秋凤匆匆进来,为无双更衣。
“芷若现在在哪里?”无双由着秋凤梳理乌缎般的青丝。
“回主子,芷若姑娘现在莫欢姑姑的殿内。”秋凤恭敬回答。
“哦”了一声,无双不再发话。
待更衣结束,再洗簌完毕,无双衣衫整洁的迈出内殿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无双没有到天绝的偏殿,也没有去莫欢那里,而是径直出了冷月殿,还是先把阵法解开后再说。
又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出得冷月殿门,无双仰望着蔚蓝的天空,冬日的阳光不是那么灼人,和煦的阳光给大地披上一层光辉,美丽的让人赞叹。
收回仰望天空的水眸,映入无双眼帘的是那位站在假山前,被金光隆重着的紫金蟒袍男人,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无双移步上前,不经意的动作解开阻挡人前行的阵法。
“不知太上皇驾到,有失远迎,还请见谅。”无双身着女装,却如男子般抱拳致意。
南宫函很清楚的听到,无双用的是“见谅”而不是“恕罪”二字,看来自己这个太上皇,人家还真没看在眼里。
“没有让人来通报,是孤家冒昧了。”南宫函抱歉道。
“不知道太上皇今日到此有何指教?”无双语音淡淡,没理会南宫函的抱歉。
“这……无双不请孤家进去坐坐?”南宫函不可置信的望向无双。
绽放一抹惑世的魅笑,无双轻柔道:“太上皇还是说明来意无双才好做出决定,因为冷月殿女眷居多,怕有不便。”
南宫函顿觉尴尬不已,按说儿媳妇见到公公,不是该恭敬有加嘛,何况自己还是太上皇,而无双只是个没过门的儿媳妇呢。
“孤家想见她一面。”南宫函无奈之下直明其意。
“谁?”
“慕容欢!”南宫函无比艰难的吐出这三个字。
讶然的望向南宫函,资料里说,这南宫函好像追寻了一辈子,包括南宫月都以为自己的父皇不知道现在的太后究竟是谁,看来,南宫函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了。
望着无双讶然的表情,南宫月苦笑道:“是的,朕知道,洞房之夜,朕就知道朕的皇后是真正的慕容柔,并没有错。”
无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似乎在听南宫函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着一丝遗憾。
“第二日,慕容欢没有出现,第三日,第四日,一直到后来的无数个日子,朕一日比一日失望,一日比一日煎熬,朕才知道,朕其实喜欢的是率真的慕容欢。”南宫函眯着好看的眼睛,盯着假山下的池水,陷入了沉思。
“当年,慕容柔和慕容欢被母后接到宫中居住,慕容家的势力完全可以于皇室相抵抗,而历代的皇后也均出自慕容世家,当时,皇后的人选并不仅止于慕容柔欢俩人,还有其他的包括嫡出的慕容姑娘,选择了慕容柔一是因为是天绝的后人,二是因为母后说她比率真单纯的慕容欢更适合做皇后,那时候的南燕让朕没得选择,便一口答应了母后和父皇的安排……”
无双心里明白,那时候的南燕贫穷国弱,若不是其他三国纷争,南燕很有可能在那时候就此除名,但是,九穆和北漠都不想大秦的壮大,整日战事不断,弱小的南燕才得以苟延残息,作为帝王来说,南宫函的选择并没有错。只是,他太多情了。
“可是,在你答应了慕容柔的婚事后,却对慕容欢恋恋不舍,这才导致姐妹的决裂!”无双冷冷的道。
“她都告诉你了?”南宫函的桃花目闪着似惊喜的光芒。
无双再次叹息:“她什么都没和我说,是我自己想的,慕容柔既得到了自己心爱的夫君,又得到了崇高的地位,实在犯不着再去残害自己的同胞妹妹。唯一能让她做出这样疯狂之举的,只有情爱不在,地位不保!”
“是的,都是孤家的错,慕容柔自小就有心机,外表柔柔弱弱,做事有条不紊,端庄高雅,堪称完美的女子。但是,慕容欢却率真可爱,做事鲁莽,常常无意间便闯下大祸,从小就是孤家和慕容柔来为她承担,好在她还算深得太后的喜爱……”
南宫函留恋又痛苦的眼眸告诉了无双,其实在选择慕容柔做皇后的时候,南宫函就早已深爱上了慕容欢。
无双静静的站着,眼眸并没有看南宫函,他的选择,他的人生用不着无双来品论,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孤家只是想见见她。”南宫函再次提出请求。
转过眸光,无双直射南宫函的眼睛:“你现在见她目的是什么?给她太后的地位?收她做你的嫔妃?”
退后一步,南宫函有丝慌乱:“不,孤家不能那么做,那样,南燕会再起祸端,现在的太后是皇帝的亲生母亲!”
逼紧一步,无双冷冷道:“既然如此,你还要见她做什么?将她再藏于一个不可见天日的地方,做你的地下情人,永远见不得光?”
“不,不,不,孤家从没有这么想过,孤家只是想见见她,二十六年了,孤家想看看她的模样,想知道她还好不好……”
南宫函又退了三步,面色已经苍白,喃喃的辩解苍白无力。
“我不知道你以什么面孔相见,是以施恩,还是去怜悯,或者嘲笑?你想见她,你想过她愿意见你吗,今天的结局难道真的都是慕容柔之过?对自己求婚的爱人,却转身去向自己的妹妹求欢,让她承受爱情和亲情的双重背叛。她的做法固然过于残酷,那么始作俑者却是谁呢?你敢说,你没想到慕容柔会采取报复的手段?你敢说,你为慕容欢做好了完全之策?……”无双一步步的逼近南宫函。
“啊!是孤家,都是孤家造的孽啊!”南宫函忽然抱头,仰头长啸。
无双冷冷的望着近乎疯狂的南宫函,抿唇不再发出言语。
“是,是孤家,孤家在向慕容柔求婚之后,又去向慕容欢表白,告诉她,都是母后和父皇的旨意,孤家没有办法拒绝,但是,孤家真正爱的人只有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