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恍惚的望向伸向自己的小手,白皙,娇嫩,温润,自信。慢慢的抬起头,红肿的满是血丝的眸子饱含着难言的信任,眼前的小手依然坚持的伸直,等待着女子的决定,渐渐的,女子的眸子噙满了泪水,如溺水中挣扎碰到了浮木,女子紧紧的握住了眼前的小手,就在林无双凝力要拉起女子之时,女子不适时的晕了过去。
子墨弯腰抱起黄衫女子,林无双侧身别扭的跟在旁边,子轩断后,三人以这种奇怪的姿势,迈上返程的道路,无他,只是因为晕厥的女子始终紧握着林无双的手,不愿撒手。
让林无双无比郁摧的是,无双的医术,居然整整三日,才让穆月娘真正的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的那一刻,首先映入月娘眼睑的还是那抹娇小的艳红。穆月娘扯出了抹风光月霁的笑,天地震惊,仅仅为这笑是那么的凄美,那么的苍凉,那么的震撼人心!
“放下才能前进,忘却可以重生,活着才有希望。只要你愿意,相信我,悲苦从今日便离你而去!”清润的声音再一次在月娘迷茫的心尖响起。
望向站在自己床前小小的身影,穆月娘不知怎地,就感到特别的安心,
“小公子,从今以后,月娘就是小公子的人!做牛做马,任凭差遣!”
……
就这样,月娘闯入了林无双的生活,而那个妖魅男子却在五年之后才出现,还是以南燕的国主身份出现,拉回思绪的林无双半睁眼帘,斜觑左侧矮塌上的男人。五年前自己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月娘也不知晓,打听后说是慕容家的少爷,慕容笑的弟弟,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了,果真,是慕容笑的弟弟,表弟而已。
冬日的夜晚来的依然特别快,大军好似还没行走多久,夜幕便已降临,四周漆黑一片,乌云压顶,不见一丝星光月色,旷野中没有建筑物的遮挡,北风呼呼刮着,感觉是那么的寒冷异常。
林无双缩在马车内,钻进柔软的火红狐裘,安然享受自己的梦境。
“扎营住宿,埋锅造饭!”南宫月于马车内下达着命令。
马车在“咯吱”声中停了下来。
“启禀国主,后方哨探传来消息,秦国太子,率领大队人马从冀州追来,距离此地仅有五十余里。”慕容谦在外面忧心的禀告。
南宫月沉吟,半响后,魅世惑笑:“继续扎营住宿,不过,派兵巡逻,发现敌军来袭,火速迎战!”
回头望向狐裘中只留出一个脑袋的林无双,却见睡的香甜,好似不知道发生的事情。
慕容谦领命前去安排。
五十里外,太子闻听前哨禀告:“敌寇于五十里外扎营住宿!”太子冷冽的身影跨坐马上纹丝不动不动,挥鞭继续前行。
四十里,三十里,二十里,就在众将士做好了一切迎战准备之时,太子下令:“扎营住宿!”
众人面面相觑,半响后方反应过来,各自安置部署去了。
太子迎风而立,望向漆黑的敌寇方向,赵逸凡告辞而去,子轩告辞而去,留在自己身边的只有李云还有周浩宇,假以时日,这周浩宇也会是一员大将,现在便可见端倪。
太子微微叹息:“无双,究竟是什么样的神秘人物,让你这么的拼死相护?”
冀州城里,风尘仆仆,日夜兼程的韩云飞,伊朗等人终于赶到,一人抓住一位士兵的衣领,怒喝声声:“究竟怎么回事?
士兵被被突来的暴力搞蒙了,杂乱无章的啜啜描述着。众人皱着眉头,半响也没听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长相斯文俊秀的男子迈进大厅,对着众人躬身行礼:“在下王云卓是无双门王杰手下,特奉命在此等待各位,不知哪位是伊朗大人。”
伊朗松了士兵的衣领,跨步上前:“我便是伊朗!”
王云卓递上一颗珠子:“这是林侯爷身边子轩临行前,交代我必亲手交给伊朗大人的信物。”
伊朗微皱眉头,接过珠子,并没搞明白珠子的含义。
睿王和端王还有韩云飞,都凑近了,看观看伊朗手中的木珠,一颗平淡无奇的乌色木珠,实在看不出什么蹊跷来。
王云卓侃侃而谈,从林侯爷部署战略开始,一直到慕容笑兵败山倒,带着仅剩的两万余众,跳入冀州湖,绕过冀州,与南燕国主的后援部队相会。
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南燕国主并没有迎战报仇,而是得此消息后,心生胆寒,宣令退兵,可是,南燕国主居然只身前往重兵驻扎的冀州城,简单的一番话语,送了一串由此珠串成的手链,林侯爷就毫无抵抗,二话不说,跟随南燕国主离开冀州,太子李云率大军紧随其后,跟了过去。
王云卓倒是意简言骇,用最短的时间,将事情描绘清楚了。
伊朗捏着手中的木珠,翻来覆去看个不停,却百思不得其解,记忆中没见谁用过这木珠啊,也没看谁戴过木珠手链。
将目光转移,开始对林无双走后,众人的表现做起了询问。尤其是子轩的下落。
那王云卓倒也不含糊:“子轩走时让我禀告伊朗大人,他去了上京,在那里迎接少爷。”
伊朗点了点头,子轩去了上京,上京是南燕的国都,在那里迎接少爷,看来无双会到上京。”
王云卓察言观色,那子轩似乎和林无双一样,可以调动无双门的势力,而子轩对林无双和伊朗恭敬有加,这林无双或者伊朗应该才是无双门真正的主人。
一直沉默的睿王忽然说道:“我们再坚持一晚,追上太子的队伍,一起商量对策。
众人颔首一致通过,于是,连日奔波的大军,到冀州后没有歇息,开始了继续赶路的行程。
吃过士兵送上的晚饭,林无双再次缩到狐裘里,南宫月含笑:“帐篷已扎好,还是到帐篷里歇息吧,那里舒服点。”
“不了,爷喜欢呆在马车里。”林无双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南宫月的提议。
南宫月也不答话,弯腰抱起无双,跳下马车,朝帐篷走去。
“你这个无赖,爷说了,爷不去,哪也不去,爷就在马车里。”林无双用手捶,用脚踢,无所不用,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了攻击的武器。
黑暗的夜色遮盖住周围士兵惊诧的表情,四周寂静无声,只听到呼呼的北风。
南宫月凑近林无双的耳瓣:“如果你再胡闹,朕就将你放在这里置之不理,信不信,没有了朕的保护,士兵们会将你千刀万剐都不解恨,尤其要是知道你还是个女人的身体后,嘿嘿……”后面的话南宫月没有说完,但是林无双已经狠狠的打了几个寒颤。
林无双一点也不怀疑南宫月的话,将近五十万的将士死在林无双之手,可想而知这些士兵的恨有多深,那些身首异处的孤魂可都是他们的父老乡亲啊!
林无双紧偎到南宫月的怀中,如乖巧的小猫,似乎这举动很让南宫月愉悦,一边发出欢快的畅笑,一边快步迈入自己的帐篷中。
昏暗的油灯将帐篷蒙上一层朦胧,林无双被南宫月放了下来,环顾四周,一张大大的软铺占据了半个帐篷,空余的地方整齐的摆放着桌椅,还有一把一眼就看出很昂贵的古琴,放在矮塌上。
撇了下嘴,虽然看起来算是简朴,但对于在行军打帐之时来说,却是已极尽奢华了,也是,皇帝嘛,出行哪能那么随便。
“来人!上热水!”南宫月一声令下,两名高大的随从抬着一大桶热气腾腾的木桶进得帐来。轻手轻脚放下木桶,俩人也不多话,弯腰对着南宫月躬身行礼后,便退了出去。
“怎么样,朕是不是很体贴,快洗洗吧,这天,水凉的可是很快呢。”南宫月魅惑的对林无双说道。
斜睨着自作主张的南宫月,林无双气恼的回答:“爷不洗,你管的着?”
“哦,小双儿是想让朕亲自替双儿洗啰?”南宫月边说边走进林无双。
林无双望向那魅世的妖眸,不由相信,这个男人,说到能做到,和他较劲,吃亏的总是自己。
气恼的一叹,幽幽道:“怎敢劳国主大驾,国主也说了,爷是女人,既然是女人,国主总要给爷一点隐私吧,您老既是国主,也是男人,您在此,爷如何洗。”
林无双幽幽的声音再次取悦了南宫月,爽朗的笑声在帐篷里突兀的响起,好一会后:“好吧,朕今日就给你点隐私空间,动作快点,外面可是寒冷的狠呐。”
妖眸再扫一眼别扭的林无双,南宫月边笑边出得帐去。
用手试探了下热水,再瞟了眼用帘子耷的帐篷门,林无双开始宽衣解扣,林无双明白南宫月就站在帐外,但是,林无双也相信,南宫月不会做出中途进帐的小人事径。
玉足踏上摆好的台阶,昏暗的油灯给林无双光洁的身躯罩上一层梦幻色彩,无暇的身躯,玲珑的曲线,似梦似幻。
“这是衣服,洗过后换上……”掀门进来的南宫月如雷劈般禁了声,那美好的身材却因这突兀的声音和忽然钻进的寒风而“噗通”一声消失在木桶中,溅起的水花打湿地下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