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失落地微微摇头说:“没什么了。”他并不想让她心里生出罪恶感。
“司徒冽,其实我……”
蓝蝶刚想说什么,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司徒浅手里拿着一块镜子兴冲冲地跑进来,大声兴奋地说:“妈咪,我找到镜子了。”
蓝蝶想说的话,被打断了,便吞回肚子里,接过司徒浅献宝似的递过来的镜子,赶紧往自己的头上照着。
她的头上缠着重重的纱布,根本就看不到伤口,不过幸好,头发还在,并没有被剃光,但是她的脸色真的很糟糕,眼睛浮肿,脸色苍白得像只鬼似的,嘴唇还有点发黑,完全没有光泽,丑,真的不是普通的丑。
司徒冽见到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似乎明白了她的心情,立即瞪了司徒潜一眼,眼神里带着责怪。
司徒浅无辜地说:“阿爹,是妈咪让我去找镜子的。”
司徒冽立即敲了他的脑袋一下,睨了他一眼:“平时没见你那么听话。”
“我本来就很听话,阿爹欺负人。”司徒浅伸手抚摸着被敲的脑袋,愤愤不平地说。
“小孩子哪来那么多话,一边凉快去。”司徒冽横了他一眼,有点不舍地望着失魂落魄的女人,把镜子悄悄拿走,安抚说,“等你的伤好了,就会好起来的,别太担心,你的身子还很虚弱,还是多点休息。”
蓝蝶眸光有些哀怨地望着他,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你想说什么?是不是头不舒服?”司徒冽望着她,紧张地问。
蓝蝶摇了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眸光有些贪婪地望了他片刻,这才依依不舍地闭上。
自从她醒来之后,就感觉很不对劲,她没有再叫他司徒先生,刚才也叫他司徒冽。
司徒冽心情有点压抑不住,跃动了起来。
他的蝶儿,是不是完完全全的回来了?
只要想到有这个可能,他便忍不住心花怒放,只要蝶儿的记忆回来,当年的一切谜团都会解开,而他们在一起的障碍,很快也会消除掉的。
“阿爹?”乖乖呆在一旁的司徒浅,本来不想打扰他的,但是看到他脸上那满脸的蠢样,他忍不住担忧地喊了一声。
司徒冽这才想起,他们的儿子还在,立即敛去脸上那掩饰不了的喜悦,脸色立即沉下来,压低声音,带着一抹要跟他算账的意味说:“臭小子,说,是不是你的主意?”
啊哦,自己挖坟墓来跳。
司徒浅立即抬头望着窗外,惊奇地说:“哇……阿爹,刚才一只好大的鸟飞过,奇观,奇观啊……”
司徒冽立即扬手,啪的一声,给他一个响头,冷冷睨着他:“把你阿爹当成三岁小孩子来哄?”
“呜……阿爹冤枉,我没有。”可怜的司徒浅摸着又挨揍的脑袋,可怜兮兮地说。
“你没有?哼,你知不知道,你任性,差点害死你妈咪?”想起那一幕,他至今依然心有余悸,司徒冽狠狠地瞪着他,指不定,离家出走这玩儿,也是这臭小子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