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诚面对自己的心,就真的那么困难吗?”她也不想逼他的,但是这阵子以来受的煎熬和折磨,让她再也忍不住要爆发了,不逼他,那么死的就会是她
“有什么话,先上来再说,好不好?”宛若,你怎么就不明白,你这是在踩钢线,早晚会出事的,纳兰息轻叹,无奈地说。
“我脚软。”纳兰宛若盯着他的背影,淡淡地说。
“什么?”纳兰息的身体绷得更紧了。
回应他的是一记冷得发颤的喷嚏声。
不管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她明摆着就是跟他耗定了。
纳兰息的心从来没像此刻般凌乱过,如果他转过身去,恐怕就再也回不过去了。
他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身上的每一条神经都绷得很紧。
纳兰宛若依然站在溪水里,那深度仅在她的膝盖上,渗着寒意的夜风吹来,冷得她不断地颤抖,上牙磕下牙。
逼到这份上了,他还是不肯认输吗?
也许在他的心里,名声比她更重要,是她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重要性。
纳兰宛若失望地低垂着眼睑,唇边泛起绝望苦涩的笑,这一场赌局,她输了。
她忍着那几乎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正想抬起脚步,背对着她的男人却蓦地转过身来,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粲然而下。
“宛若……”他的心不够硬,明知道转过身来,她会被他拉进地狱里,但是这一刻,他混沌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只有眼前的小女人。
“小叔……”他终于转过身来了,看着他涉水狂奔而来的身影,她的眼泪落得更凶了。
他看着她精致的脸孔,那一双黑得如夜空般的眸子,熠熠闪烁着钻石般耀眼的光芒,仿佛想照进她的领灵魂深处,他嗓音低沉暗哑地说:“宛若,决定了就不能回头,你确定吗?”
她脸上带着喜极而泣的泪水,她重重地点头:“我早已经确定,我一直在等你。”
“就算将来要下地狱,你也不后悔?”他捏住她的手掌心里,语气不禁有些紧张。
“只要有你相伴,就算死也何妨?”她经常在想,如果人生来就缺少一半,那他肯定就是她缺少的那一半。
“你真的很任性,做任何事,都不考虑后果。”修长的指腹轻轻擦拭她脸上的眼泪,责怪的话儿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异常的无奈,还有浓得化不开的宠溺。
“你从来没教我考虑后果。”纳兰宛若向他娇俏地一笑,把责任都推卸到他的身上。
“你啊……”真的很无奈,纳兰息拉着她,往外面走去。
看着他们往相反的方向走,她才猛然想起了贺超,抬头望着他说:“贺超身上受了很多刀伤,他在那屋子里。”她抬起手臂,指着后面,那已经远的几乎看不见的木屋。”
“别管他。”纳兰息的脸色顿时一沉,贺超,他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白手兴家,大家都以为他是身家清白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