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王微微侧头,眸色依旧温暖:“多嘴。”小云子噤了声,知道王爷并没有责怪的意思,遂给水儿使了一个眼色,二人便退了出去。
冷月柔轻轻捂着嘴笑,眸色温暖地看向他说道:“王爷怎么一直瞒着臣妾。”
苏王撩起前摆,坐在她的旁边,一只手支着她的下颌,坏坏地笑道:“女人不是喜欢惊喜吗,本王知道你日日闷在这玉华殿,一定想念外面的风光了。”
她暗喜,王爷懂她,如己。是呀,这些日子真是闷坏了,日日躺在这玉华殿,透过门口的光线望向外面的世界,她不知道有多向往。
苏王扯过一旁的暗绿色的镶着银狐毛边的披风将她紧紧裹住,便一把将她抱起,走向门口的方向。她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轻轻地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一双眼睛看着他英俊的脸庞说道:“要是王爷永远对臣妾这么好久好了。”她的眸色暗淡下去,像八月渐落的花色。
他低头,已是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她肤如凝脂,加上近日的调养,眸色越发的程亮。她羞怯将头抵上他的胸膛,闭上眼睛静静地听他的心跳。
他将她轻轻地放进座椅里,便推着她出了玉华殿。二人说了宫里飨宴的事情,高端大气上档次自然不必描述,倒是皇上看着那蓝灵芝呆了好一阵,才太医院的人收了。接着是太后的嘘寒问暖以及例行的赏赐,又问了王妃的病情,吃过午宴,苏王便急急地赶了回来,倒是皇上态度非常之冷淡。
天气冷寒,一出门就感觉到寒意逼人。幸好自己身上有厚厚的衣服以及披风,她侧头,发髻上的金步摇左右晃了晃,一张瘦弱的笑脸迎着稀稀落落的雪花笑意满满。
看见苏王身上单薄的衣衫,冷月柔微怒:“王爷怎么穿这么薄,难道是为了展现美好的身形给那些涩女郎看,臣妾可不依。”
听出她话里的醋意,王爷已是满脸的假装愠怒地说道:“王妃忒不贤惠,本王多纳几个妾室也是有的,怎么还想独占本王不成?”说完,已大大地刮了一下她高挺的鼻梁。她的怒意让她撅起小嘴。
“王爷多纳几个妾室才好,我也就有时间去学戏唱曲,顺便在王爷和小妞温柔蜜意的时候,会会帅哥去,哼。”
她不看他佯装生气。而却感觉轮子转的飞快,一侧头,看见王爷正得意地像个孩子,用力地推着车子。敢情,她现在真就是个半残人士,需要老伴推着轮椅。不过想想他们以后的日子,也还是有些辛酸的,他,那么多的女人,会不会有一天就把自己放在一边。
王爷飞快地推着车轮,在雪意曼妙的冬天,他是快乐的。好久,他好久都没有再爱过一个女人了,他对傅如意的爱是怜惜,他曾爱过一个女人的,那人是颜婉儿的母亲,可惜时光弄人,她和另一个男人走了。
而现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他的最爱,她受伤时,他简直心如刀割。她也爱他,他知道。
“王妃很是贤惠,本王决定回去以后,就弄一个选美大赛,进入前十的均要抬进王府……”他已经将脸凑在她的耳朵边,弄得她痒痒的。
他笑,肆无忌惮,肆意妄为。
她转眸,深沉地看着他,一身黑色的薄棉衣,周身散发着独有的气质。见她看向自己,他的眸色已是一片深邃,如星光。
她喜欢雪,尤其喜欢有王爷陪在身边的雪。
“王爷怎么知道臣妾喜欢雪。”她问道,因为这不符合常理,她曾听水儿说,这苏王是不喜欢雪和雨的,因为觉得这两种天气格外的湿腻与肮脏。在王府的时候,常常是遇上了这样的天气,他干脆躲在屋子里,看书写诗作画。
“还说,前几日做梦的时候,还喊着要本王带你看雪,怎么不认账了?”他定定地望着她,好像要将她看透。
原来,她的梦话,他也曾当真。她有些害羞了,嘴角微笑着低下头,手中摆弄着披风的银狐边。
两片红晕像丹霞一样渲染,让她美丽至极。不知道为什么,苏王总觉得冷月柔那半脸上的黑色污迹淡了许多,或许是自己的错觉吧。不过,他喜欢的是她的好,与其他无关。
她低头,纤纤素手摸着自己脖子上的那一道印子,眸色暗下来,她本就不美,再加上自己的声带又失去了原有的美感,而自己的脖子上又骤然出现这么一处伤痕,她当真是配不上他了。
见她半天不说话,又用手摸着脖子上的那个伤疤,他蹲下身子,将她的手握在手里,他的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他的眉毛与眼睛都是那么的美丽,他的手很热,自己冰凉的手感染着他的温度,她笑,苦涩地笑着。
“月柔,你知道本王不在乎你的相貌,本王在乎的不过是你,这个世界上你是独一无二的,本王也是,两个独一无二的人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不是吗?”他的眼温柔地望着自己,她的鼻子有些酸,她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然后眼泪如泉水一般涌出。
“王爷,臣妾知道,王爷。”多余的话,她说不出口,她只知道,她现在是爱这个男人的,即便他在新婚之夜毒杀了她,她也爱他。为他,她愿意烈焰如火。
他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下巴触在她的脑门上,单手摸着她的发,脸上已是一片爱意。
“你知道吗,本王看见你被人欺负,根本不及多想,我知道,谁敢欺负我的女人,我就和他拼命,就算是我自己,我也不能原谅。”
她破涕为笑,眸色如清泉,心脏的那个位置暖意如春。“那王爷记住了,以后你欺负我,就要和你自己拼命。”
他再一次去刮她的鼻梁。唇已覆上她的唇。
雪花很奚落,然而却很美,洋洋洒洒,飘落在郡王府的每一个角落。
又过了一月有余,她的伤势已经大为好转。宫里的太后一直催促着想要见见冷月柔。苏王也以伤势没有大为好转不宜走动为由推了过去。这一月倒是安稳的日子,她和苏王整日在玉华殿品茶煮酒,下棋作画,倒也乐得其所。偶尔,冷府着人送些保养品过来,王爷也总是要气上一回,屡次数落道,这些东西谁稀罕,倒是冷老爷忒狠心,自己的亲生女儿如此也不亲自过来看看,那冷老爷也不是不肯来,自从上次吓到以后,就很少出门走动了,对于这个女儿的伤势,他是心知肚明的,那王氏胆子再大要是没有当家主母在背后撑腰,还能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