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开得不紧不慢,等到了阿斯旺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四个人也就不再安排额外活动,准备在外面品尝非洲特色菜后,各回房间休息。
想吃特色必须穿街走巷,犄角旮旯往往多美食。这次是牧野选择的一个地方,从外面的门面看档次就不高,但是里面食客很多,看表情兴高采烈的样子。牧野操着蹩脚的阿拉伯语和侍者连猜带比划,终于搞清楚这里就是专门做非洲特色菜的。
牧野等四人据案而坐,不待点菜,就见侍者呼啦啦的碗碟小菜等流水一样上来了,等不多时,每个人上了一个大盘子,里面黑乎乎的,牧野定睛一瞧,传说中的非洲蚂蚁上树终于来了。
牧野尝试着吃了一口,味道还真不错,如同嚼豆子一样,蚂蚁在口中爆出噗噗的响声,伴着这轻微响声的无比的浓香。这香味不重,但是直达心底,让你不只五脏六腑记住,更让你的心永远记住。
赵汉阳估计除了毒药,剩下的什么都吃了,他和格斗王张晓每人端着自己的盘子,真的和吃豆子一样,哗啦啦的往嘴里扒。开始的时候,牧野还以为乘船一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两个人饿肚子的德行,后来才明白两个人完全就是在较劲。
两个人估计什么味道都没尝到就吞光了一盘子蚂蚁,赵汉阳拿了最大的烤牛肉,张晓犹豫一下,一手拿了一个稍小的牛肉。然后,张晓拿了一块非洲杏红饼,赵汉阳必然也拿一块非洲杏红饼……
最倒霉的就是柯美亚了,她拿着勺子扒拉来扒拉去,等到看清楚是蚂蚁后,如同看到蛇一样,将盘子推的远远的。等到在准备吃其他的东西的时候,发现桌子上能吃的已经很少了。
牧野无奈的看着两个军人,喊来侍者,抱来三坛子当地布萨酒。布萨是政府惟一允许销售饮用的土酒,一般用椰子或其他粮食酿造。两坛交给正在红眼的赵汉阳和张晓,一坛自己抱到另一张桌子上,重新点了一桌菜。
赵汉阳和张晓很快拼起酒来了,而牧野和柯美亚却分别用一米长的细管子伸入放在桌子中间的酒坛子里,要多文雅有多文雅,要多浪漫有多浪漫。
吃完饭,牧野对两个拼酒快拼出醉拳的人说:“今天就你们两个吃的多,你们付钱。”说完,理所当然的拉着柯美亚就走。赵汉阳毫不犹豫的跟上牧野就出了门,张晓刚想走,却被侍者拦下了。
赵汉阳紧紧揽住牧野的肩膀,有些呜咽的说:“我突然好害怕。”英雄不是无泪无惧,是因为没到流泪的时候。牧野拍一拍赵汉阳的后背,只有他知道钢铁一样的汉子为什么突然说害怕,这都是源于今天船上牧野说的郑伦功上将遇难时日不远。赵汉阳之所以突然和张晓拼酒,和郑伦功上将亲手组建的突击队却背叛了郑伦功上将不无关系。
牧野安慰良久也止不住赵汉阳发自内心的颤抖,但是张晓结完帐一出来,赵汉阳立即如同被侵犯的野兽一样,身体僵硬绷直。很快,赵汉阳就哈哈大笑的和牧野分开,重新昂头向天!仇恨比任何温柔软语都能安慰赵汉阳。
四个人回到酒店,依然是四个人一个大套间,这一次,只有两个人有单间。柯美亚理所当然一间。牧野打电话又让侍者送来了两箱棕榈酒和两坛布萨,这样,另一个单人间就很好的决定出了归属。
牧野简单洗漱后,一头钻进被窝。赵汉阳今天突然“发神经”般的不正常其实是一种心血来潮,也叫第六感,牧野其实也有同样的感觉,就在下船的一瞬间,心中感觉好像失去了什么,身上处处感觉不痛快。
牧野连上手机登上网络。对于这样的绝密级信息,他个人不可能一点马脚不漏的查出来,特别是在神秘组织大力追查他的情况下。他只能赌,对赌一个人的信任。
牧野发出了奇怪的一组密码,任其在网络中蔓延。过了几分钟,一道信号切入,王乐天来了。牧野问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关于郑伦功上将的消息。
这个问题让王乐天一阵沉默,好一会,王乐天突然问牧野:“如果我死了,你会我做什么吗?”这句话让牧野心中沉痛不已。王乐天所说的死是指彻底消散。
牧野发出信号询问王乐天有何不了心事,一个虚拟的胖娃娃笑哈哈的在手机屏幕上显现。王乐天说:“我错了。超级程序走我的路走不通。希望你能完成它。”牧野紧盯着胖娃娃,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牧野冲着胖娃娃点点头,胖娃娃笑的更欢畅了,但是影像却一点一点模糊。代替胖娃娃的是一行行文字:郑伦功上将今日十二时于神秘岛服毒自尽,具体操办者是总部位于英国的精英俱乐部,背后是神秘岛组织;冯宪、孙青峰宣布死亡,实际被华国严密保护;另外,千万小心张晓成。
紧接着,手机文字重新排版,另一行信息显现出来:监察中的毒狼突击队队长李然、副队长肖布这三日始终位于南非德拉肯斯山脉马塞卢附近的一处山庄,目前一行七人正赶往撒哈拉沙漠,具体位置不详。经追查,无证据表明毒狼、麻雀、蝎子与精英俱乐部有联系或接触,但曾经有代号为眼镜蛇的人与精英俱乐部的史密斯•;吐温来往密切,具体目的不详。
随后传来的是史密斯•;吐温的资料。这个人是一位风险投资者,更是一个古董爱好者。住址在英国的爱尔兰北部的一个偏僻城堡内,但经常不在城堡居住,而是满世界的转悠,寻找或者购买各类古董。
最后,胖娃娃慢慢显现,再次露出笑哈哈的脸庞,这一次胖娃娃是笑出声的,咯咯笑声不停,最后,胖娃娃奶声奶去的说:“我走了。”说话间,咯咯笑声远去,胖胖的如同散财童子一样的脸庞再次慢慢消隐。
牧野推开门,坐到了赵汉阳和张晓的对面。此时,两人已经喝的眼睛都睁不开。牧野却用脚一脚一个揣起来继续喝。牧野伴着眼泪大口的灌酒,他要喝醉,因为今晚他一下子失去了两个朋友!两个朋友亡魂未远,此酒应能送行。
愁肠入酒最是醉人醉心。夜里柯美亚起来的时候,站在客厅不禁好一阵发神,原因无他,此时三个人都各自抱着酒坛子,呼噜声打的震天响。满屋子酒气经久不散,混杂着不知道三个人的呕吐物,产生一种让人闻之欲呕的味道。
柯美亚小心的避过酒坛子、酒瓶子和绿绿白白的呕吐物,来到牧野身边。牧野正睁着大而无神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天花板,嘴巴里哈喇子流了老长。柯美亚好奇的用手在牧野眼前晃一晃,看到牧野眼睛的瞳孔随着手势而生动活泛,这才放心用手掌去擦牧野嘴边的口水。
柯美亚简单清理之后,扶着牧野回房间。好在牧野醉的不是很深,在柯美亚的搀扶下,两个人一头摔倒在床上。柯美亚毫不犹豫的脱光牧野的衣服,连裤子也不放过,牧野如同无知小儿一样配合着柯美亚的动作。柯美亚往返奔波于卫生间和卧室,一遍遍擦拭牧野的身体。
柯美亚将自己的身体放进牧野的怀抱。牧野如同抱着珍宝一样紧紧抱住,头埋在柯美亚的颈间,贪婪的吸着柯美亚身上特有的馨香,哽咽着呢喃道:“郑伦功上将和王乐天,死了。”柯美亚什么也没说,张开手臂将牧野搂在自己的怀里。
牧野如同婴儿一样在柯美亚怀里拱着,找到那一抹凸起,一口叼住。柯美亚喉咙里发出深沉而悠长的哦声。房间里除了牧野贪婪吸吮的啪叽声,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第二天酒醒之后的牧野兀自含着柯美亚的**,紧闭着双眼装睡,却被柯美亚一巴掌打醒,柯美亚红着脸使劲将牧野推向一边。牧野惭惭的起身,心中责怪自己“禽兽不如啊,禽兽不如啊。”
柯美亚侧身将衣服拉下来,红着脸小声对牧野说:“你还不出去?”看的发傻发愣的牧野这才呵呵笑着出门,留下柯美亚娇嗔的捶着床。
赵汉阳也已经醒来,依旧没有精神,看也没看牧野站到自己身边,依旧紧盯着声音大的惊人的电视,手里不停的换着台。
隔了好一会,赵汉阳轻轻问牧野:“他们要动手了吗?”牧野点点头。赵汉阳闭了会眼睛,然后猛然睁开,精光有如实质一样从中射出。俊朗坚硬的线条再次在赵汉阳脸上显现,赵汉阳一言不发洗漱。
格斗王张晓已经洗漱完毕,正在整理背包,今天他的动作不像以往那样干脆利落,他苦苦回忆昨天晚上喝酒的情形,虽然他什么都没有想起来,但是他始终觉得昨天自己说了很多自己不该说的话。
张晓转身看到牧野,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觉得心中一片轻松。张晓真诚的对牧野一笑,牧野同样报以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