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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中卷

龙老太太耽着心在,虽则闭上眼睛,但那张铺了三十多年,业经被汗浸红了的老凉竹席,着她滚来滚去,滚发烧了,还没有睡熟。

三堵大纸窗全撑开了,没有一丝风,天是这样的热,就不遭遇着惊天动地的事变,一位六十一岁的老年人,遏闭在麻布蚊帐内,又那能睡好呢?

她摸下床来,蚊帐外的晨风到底要清凉些。把柜桌上那盏过夜的锡灯吹灭后,鱼肚白的曙色便分明了。

蚊子的朝会正开到唱国歌,鸟儿的朝会也动了手。

莲喜这丫头真有能耐!蚊子那样吵闹着不停的围击她,她会在草席上睡得打鼾!大姑太太的丈夫孙姑老爷曾讥笑她是老大中国。

龙老太太坐了马桶,到后间去洗手时,她的二小姐黄澜生太太也在小床上睡了。

“啧啧啧!好热呀!妈就起来了?天还没有亮罢!”

“就要大亮了。二姐,我想来,……吃过早饭,你还是带着邦娃婉儿回去的好!就走路,我叫王嫂送你,……三四条街,也不算远!”

黄太太刚才还有点朦胧,这下清醒了,可是立刻就想起昨天那种显而易见,令人痛心的情形。

她昨天上午回来的时候,大姐夫孙雅堂同大姐带着儿、媳、女儿、早来了。她真没有想到孙大哥硬能按着日子,从阳县赶回来给丈母拜生。半年不曾见面的孙大哥,更其康健了,是那样的红光满面,配着时常挂在眉梢眼角上的笑容,硬像是长春不老的弥勒佛;腰身是笔直的,胸部是挺出的,肌肉又是那样的坚实细润;随便怎么看,何尝看得出是四十五岁的人?而且还是那样极有风趣的说笑,见面一揖之后,依然涎着脸皮,打起满巴儿的腔调,连喊了四五个二姑奶奶成都人呼驻防旗人曰:满巴儿。驻防旗人称其妇女,每曰二姑奶奶,疑系尊称。——作者注使人一下就想到十五年前,两个人正迷恋到无以复加,大姐不知说了一句什么带醋味的话,把自己气到不得开交,他趁着没人,将自己搂在怀中,涎着脸皮说了几箩篼缠绵情话,一定要将自己逗笑时的情景。

十五年的旧影虽说已在黯淡了,这不过在孙大哥未在跟前之时。直到如今,孙大哥只须向自己递一个眼风,也一样懂得他必有什么表示,而自己也不由的要疾速找一个缜密的机会给他。

人越多,机会也越多。即在大姐含有监视不悦的眼光之下,她仍旧大胆的借了个故,溜到二弟的书房后面,小天井的角落上,偎在孙大哥的怀中,热烈的接着吻,微笑着,很开怀的听他那半真半假,差不多已背得了的情话,以及他别了半年,怎么样也忘不了的相思。

不管有好多新爱,而旧情的咀嚼,终是有味的!黄太太是能吃酒的,她懂得把几种年级不同的陈酒,斟酌分量对起来,再加若干新酒,这比光吃一种陈酒,或光吃一种新酒,岂但味儿不同,香儿不同,就是颜色,也看了就叫人爱!

所以,不到半点钟,陶家大姨妈的老二陶刚主二表哥,偕同续弦才大半年的新表嫂,——一个二十五六岁,相貌极平常,性情极浑厚,读过两年女子小学而未毕业的女人。——以及前房表嫂遗留下的一个七岁小侄女,来拜生时,她也很注意的在看他。他表面上只管保持着多年以来的胆怯、沉静、谦退,然而在大家不经意时,向她投过来的眼光,还不是那样又古怪又饥渴只有她一个人才懂得的。

三妹的丈夫徐独清,人人都说他是一个古板的教书先生。今年三十八岁,结婚八年,还不大好意思同一个较生的女人说话。在女学堂教书时,历来是面向着黑板的。但是黄太太一个人明白他的性行,而他只许这位二姐一个人明白他。

客厅门外的洋琴打得正好,是李莲生唱的《曲江打子》,大家听得连麻将都停住了。徐独清这个正派君子,会人不知鬼不觉的来捏她的手,她还是同从前一样,不动声色的回捏他几下,好使他心跳到忍不住,次日缺了课,欣欣然的到西御街来拜会她。

本来在四个姊妹中,她色色都要出众些。大姐四十二岁了,历来就是那样极拘谨,极正经,老太婆的模样。就只性情温和,懂得为人妻的道理:生男育女,任凭丈夫同别的女人风流,她会禁抑到不闻不问,而把一切希望寄托在儿女,以及在儿女的儿女身上。三妹小于徐独清六岁,虽然比大姐活泼点,而样子最不好看。生了四个儿女之后,更瘦得像五十岁的人了。幺姑娘理应比三个姐姐全要秀气些的,然而这位韵侠小姐,却是例外。模样多粗,身体多粗,性情多粗,举止也多粗!不然,为什么二十三岁了还没有出嫁?也还是那样浑浑噩噩,毫不着急的样子?

岂特亲姊妹中她是一个尖儿,就在姑表、姨表、同堂、同宗、一般年龄差不多的几十个姊妹丛中来看罢,模样有比她好的,却没有她的能力,有能力盖过她的,又没有她的见识,有见识比她高的,又没有她的风趣,有风趣比她妙的,又没有她的胆量,也有大胆的,而手腕又不行。她还有强过一般人的,第一是兴会好,第二是境遇好,尤其在第三,只管有了三次生娩,而颜色肌理终像是一个才出阁的新嫁娘。

她从十七岁懂得爱欲以来,就把自己看清楚了,晓得自己的长处是那些。家庭尚保存着曾祖一辈从江西逃长毛之乱带来四川的风气:男女界限并不如一般四川老家那样严,她更从一般好的歹的表弟兄堂弟兄中间,看清了当时男儿们的长处与短处,并懂得怎样的操纵与顽弄。

她大概又秉赋了一点外家的东晋风流的遗传,在十二岁同着姊妹兄弟在家馆里读书时,就不大受礼法的拘束。在当时为一般女郎所不应该出口,所不应该知道,所不应该看视,所不应该听闻的,她在男儿丛中全明白了,并且起初还觉稀奇,后来只觉得平淡而自然。

在情窦既开之后,又看了些不应该看的书与画——关于这类的书画,她二舅胡家驹收藏得极丰富,散漫的放在书柜里,不知如何被她发现了,妙在大人们也毫不清问,就让她寝馈其间的研究起来。——她更认定了享乐便是人生的究竟。天之生她如此,绝非偶然,她不能多所顾忌,辜负了自己,辜负了天意。只是当时的社会还未曾允许女子自由哩,她家也算是仕宦人家,要想跑得太快,而把世俗的网撕个粉碎,她尚无此认识,无此气魄。这也由于她太孤立了!她自然只能在狭小的范围内要求满足。凡能够与之接近的男儿,对她自然都有点异想,却也都没有把她认清,总以为她是一般的女子,同她大姐,同她三妹,同她别的表姊妹堂姊妹一样。并为她那豪爽的脾气,犀利的口吻,所震骇。但是有胆大的,略为向她表示几分亲爱,她必然很欢喜的,如量报答出来,绝无一点吝惜,一点做作。

她的主旨既在自己享乐,也就与《九美图》中的男主人公一样,她的情,她的爱,是不能专属于那一个的。诚然有厚有薄,她会应用,使受之者总觉得是一样,并想不到来霸有她。如其晚生十五年,她何至于会听姐夫表哥的劝告,下嫁于黄澜生?不过也好,虽然不能如像未嫁时那样任性自如,到底自身有了着落,而丈夫又一切马虎,她仍然有一半的自由去继续她的自己享乐。

她也有短处,就是自己相信太过,自尊太过,瞧不起一切的女性,更轻视在她范围以内的男性。她觉得凡与她接近的男性,都应该爱她,都应该被她颠倒,供她的顽弄,不许背叛她,不许分心向第二个女人,不许批评她一个字的不然。她看见一些公然被她放在手指上颠来颠去,或是不高兴时叱之去,高兴时唤之来,而皆俯首听命,驯得像狗的男子们,她真得意!同时也养成了一种即在日常生活中,也得有一个憨痴着迷的男子,常常在她眼中混着的需要。

她之赐爱楚子材,不惜将一个小十二岁的大孩子容纳在她爱之帡幪下者,以此。

她昨日回到母家,旧的爱奴左右逢源,不说了,而孙大哥还特特从二百里外赶回来,据说拜生不过是个幌子,其实是别了半年,想见她一面罢咧!她之欢喜得比什么人还加十倍有劲者,亦以此。

不过事变一来,却给了她一个明示:她何曾把人认清楚了!她何曾抓住一个人的心来!

在下午两点钟时,洋琴打得正热闹,包席馆的厨子们也正忙得淌汗,男女大小的宾客挤得随处都是,四桌麻将打得咇咇叭叭,忽然传来一片消息,说全城罢了市了!街上铺子全关,满街都是游手好闲的人。“街口上的警察已着打伤了!怕会出事!”

从有生以来,便未听过金鼓之声的妇女们,先就骇昏了,都说:“咋了呀?罢了市了!”她们从唱本上,传书上,直接的就意识到“官逼民反,”“造反就要动刀兵,”“招兵买马,”“杀人如麻,”尤其令她们不敢着想的,更是“掳掠妇女……。”

家,似乎是个顶安全的逃避所。只要奔回家去,把大门一闩,怕哩,到底有个仗恃的,就要逃,也得把带不走的装好锁好,免得贼娃子来偷,而且把文契神主牌鞘上,似乎才合格呀!于是不约而同的,都闹着要走!要立刻回去!

妈妈们一惶然,孩子们竟有哭起来的。打洋琴的瞎子趁势打住,不等客走,先就收拾停当,由一个有眼睛的打杂师带走了。

客是这样乱法,主人也巴不得客走完了,好关门,就连假意的留也不留。

男子们宜乎该大胆些,镇静些。但也在乎各人。徐独清头一个就扶着老婆先走了。陶刚主脸色惨白,不等他那续弦太太钻进轿子,也慌慌张张的要走。

黄太太在平时诚不失其为一个出类拔萃的巾帼英雄,有斩有断,有胆有识的,可是在这突变之中,她毕竟显露了她女人的本性,不能由她再做作。

她一把将陶刚主的手腕扯住道:“澜生没有来,你送我回去!”

是平日求之不得的好差事,他居然拒绝了,老老实实的说:“兵荒马乱的,谁顾得谁?”把手一挥,竟自走了。

大姐不消说已走了,多年以来,就向着自己在抱怨:“你大姐简直不是个东西!我只悔恨咋个把她娶了过来!现在只望她早点死,上半天死,下半天我就当面向丈人丈母讨你来填房,你才是我的命根子哩!”的孙大哥,也丝毫不似上午那样的热法,而忘记了从二百里外赶回来是为的何人。虽不怎么样的拒绝送她回去,却这样的说:“你还是等澜生来接的好,何以呢?澜生早就那样的疑心我不正派,倘若在这时节把你大姐丢下了不管,独独送你回去,不是简直表明了我只有了你吗?”

她眉头一撑道:“啊!你是这样的在打算!你倒推得干净!我偏要你送!还不准你回去,就在我那里歇!死在一堆,也是你平日说过的呀!”

他却一笑道:“二姑奶奶又发脾气了。那我去喊轿子来。”

客走完了,板凳、椅子、桌子,横了一地,厨子来问五桌席全做好了,怎样办?

龙老太太只是说:“这还问吗?全担回去好了!”

厨子也走了,黄太太的衣包也收拾好了,幺孃好容易把两个孩子安顿到不闹,大门掩着,专等孙大哥喊轿子来。

即令轿铺在北门城外,也应走来了呀,但是杳无消息。家里没一个男丁,自从龙老二到重庆去后,下人惟有仆妇。在这个连上人都震恐不堪的时节,她们还肯冒着天大的危险跑上街去?叫她们出去看看孙姑老爷喊了轿子来没有,也只是轻轻溜到大门边一看,便进来回说:“没一点儿影子!”

直到黄澜生满头是汗的带着罗升走来,一家人才大大放下心,长长舒了一口气。

龙老太太的意思是要黄澜生立刻就把女儿同外孙儿女接回去。他说:“轿子是没有了。街上此刻正乱,做手艺的,学徒弟的,一伙啥都不晓得的下等人,塞在街上,胡说八道,好像全城都变成了他们的世界了。像我们稍为穿得不同点的男人家,挤过时,还不免着他们说几句下流话,女人家去挤,何犯着呢?我们这等人家,又不像那般小家人户的妇女,身份是失不得的。我看,今夜暂不忙叫二姐回去,明后天有了轿子,我再来接。外面情形虽乱,但还不要紧,我已走了好几处,大家都说秩序是要维持住的,就是铁路公司一般人,也是这意思。”

半小时后,黄澜生仍旧带着罗升走了,说还要打听消息去。龙府的人才想起了肚子饿,黄太太也才想起徐独清等平日一般说得那么好,几乎连命都可以不要的爱奴们,事到临头,还是只知有己,只知有自己的老婆儿女,而平日顶系人心的孙雅堂尤其可恶。

她的性格要是弱一点,她早已哭了。她枉自聪明了十五年,原来一直被人诳骗着在!那她最自恃的魔力,不是全毁了吗?至少也是豆腐渣了!“澜生是自己的亲人,到底不同。唉!还是亲人可靠些!”

她半夜上床时,还在思索,她并不懊悔她的行为,只痛心她太老实,上了别人的大当。“总以为我在顽弄人,才是人家在顽弄我!”

梦中本已把这怨恨忘去了的,此时被母亲一搅醒,那种显而易见,令人痛心的情形,重复兜上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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