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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虚幻的爱情(1)

秋天的风总让人觉得萧条,走在大街上总感觉有些孤独,苏蕊和宋轩两人出去度假了,看着苏蕊现在嘴边整天挂着幸福的笑容,许蕾总是一副很兴奋的样子,琳琳老笑她:“你丫真没出息,人家苏蕊恋爱你跟着瞎兴奋啥?”

“你懂啥啊,我们都是受过伤害的女人,看到她幸福我能不高兴吗?”

许蕾想琳琳是无法理解她这种感受的,“再说宋轩多好的一男人啊!什么都顺着苏蕊,把她当做宝贝一样捧在手心,人长得又那么帅,而且又多金,为人又诚恳,这样的男人打着灯笼都未必能找到。”

“你丫就夸吧!把他吹到天上去吧!靠,什么男人我没见过,别把他想象得太完美了。”

“你说陆梅怎么和江涛走到一块儿的?”许蕾没头没脑,没心没肺地问了这样一个问题,琳琳差点摔倒在地。

“靠,你个死没出息的女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就知道你问不出三个问题就又会问到江涛身上。”琳琳鄙视地看着许蕾,好像在说你丫八辈子没见过男人啊!没他我就不信你真会死。

许蕾急忙解释着:“我只是好奇,纯属好奇。”

“你丫吹吧!好奇,鬼才信你呢!还有,你没听过乘虚而入这个词吗?”

琳琳意味深长地扔下一句话,大步地朝前迈,许蕾还站在原地思考着,只是她想不明白,跑上前拉着琳琳:“喂!什么意思?”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的智商和你的情商一样低,就在你把江涛甩了的时候,陆梅就乘虚而入了啊!”琳琳翻着死鱼眼有些无奈地说着。

许蕾突然很想逗逗琳琳:“喂,我说你怎么没乘虚而入呢?”琳琳又翻了一下死鱼眼,肘子用力地打在许蕾的肚子上:“我是那种人吗?”

许蕾跳起来吼着:“靠,老娘要是有孩子的话准让你活活给打流产了。”

琳琳嘿嘿地笑着,突然许蕾想到今天白天看到的事情:“对了琳琳,我今天看到张辉的老婆跟一男的在一起,两人看起来暧昧得很。”张辉是她们学校以前的学长,比许蕾高两级,在学校的时候很照顾许蕾和琳琳。

“哎!这你就不了解女人了,女人都喜欢和男人保持一种自然的暧昧关系,哪怕自己是个已婚的女人!就像男人都喜欢追逐美女一样,也许这就是出于女人的本性。”

许蕾鄙视地看着琳琳,搞得自己像个爱情专家似的,要真是个爱情专家,怎么至今还单身?

“哎!你说那女人犯什么傻啊!张辉人又好又帅又多金,还跑到外面给张辉戴绿帽子,张辉要知道了非休她不可,到时候多可怜啊!”

“可怜什么啊!许蕾你太单纯了,那女人只要跟张辉一离婚,张辉就要变穷光蛋了。那傻鸟可宠那女人了,什么都是用的那女人的名字,一离婚他准睡大街。”

“你说男人是不是什么荷尔蒙分泌过多,怎么老搞不清楚一斤荔枝和一栋房子哪个值钱呢?”

“男人爱你的时候往往都是分不清一斤荔枝和一栋房子到底哪个贵的。”

“怎么这种男人我就遇不到,我说琳琳啊,你真该去写本爱情宝典,我敢打包票一定大卖!”

许蕾总喜欢和琳琳贫嘴,这样吵吵闹闹地诉说着自己的观点,让许蕾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其实时间真的过得很快,转眼已过了大半年。

许蕾从苏蕊家搬了出来,整日待在家埋头昏睡,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太多的缘故,头晕晕的,整个人全身无力,提不起一点精神,孤独再一次朝许蕾袭来。恍然间许蕾才发现这些日子她似乎与世隔绝。

琳琳和苏蕊两个死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忙着恋爱忙得晕菜了,早把许蕾这个难友忘得一干二净了,竟然连个电话都没有,许蕾气得半死。越想越难受,忍不住摇了个电话给苏蕊。

“死女人!”

“许蕾!”

电话里传来苏蕊哭泣的声音,许蕾一下慌了:“苏蕊你怎么了?”

苏蕊不说话只是在电话那头不停地哭着,许蕾只好先安慰着她,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赶到她家,刚走到门口时许蕾就闻到了很久没有闻到的味道,那种寂寞无助悲伤的味道。

“苏蕊,苏蕊你快开门开开门!”许蕾不停地敲打着门,可是房间里却一点声音都没有,许蕾隐隐地感觉到这次苏蕊是真的被伤到了,伤到绝望了。许蕾想谁连续经历两次失败的恋情以后都会对爱情感到绝望。

“苏蕊,苏蕊!”许蕾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泪水不断地往外涌,许蕾明白苏蕊的感受。

风吹过,许蕾从门缝里嗅到一股血腥味,许蕾怕了,真的怕了,许蕾不停地哭喊着苏蕊的名字,可房间里依旧没有一点声音,许蕾用力地用身体撞着门,可却一点作用都没有。突然才想起自己以前住在苏蕊家的,钥匙,钥匙,许蕾拼命地在手提袋里翻找着,终于找到了苏蕊家的钥匙。

客厅,房间四处都是酒瓶,许蕾不知道这段时间她和宋轩之间发生了什么,许蕾在房间找到了苏蕊,她安详地躺在床上,像个睡着的公主,只是血染红了洁白的床单和洁白的地板。那刺眼的颜色在地板上荡漾开来,像一朵朵妖娆的花。

苏蕊被送到医院时,琳琳也赶了过来,苏蕊因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医院刚好又没有苏蕊的血型,好在琳琳的血型和苏蕊匹配。

许蕾在手术室外看着安静地躺在里面的苏蕊和琳琳,许蕾想上天终究是公平的,欠了别人的就一定要还。

就像琳琳一样,如今就躺在她身边为她输血,许蕾想命运早已把她们三人拴到了一起,想躲也躲不掉。她们谁也离不开谁。

许蕾和琳琳一直陪在苏蕊身边,生怕她再有个什么闪失。

苏蕊醒来的时候跟她们讲述了她和宋轩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许蕾原本以为苏蕊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整日沉沦在宋轩的爱里,可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他妈的就不是人!”琳琳跳起来吼着,“我操他大爷的,苏蕊你犯不着为这种男人想不开,我替你把他灭了!”

许蕾急忙拉着琳琳让她别激动,许蕾太了解琳琳了,她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一鼓作气的人,她说灭肯定会灭的。许蕾记得读书的时候一男的被她打得满地找牙。最搞笑的一次是,一小子把女厕所的墙打了个洞,没事躲墙外偷窥,一日许蕾上厕所的时候也被他偷窥了,不过许蕾发现了他。那时候许蕾真想自杀啊!多没面子啊!那个时候的自己是多么纯洁和腼腆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叫她如何活啊,许蕾死活不去上课,琳琳气不过拉着许蕾去找那男生。

走到那男生面前一副太妹的鸟样,那男的又哪会理她啊,结果琳琳一上去竟打断了那男的两根肋骨,住院了半个多月。可她还不解恨,还把那男的在女厕所关了一晚上,每天同学们上完了厕所还强迫他去洗女厕所,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哪个男生敢跑女厕所偷窥了。

他们看到琳琳都会躲得远远的,同学还给她取了个绰号:小霸王花,那男的就惨了,一直到毕业都背着一个厕所男的称号。

“苏蕊,这个年头的男人都这样,想开一些吧!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有了他们我们一样会活得很精彩!”许蕾安慰着苏蕊,突然自嘲地笑着,其实我们都是一群披着狼皮的羊,把心都掏给了他,没有他又怎么活?就像我现在这样“精彩”地活着吗?

许蕾能理解和体会苏蕊此刻的感受和想法,她必须让苏蕊一个人静一静,这个时候许蕾和琳琳整天陪着她,一旦哪天她们没在她身边了,苏蕊会比现在还痛苦几十倍,所以许蕾必须让苏蕊学着坚强,必须让她这个时候忍住寂寞,忍住悲伤,那么即便是她们不在的时候她也不会感到太孤单。

要不然她一定会跟许蕾一样,害怕寂寞,当寂寞不经意地袭来的时候就会想要找一个人来填补心中的空白。许蕾不想看到苏蕊跟她一样,她希望苏蕊能快乐地生活,跟从前一样做个乖巧、小鸟依人的小女人,这样的生活不合适她,她也应付不来。

许蕾再去看苏蕊已经是三天后,她整个人都瘦了,脸色苍白地靠在窗台望着天空出神,许蕾不知道苏蕊在看什么,但许蕾知道天的尽头一定有宋轩的迷人的笑脸,要不苏蕊怎么会看得如此出神,连她进房间了都不知道。

“苏蕊。”许蕾走到她身边轻轻地叫了她一声,苏蕊回过头无力地冲着许蕾微微一笑。

看到苏蕊这个样子,许蕾突然很想哭,可是许蕾知道她不能哭,最起码她不能在苏蕊面前哭。

苏蕊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活泼开朗了,虽然偶尔她也会跟许蕾说上几句话,但许蕾知道一切都无法回到从前了,她脸上少了很多笑容,总是一脸的悲伤。

“苏蕊,我会一直陪着你,陪你一起哭一起笑。”许蕾紧紧地抱着苏蕊,突然间才发现,混了这么多年什么都没有混到,唯一还留在她身边的就这几个朋友了。

“许蕾!”

苏蕊靠在许蕾的肩膀上不停地哭着,她那晶莹的泪珠湿了许蕾的衣服,也湿了许蕾的心,每天她们总以为自己很坚强地开着自己的小坦克在路上招摇,横行霸道地走着,其实她们只不过是一只披着老虎皮的老鼠,在那儿装腔作势罢了。

这些日子以来,许蕾一直没敢开口提过宋轩。一直到苏蕊说起的时候,她才恍然明白。

初次见到宋轩的时候许蕾觉得他是个很有气质的男人,后来许蕾觉得他浪漫、体贴、温柔,可许蕾没想到他竟……宋轩有个女朋友叫范婷婷,让许蕾觉得好笑的是,范婷婷竟是她的大学同学。有时候许蕾真怀疑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为什么总会见到那些不想见到的人。

范婷婷读书的时候是学校的大姐大,范婷婷跟许蕾结怨是因为她喜欢的一男生喜欢许蕾,所以她总跟许蕾过不去,那时许蕾没少吃她的亏,现在想起来许蕾都想揍她。

范婷婷在学校很阔,她有个很有钱的老爸,那时只有琳琳敢和许蕾走到一起,其他的同学见到许蕾都躲得远远的,生怕惹上什么麻烦。许蕾想范婷婷是不会那么容易就罢手的。

想到范婷婷许蕾又不由得想起了那个男生洛杨,现在想想那时候自己也很过分,实在有些对不住他,不知道现在的洛杨长成了什么样子,过得是否幸福。

突然间许蕾发现自己已不再年轻,不再是那个整天嘻嘻哈哈,浪漫天真的小女孩了。这些以前整天玩在一起的朋友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不知去向。

许蕾才恍然间发现,她寂寞是因为身边少了知心的朋友,少了能倾听她诉说的知己。而许蕾之所以那么孤单寂寞是因为她拥有太多的秘密,她把什么事都往心里藏,当秘密越来越多,就越难找到知心的朋友。我们年少的时候,有许多许多的好朋友,因为,那个时候,我们的秘密很少,我们很愿意和别人分享。

可是,人生到了某个阶段,秘密多了。我们再不敢、也不愿意和别人分享。不肯和别人交换秘密,又怎可能成为推心置腹的朋友?拥抱秘密的同时,也只能拥抱寂寞。

朋友越来越难找,并不是别人变得市侩了,也不是友情太不可靠,而是我们自己变复杂了。年少的日子,所有的秘密原来都不是什么秘密。所有的出卖,也不可能毁了我们。

然而,年岁大了,那些秘密,也许还牵涉到别人,伤害别人。这个时候,每一个出卖,也许都会致命。

风和日丽的午后,许蕾强拉着苏蕊到河边散步,苏蕊变得比以前更加沉默寡言,偶尔她跟许蕾聊几句,或许讲个冷笑话。但她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苏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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