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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我姥爷和米子(2)

我姥爷说:“你想的倒容易。生一个,生一个你就把我毁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突然当啷一声,像是谁把水桶踢翻了。床上的两个人都吓得激灵一下子。赶紧屏住气息静静地去听,结果一切又都无声无息了。

大马娘说:“是狗把梢桶碰倒了?”

我姥爷说:“可能是狗把梢桶碰倒了。”

畅谈就此中止,二人相拥着睡去。

睡梦中的我姥爷和大马娘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晚上他们的所有谈话都被一个人听去了,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大马。那一声水桶的当啷声就是大马在羞愤之下踢出来的。

民国十六年八月二十的这天晚上,大马和狗儿秘密去了胡家峪,参加了在李怡清家里召开的关于研究姚店子、院东头区农民暴动行动方案的会议。全县的农民暴动计划是三天前制定出来的,李怡清刘知尧等中共沂水县委的领导把全县划分了八个暴动区,即按东西南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八个方向划分的。西南方向便是姚店子和院东头,暴动的对象便是上次借粮时攻击的那几户土豪劣绅,重点还是刘南斋家。这次暴动的主要目的,就是借前两次运动的成功热潮,彻底杀灭一些罪大恶极的土豪劣绅的嚣张气焰,进一步扩大共产党在沂水的影响。

本来,大马和狗儿开完了会回到洞天村也就各自回家睡觉了。本来在研究暴动目标的时候没有把我姥爷列在内,李怡清说虽然庄唯义也是个剥削农民的地主,但是总的来说他还是个比较开明的地主,所以这一次可以把他排在暴动之外。但是大马和狗儿走进村里准备分手的时候,狗儿的几句话却使所有的情况都改变了。

狗儿说:“大马哥,有句话我一直想跟你说没敢说,现在我们俩都是在组织的人了,下一步我们还要一起去战斗,我要再瞒着你就不是光明正大的人了。不过我跟你说了你别生气,信呢就信,不信就算我没说。”

大马不知道狗儿想说什么,就催他快说:“罗唆个吊啊,有屁就放,有话就说。都是一条战线上的同志了,还有什么罗唆的?”

狗儿就告诉大马,这些年来我姥爷一直霸占着大马的娘,也霸占着福儿他娘。“咱开会的时候李书记不是说有些地主不用硬性手段欺压农民而用小恩小惠等软性手段蒙骗农民、剥削农民、占有农民吗?我看庄唯义就是用软性手段蒙骗了你娘和福儿他娘,把她们长期霸占了的。”

大马没有想到狗儿要跟他说的竟是这种事,他羞愤难当,一把就把狗儿的衣领子薅住了:“操你娘这种事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在放屁胡编?”

狗儿说:“我要是敢编半个字我就是狗操出来的!”

他告诉大马,他之所以能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大马娘和我大姥娘的一次打架。那是两年前的一天晚上,他本来起床上茅房的,发现大马娘的屋里有两个人影扭结在一起,出于好奇他悄悄地过去趴到窗户上往里看,才知道是大马娘和我大姥娘打在了一起,她们一边打,一边低声骂着你与老头子睡得多了我与老头子睡得少了。狗儿说这个重大秘密的发现让他好长时间心神不安,他知道这不是小事,要是让老爷知道他发现了这个秘密他就完了,所以两年来他对任何人都没有露过一个字。本来想让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的,但入了农民协会受了教育,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也认清了我姥爷的真面目,所以鼓了好长时间的勇气才决定告诉大马的。

大马不敢相信。他警告狗儿谁也不许再说,再说就把他的舌头割掉。

然后他让狗儿回我舅家睡觉,他则翻墙进了庄家大院。他知道现在的庄家大院里,只有他娘和我姥爷,他相信我姥爷如果真的长期霸占着他娘的话这样的机会他们是不可能不在一起的。结果他一进院子就听到了堂屋里的说话声,那不是提心吊胆下的低声细语,而是无所顾忌下的肆意谈说。他靠近窗台,把一切都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羞愤之下他真想一脚把门踢开薅住我姥爷要了他的狗命,但是他又知道那样母亲会下不了台,也会把事情传得纷纷扬扬的。所以他踢翻了一只水桶作为暂时的发泄,然后飞身上墙回家去了。从这个时候起,他对我姥爷再也没有半点感激了,他把我姥爷所有对他一家的恩德都看成了一种蒙骗的手段,他开始深深地仇恨我姥爷,并决定借这次农民暴动的机会向我姥爷展开报复。

第二天一早,大马娘一如既往地给我姥爷打了鸡蛋茶让他垫了肚子,然后又给他泡上茶让他悠闲地坐在院子里的枣树底下喝。一夜的滋润让她满面生辉神采奕奕,人在厨房里做着饭禁不住就唱起了歌,那是一首她从十来岁就会唱的情歌《蚕妹子》:

正月里蚕妹正月正,俺和那蚕妹去观灯,观灯是闲意呀,妹呀,观灯是闲情啊妹妹呀儿哟。

二月里蚕妹龙抬头,俺和那蚕妹去风流,风流大关口呀,妹呀,回来坐高楼啊咪咪呀儿哟。

三月里蚕妹三月三,俺和那蚕妹去插花,打开花扇面呀,妹呀,花了一块三啊咪咪呀儿哟。

四月里蚕妹四月八,俺和那蚕妹去摘瓜,黄瓜浑身刺呀,妹呀,头顶一枝花啊咪咪呀儿哟。

五月里蚕妹五端阳,俺和那蚕妹去买糖,白糖实在甜呀,妹呀,粽子蘸着香啊咪咪呀儿哟。

六月里蚕妹炎热天,俺和那蚕妹去逛街,逛街买蚊帐呀,妹呀,给你挡蚊子啊咪咪呀儿哟。

七月里蚕妹七月七,俺和那蚕妹去看戏,牛郎配织女呀,妹呀,最终两分离啊咪咪呀儿哟。

我姥爷坐在枣树下禁不住笑了,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听米子毫无顾忌地唱情歌。他想,米子这么多年来很多时候是苍老的,只有今天是真正年轻的。他感觉对不起米子。

大门外响起了咚咚的脚步声,很快大马就进院了。我姥爷看到他来了,却没注意他的脸色。我姥爷说:“大马来了。”大马没有吭声,径直往厨房奔去。我姥爷这才发现他的脸色黑得吓人。我姥爷的心里一沉,立刻想起了昨夜那一阵水桶的当啷声。他也就明白大马这种脸色是怎么来的了。他什么也没再说,他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一切就等着吧,该发生的总归要发生。

大马冲进厨房的时候他娘一边低头烧火一边还在唱那首情歌,没有看到儿子进来,连他的脚步声也没有注意。快四十的人了这样毫无顾忌地唱唱情歌那种感觉真是太好了,她陶醉其中,所以身外的一切都在这一刻里虚空了。

“娘!”

米子猛地听到了一声炸雷,打个激灵,歌声戛然而止。她尴尬地站起身来,面如鸡血。“俺儿来了。操你娘没事的吓你娘一跳。”她发现儿子的脸色不对,更为自己刚才竟然唱情歌而无地自容。

大马以手指娘:“你要还是我娘,赶紧给我搬出庄家,现在就搬,晚一会儿我也不认你这个娘了。”

米子还没有想到昨天夜里那一阵水桶的当啷声,她看到儿子如此地对她便有些怒了:“小私孩子你发什么疯啊!你娘犯着哪规哪条了你叫你娘搬出去。我没吃你的没喝你的,你少对你娘吆来喝去的!”

大马不与娘争辩,大马说:“你搬是不搬?”

“我不搬!你要看你娘活得太顺心了你就杀了你娘吧!”米子说。她态度强硬而坚决。

大马再次用手指着他娘,骂出了一句让米子寒彻心底的话:“你真不要脸!”

米子怔怔地看着儿子:“我不要脸?你骂你娘不要脸?”扑通一声坐到地上,手拍大腿长声而哭,“我养的儿子不错了,我养的那儿子会骂他娘不要脸了。”

枣树底下“啪”地一声响,一只茶碗就在石桌上摔碎了:“大马!你有什么话就直说!这样对待你娘你不觉得过分吗!”

大马从厨房里出来,鄙夷而又愤怒地看着我姥爷,他发现从前那张虽具威严却总让人感觉和善的脸现在看上去是那样的可恶又可憎,他真想上去一掌把负载着这张脸的那颗头拍碎,那样的话只留下脖颈以下的部分也许让人感觉好受些。但是他又想那样实际上是太便宜他了,应该让他与那个庄于氏一起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脸皮一层层地揭下来,那样或许会有更好的效果。

所以他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只冷冷地哼了一声,就扬长而去了。

听到那一连串沉重而有力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并消失,我姥爷重重地坐了下去。他轻轻地把那只碎裂的茶碗一片一片地捡到手里,然后又扔到石桌的下面。他抓过另一只完好无损的茶碗慢慢地倒上茶,然后端起来送到嘴边,一种透彻心肺的凄惶便把他团团地包围了。

厨房里仍响着大马娘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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