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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二皮恢复了记忆(2)

张慕秋听完二皮讲述的梦境,心中顿时感觉豁然开朗,一切都明了了。他确认,眼前的这个少年就是当年的那个二皮!虽然现在姓石,张慕秋确定,他一定失忆了。张慕秋的大脑飞速地运转着,他决定暂时不告诉他真相。因为对于一个失忆的人让他去承认过去,那是不现实的。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有一个,让二皮赶紧恢复记忆。

康德广此时也明白了,二皮和张慕秋与烟锅子有着紧密的关联。同时,康德广也肯定了,二皮现在处于失忆状态。对于二皮失忆前的一些事儿,充满了好奇。尤其是那支烟锅子!由于这些原因,康德广并没有张罗着要回双城,而是暂且留下两天。

“大酱缸”备了酒菜,几个人痛饮了一番。夜里,二皮和家旺都醉了,躺在了床上呼呼大睡。康德广酒量过人,躺在炕上,脑袋还是很清醒。张慕秋和木风生有个习惯,就是酒后愿意下棋,乐此不疲。“松江白”和“大酱缸”聊着天,山南海北地侃,直至夜深了困倦地睡去。

张慕秋和木风生半醉不醉地下着棋。张慕秋走了一步马,缓缓说道:“我觉得那个石玉来就是当年的那个二皮!你咋看?”

木风生拱了一步卒,说:“越看越像!”

“呵呵,他说的梦境,和当年那天晚上一模一样,这难道是巧合吗?我看不是。这小子肯定是失忆了,因为他说从马上跌落了。”张慕秋说道,“这小子从小脑袋瓜子就大,现在还是那么大,这就是明显的特征。不过,我有一个地方不解。”

“什么地方?”木风生问道。

“记得当年你给他扎了阴阳针,可是这小子为啥能活到现在呢?难道这世上还有第二个人能解你那阴阳针的针毒?如果有,那个人会是谁呢?”张慕秋皱着眉头,挪了一步炮。

木风生也是眉头微攒,说:“除了我,那就是家师了。难道是……是家师?”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张慕秋说道。

“我只知道家师现在身在南满,但是不知道详细地点。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是否可好……”木风生情绪微微低落。

棋盘上,张慕秋的攻势明显占上风,移了一步车,将军了。木风生支士,缓解了险情。

张慕秋又说道:“现在应该想办法让二皮恢复记忆。”

“是个难题。”木风生叹道。

“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既然二皮是经过猛烈的撞击才失忆的,那么就再给他打回来!这虽是下策,但也是唯一和最好的办法。你看呢?”张慕秋说了他的主意。

木风生思忖片刻,说:“也只能如此了。可是,用啥方法砸他的脑袋呢?”

“呵呵,下完这盘棋再说。”张慕秋说道,“将军!”

第二天吃过早饭,张慕秋提议去骑马。“大酱缸”欣然同意,高兴地带着一帮人来到了练马场。“大酱缸”命崽子给几个重要人物一人一匹马,准备骑马打靶,练习枪法。

“大酱缸”坐在太师椅上,左手仍旧习惯地捻着佛珠,朗声喝道:“今天天气不错,咱们也有一段儿时间没来这跑马场了。另外有贵客光临,也当大家娱乐一下。好了,闲话少唠。开始吧!”

“大酱缸”一挥手,几个崽子上马。马受惊前蹄扬起,直冲前方。几个崽子跑了个来回,“啪啪”几声枪响,俱中靶心。“大酱缸”和崽子们拍手叫好。

这把该轮到二皮、家旺和康德广等人了,几个人纷纷跃上马背。二皮胯下是一匹小枣红马,比别的马要小一点儿。“大酱缸”一声喝令,几个人纷纷纵马向前飞奔。

张慕秋和木风生站在“大酱缸”的一边,张慕秋的目光中露出别样的光芒来。因为,他知道下面该发生什么事情。木风生也知道,静静地看着张慕秋的计划是否成为现实。

二皮奋力地用双脚拍打着马肚子,这匹枣红马似乎野性难驯,没跑几步便上蹿下跳起来,看样子想摆脱二皮。二皮随着枣红马的身体猛烈地摇晃着,几次险些从马背上掉落下来。“大酱缸”见那匹马野性十足,便要几个人上去帮一把。张慕秋冲“大酱缸”轻轻地摇了摇头,贴耳说了几句什么,“大酱缸”

便依旧安静地观赏着。

康德广和家旺见那匹马野性难驯,后蹄猛烈地蹬踢着。康德广和家旺勒住马缰,急忙调转马头,向二皮那边奔去。就在这时,二皮随着起伏的马背,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颠了下来。大头冲下,不偏不倚,脑袋正好重重地磕到了一旁的大石头上。顿时,二皮的头上鲜血直流,昏了过去。

木风生把二皮头上的伤口清理好,敷上金疮药,等待二皮的醒来。家旺急得要命,康德广觉察到了这次骑马打靶是有人刻意安排的,但并不知道是张慕秋。二皮的恢复记忆,对康德广来说当然不是坏事。

过了一天,在傍晚时分,二皮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屋内无人。二皮从炕上爬起,感觉脑袋胀痛,迷迷糊糊地推开了门,出去了。走在一条小路上,突听后面有人喊道:“二皮!”

二皮转身回看,原来是张慕秋。二人四目相对良久,张慕秋试探地问道:

“你还认识我吗?烟锅子,官兵,泥人儿……”张慕秋说了一些能勾起二皮回忆的东西。

二皮怔在那里,双眼迷离着,脑袋似乎在努力地翻阅着什么东西。蓦然,二皮缓缓地开口道:“你是贼帮的掌柜……”

张慕秋听到这句话,非常地激动,说道:“你记起了?你终于恢复记忆了。

太好了!”

张慕秋把二皮领到了聚义厅,招呼来了大家伙。

张慕秋对二皮说:“你知道你的原来名字叫啥吗?”

“我……我叫二皮。我忽然想起了好多人和事。”二皮迷迷糊糊说道。

家旺对于二皮的失忆很是诧然,没想到和自己这么多年的小叔儿,竟然是一个失忆人。他今天终于解开了为什么二皮总会做一个同样的梦的缘故。也让家旺重新认识到,原来石老汉并不是二皮的生身父亲。

“小叔儿,你真的是失忆啊?”家旺诧然问道。

“嗯,我记起了那晚我被马带着疯跑,最后从马上跌落,等睁开眼睛时,我已经躺在一个老汉家里了。”二皮缓缓说道,“现在,让我想起了太多太多的人,我爹,我娘,我哥,赵先生。”说到这,二皮夺门而出,来到户外,回头喊道,“我要回家看我爹我娘!”

康德广和家旺追了出去,康德广一把拉住二皮,说:“不管你叫玉来还是二皮,难道你忘了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了吗?”

二皮瞪着眼睛看着康德广,说:“康大哥,我好不容易恢复记忆了,我都十多年没见到我爹我娘了!你让我回家吧!我求你了!”

康德广沉默了,内心纠结。过了好一会儿,叹道:“行,你回家吧。我康德广不勉强你,你是一个孝子。你在家待着,到时候我们会去找你的!”

“小叔儿,我和你去!”家旺说道。

“家旺,以后你不要再叫我小叔儿了,还是叫我二皮哥吧。”二皮说道,“还是我自己回去吧,你留在康大哥身边,好好听康大哥的话。”

这时,站在几步外的张慕秋说道:“二皮,回去吧,我送你一匹马。顺便去保安队看一下你哥,你哥现在可是荣光了。”

二皮听张慕秋这话有些讽刺的味道,问道:“张帮主,这话啥意思?”

“回去看看就知道了!”张慕秋淡淡地说道。

“二皮,你家在哪儿?”康德广问道。

“北沟屯儿,我爹叫李茂生。”二皮回道。

就这样,二皮等三人离开了黑虎岭。在临行前,“大酱缸”还一再挽留二皮入伙呢。张慕秋和木风生把二皮、康德广和家旺一直送到了山脚下。

“张帮主留步吧!”二皮抱拳道。

张慕秋和木风生也抱拳送别。二皮等三人上了大路,二皮、家旺和康德广就要分别了。三人依依不舍,多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二皮调转马头,一声吆喝,骑马向东奔去。康德广和家旺要回双城去见肖烈,看看肖烈带回了少帅的什么消息。

绥海县保安大队院内,李凤暄骑在马上,身后是一辆马车,旁边站着几个保安兵。明天是老烟袋的生日,李凤暄这是准备回家给老烟袋过生日。李凤暄在十年前是不怎么回家的,因为那时他不风光。而现在不同了,自己是县保安队长,威风凛凛。另外,老烟袋的年岁也大了,生日过一个少一个,李凤暄决定今年往后每年都要回家给父亲过个生日。

在临行前,唐玉弓站在正屋的门口向李凤暄喊道:“队长,替我给老爷子带个好!祝他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知道了!好好在家守着,别出啥岔子!”李凤暄嘱咐道。

二皮一路马不停蹄,很快就跑到了北沟屯。打老远就看见自己家的那个位置了,可是原来的土房却变成了瓦房。二皮激动地来到大门前,还没等马停稳便翻身下马,直奔院子,大喊道:“爹!娘!我回来啦!”

二皮奔进屋里,环视了一下屋子,屋里没人。这时,老烟袋从外屋向里屋步履蹒跚地走来,见到一个小伙子背朝着自己,站到了里屋的正中央。二皮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缓缓地回头,二人四目相对。

“爹……”二皮微笑着,泪水湿润了眼眶。

老烟袋一时没反应过来,竟问道:“你是……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我是二皮啊!”二皮激动地说。

老烟袋端详了一下二皮,突然上前死死地抱住了二皮,二皮也紧紧地抱住了老烟袋。此情此景,何等感人!

老烟袋老泪纵横,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个小犊子啊,你这些年跑哪儿去了啊!我惦记了你十多年啊!”

“真是一言难尽啊!等有时间我再和您讲。”二皮把老烟袋扶到了炕沿边上坐下,二皮坐在老烟袋的身边。二皮环视了一下屋里屋外,问道:“爹,我娘呢?”

“你娘她……没了……”老烟袋说的声音很低。

“啊?!”这一消息宛如晴天霹雳,“我娘啥时候没的?”

“你失踪后不久,思念成疾,唉,就走了。”老烟袋叹道。

“我娘埋在哪儿了?”二皮迫切地问道。

“咱家地头儿上。”老烟袋淡淡地说道。

春风里,地头上已经露出了嫩嫩的草芽。二皮跪在母亲的坟前,痛哭流涕。

“娘,二皮来看你了!二皮回来看你了!”二皮声音哽咽着说道。

老烟袋一脸哀伤地站在坟前,听着二皮发自心底的哭号。

二皮跪在母亲的坟前哭了一阵,然后拔掉了长在坟上的一些荒草,收拾了一些还没有融化掉的积雪,黯然地回到了家。回到家的二皮把屋子规整了一番,东西厢房上的哪块瓦破了换上了新的。收拾完毕,二皮伫立在院子中,看着这个自己童年的小院子,感慨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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