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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弃则弃之

霍连池也是老人精了,在京城里打滚了这么多年自然也是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那苏良小姐的母亲虽然不在了,可是却难保她那个贤妃姨母不给她撑腰,而这个苏玉,虽然是庶子,却又是记在主母的名下,只不过,到底恐怕也与宫里面掺不上什么关系才对。

思来想去,霍连池还是决定弃卒保车,毕竟以后的发展才是硬道理,说不定以后二皇子以后当了皇帝,他也能跟着喝一碗汤呢。

“苏公子,不是我不近人情,很多事情我都是依法办事的,若是苏公子有什么事情,尽可向皇上递上折子,恕霍某得罪了。”

苏素也没有反抗,她知道,不管是南宫铭还是苏玉都会想尽办法将她的冤屈洗净的,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那个丫鬟能醒过来才好。

苏袁来到时,苏素已经被带走了。虽然他也不想看到这样,但是人被带走了,他也是毫无办法,只能等着案子水落石出了,若是真与苏素无关,那他再登门致歉才好。

原本,苏原以为,他看到苏黎氏的尸体,至少应该掉两滴眼泪才是,可是真当他看到时,心底除了一丝伤感,竟然还有很多的释然和放松。一切就这么的结束了,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啊。

想当初,他本来可以和于素双宿双栖,都是因为这个女人,他才失去了他最爱的人,然而,没有了于素,和谁在一起不是一样呢?他有了和他青梅竹马的暖玉,又有了对他情根深种的疏影,甚至是这个爱的如此自私的苏黎氏。可是到头来,那些对他至情至深的女子,竟然都尽数被她给害死了,枉他还空自怨恨了暖玉那么多年,只以为是她背叛了他。

然而,又会是谁将苏黎氏害成了这样呢?苏袁实在是想不出来,会有谁对她有如此的深仇大恨。若是其他死因也就罢了,偏偏又是中毒而死。

苏良的哭声让他的心里甚是烦躁,苏袁也站不住了,这一屋子的死人也着实晦气。

“玉儿,你让下人们将这些人厚葬了,每户人家再送十两银子过去,聊表心意。”

苏玉点点头,这些事,他早就安排好了,现在他最担心的反而是苏素,若是那霍连池不用刑也就罢了,若是用刑了,苏素那细皮嫩肉的又怎么能支撑的住呢?

“爹,孩儿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苏袁看了看苏玉,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他将他想要说的都说出来,他也是有些累了,到底是老了,又怎么经得起这么日日夜夜的折腾。

“孩儿觉得苏素并不是凶手……”

“苏玉,你到底是何居心,我们明明是看到苏素在母亲的房间里的,你竟然还如此的包庇她!”

“良儿,够了,先听玉儿说完。”

揉了揉鬓角,他只当苏良是失去了母亲,一时难以接受,才会如此,也就没有与她计较。在他的心里,他自然也是不会认为是苏素将苏黎氏给害死了的,她根本就没有那个动机,不然苏黎氏恐怕早就是死了,她又何苦如此费事的救她呢?

苏玉见到苏袁肯听自己说下去,心中也是一阵欢喜,毕竟这样至少代表着苏袁肯相信自己,这样苏素也就有希望了,至少不会这么不明不白的冤死在狱中。

“爹,如良妹所说,我们见到苏素时,她正出现在母亲的房间内,可是这并不能表明苏素就是凶手,因为我看到她的那一刻,她却是正在救人的,那丫头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等着她醒了,一切便可真相大白。”

苏袁点点头,安抚了一番,让人将苏黎氏的尸体安置好后,才离开了回春阁。苏良和苏玉自然是不能离开,毕竟死去的是他们的母亲,他们又如何能弃之不顾呢?

鸢尧和漱玉,梅心呆在回春阁内,也是毫无办法,毕竟她们不是朝廷中人,又能有什么办法将小姐救出呢。鸢尧知道,就是他们有办法将小姐救出,他们的办法也是不被小姐所接受的,她肯定更希望自己是清清白白的出来,他们就算是去劫狱了,她也不一定会跟他们走的,到时候,恐怕只是白费力气。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帮小姐洗清冤屈才是最重要的,只是他们能做的还是很少的,只能盼望着二皇子知道了小姐的情况以后能施以援手,至少让小姐少吃一点苦还是好的。

天还没亮时,鸢尧趁漱玉和梅心睡下了,她才出来,进入了醉听楼的后院,此时院中仍是一片寂静,只是她进去不久,房间内便有了动静。苏亮和苏宝最先到了院子里,见到来人是鸢尧,才松了口气。

“是自己人,大家都休息吧。”

苏亮和苏宝将鸢尧请进屋子里面后,不一会儿苏饶便也是来了。看到鸢尧,心中还是挺惊奇的,毕竟为了降低暴露的几率,苏素从不让这边的人到回春阁去。

“鸢尧姐姐,出了什么事情?”

鸢尧也没有丝毫保留的将夜里发生的事情同他们讲了一遍,众人也都是惊奇万分,他们也是在南诏的皇城呆了那么多年,时至今日,他们也都是知道,那些当官的是不会轻易放过了他们这些人的,就算真的是冤枉的,恐怕到了最后也只是徒增冤魂而已。

“鸢尧姐,不然我们去将宫主给救出来吧?”

鸢尧自然知道这是最简单的方法,可是她却不能同意苏饶的说法,因为他们都不了解小姐的脾性,她知道,就算是宫主尚在,恐怕也会同小姐是一样的想法。

轻轻的摇了摇头,苏亮和苏宝虽然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他们却都是知道,鸢尧是不会同意的,也就没有开口。

“鸢尧,既然你不同意这个说法,那你必然是有其他的想法的,何不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鸢尧还真的是没有什么很好的办法,但是最笨的办法却是有的。

“我们在北渊呆了这么些时日,也是在南诏呆了那么多年,这些地方的习俗什么的,我们也都是有了一定的了解。小姐送来的那些资料你们不都有看过吗?我们就从那里面找线索,我想,苏黎氏死了,定然是有歹人所为。

说不定,天一亮就会出城了,我们就派人分布在东南西北四个城门,遇到那些资料上所说的可疑之人,便将他们拿下,你们觉得可好?”

几人面面相觑一会儿,也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们也知道,通过他们的排除,定然也会大大的缩小范围,所以倒也不用担心有很多的不确定因素在。只是,他们看过之后也都是知道,那些人擅长用毒,所以他们只能近距离的将他们制服了,且要保证不能让他们有自尽的机会才行。

前面的那些都好办,唯有确保在抓住他们的同时保证他们的安全才是最困难的。几人的面色都有些凝重,鸢尧也知道有些困难,但是为了苏素,他们却必须这么做了。

在鸡鸣之时,鸢尧也就趁着还未大亮的天色离开了,因为回春阁内还是有人守着呢,若是她再被抓进去了,恐怕兰蓝翎宫还真的就就要完了。而醉听楼内的那些部众,也都纷纷的出动,四散而去,带着鸢尧带来给他们的解毒丹,不管有没有用,总是能给他们些安慰和动力的。

脏乱的牢房内,苏素一整晚都没有闭眼,眼睁睁的看着窗外慢慢的变亮,苏素的心还是紧紧的揪着,也好,至少鸢尧没有冲动的选择劫狱来救自己。可是,她真的怕他们做出其他什么事情来,苏素并不求将那些凶手抓住,她只要求,那丫鬟醒来后,能帮她把罪名洗清便好了。

她敢肯定,那女子定是,见到了那些歹人的,因为,她在那个时候,是隐约听到了几声未能清楚的发出的尖叫的。如果她醒来了,自然能告诉这个昏官,那些凶手并不是苏素。她要的也就这么些,至于为苏黎氏报仇,她可是从来没有想过的,她的死,根本就不关她的事,更何况,她做了那么多伤害自己的事情,她才没有那么大度呢。

现在,她只盼望着,苏亮他们不要出动去为她找证据去洗清冤屈了,因为她真的不知道,京城里,到底还有多少势力在盯着他们,若是都暴露出来了,那么她所有的布放便是功亏一篑了。可是现在她根本无法向外界传递信息,就算暴露了也没有关系,只要他们都能活下来也是好的。

苏亮,苏宝和苏饶几人带着人手守在四个城门的附近,他们手中都拿着信号弹,只等着哪边有情况了,也好前去支援。只是从天蒙蒙亮等到日落西山都是没有见到可疑的人从城门经过。只是他们却不敢放松,生怕自己一个放松,就被奸人给溜走了。

只是,渐渐的,苏亮也发现了一些问题,城门口附近逗留的人竟然逐渐的增多着,他并不认识,看起来,也是没有什么恶意。只是直觉和常识却告诉他,不会有人平白无故的等在这里,他们定然也是有什么目的,但只要不妨碍到他们的行动,便也无所谓了。

终于,申时城门就要关闭时,远处终于过来了三两个黑衣人,看似形色匆匆,只是眼中却并未有焦急之色。苏亮已经要慢慢的靠近了,给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自己也就闪身而过。在擦肩而过的同时,他也闻到了一股非同寻常的恶臭。刚要放出行动信号,另一方的人却已经出动了。

苏亮都没有反应过来,那些人已经包围上去了,苏亮已经是寻不到那两人的踪影了。而他带来的人,也是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了。等到那些人将两人制服,想要离开之时,苏亮才是反应过来。

“慢着,不知道各位好汉是哪方势力,这两人对我们非常重要,还请各位好汉将此二人留下,我等日后定会报答的。”

拿打头的人看了看苏亮,又看了看已经被他们装在了麻袋里的不停折腾着的人。不言语,这两人对他们来说又何尝不重要,这可是主子亲自点名要要的人,他们又怎么能轻易的将人交出去呢?

苏亮也不肯退让,这两人可是事关宫主的生死存亡,虽然没有这两个人,宫主也不会死,可是只要宫主在一天,他便不会让宫主蒙受不白之冤。从他的认知来看,苏亮并不觉得这些人是什么坏人,就是对方的人,也应该当街将两人给杀了,以绝后患,不会只是将两人给绑了回去。

对方的人,仍是没有开口,苏亮倒是有些急了,若是他们真的不将人叫出来的话,他们也不会就这么放任他们离去,除非那些人踩着他们的尸体过去。

对峙之间,苏亮已经拉开了手上的那个信号弹,他知道苏宝和苏饶片刻之间便也能赶来,他就不信这些人还能奈何的了他们许多人。

见到那空中闪现的信号弹,对方的那些人也是有些急了。虽然他们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江湖中人,可是他们倒也是知道,这信号弹定然是通知不远处的哪些人,若是只有这些人的话,恐怕他恶魔女还真的未必会怕什么。到时候人一多,拳脚也难以施展了,谁赢谁输也就难料了。他们真的不敢保证能保得住这些人。

“阁下这是何意?”

苏亮知道他们不会轻易的放人,也再没有好脸色,反正对方的人明显的要比自己多,就是打起来,一时间也难以分出胜负,说不定对方还会趁机的逃走,那对他们可是很不利的,其他的人都走了也无所谓,主要是那麻袋里的两个人他们必须留下啊。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

说话间,便已经动起手来,既然他们不肯放人,到最后,也只有这一个办法可以解决了,还不如现在就动手,省的苏宝和苏饶来了,倒是觉得自己认怂了。

动手间,苏宝和苏饶也是从东西两个方向包抄而来,将那些人围在了正中。看到这样的情形,那些人也渐渐的向中间聚拢着,试图将那两个人包围在中间,似乎已经打定了就是死,也要保住这两个人的决心。

“你们……好卑鄙。”

苏亮笑笑,江湖中本就是如此,倒是他们太过单纯了,而且他虽然知道这样并不道义,可是他却是非得这么做不可,不然这两个人不在了,他还如何向宫主交代呢。

“不管你怎么想,兄台还是将那两人交出来比较好,不然,休怪我们以多欺少了。”

那些人虽然围得更紧了些,确是没有一个人退缩的。双方僵持之下,苏饶倒是忍不住了,在她看来,能打就打,她还真的不信,他们就会输了的。思量间,已经飞身跳向了人群,对方的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竟然就被刺伤了。

敌方的人也是有些急了,不顾领头之人的阻拦,已经纷纷的上前,展开了肉搏。那人无可奈何,也只能飞身上前。只是那两个麻袋却还是有人守着,不让生人靠近。

不远处尚未散开的百姓也是躲了起来,看着这场混战与厮杀,虽然他们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只是他们选择了进而远之,可不代表皇城里的那些守卫也会也会坐视不管。

原本城门口的那些守卫只是关了城门,却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在看到对面那些骑马而来的将士后,也是悄悄的围了上去。

苏亮几人对视一眼,他们倒是不怕事情闹大了,可是若是被抓住的话,肯定会给蓝翎宫添麻烦才是,苏亮给他们打了个眼色,苏宝和苏饶都是明白了,已经带着大队人马四散而去了。而对方的人则是有些愣住了,遇到此类情况,想要离开,还真的不是他们的作风,可是带着这两个人,想要安全的撤离更是难于登天。

在犹豫的那些时间里,那些御林军已经包围了上来。苏亮看到来人时,已经冷了脸。他倒情愿是别人来,这样他就是被抓住了恐怕心里也会好受一些。只是,眼前这人,他是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的。

谢言认出了苏亮也是愣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在如此的境地,如此的时间,以如此的形式见到苏亮。只是今日是他巡城,接到了他们的通知,他也就立刻调动人马赶来了。

除了苏亮,其他的人,他还真不认识,让人将他们包围之后,谢言才下了马,来到苏亮的身边。他只觉得,苏素能理解他,便是所有的人都会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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