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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不用这么客气的,你想吃什么,京烨,你去给爸爸买。”季可晴忽然对他的称呼,让他喜得不知如何才好。

“是的,爸爸你想吃什么,不用客气的。”许京烨配合的重复了一遍。

“好,好,我不客气,我不客气……”他感动得语无伦次。

“爸什么爸。”他们聊得正高兴的时候,于雯忽然冲了上来。“林天浩,你骗我也骗够了,这么多年你找她们母女俩,当我是什么,不过,可惜,你找到的只是她的坟,要不,你们一家现在就团聚了。”

“你说话尊重一点。”季可晴很讨厌这个女人嚣张的态度。

“妈咪有什么不能说,你自己有什么资格说话。”林轩赶紧开口凶她。

“季珍这个女人真够贱,死了还不肯放手,以前她抢我老公,现在就让这野种来抢老爸。”于雯好不留情的骂。

林天浩一脸愧疚的摇着头,但是阻止不了她。

“你说什么?谁是野种?谁抢你老公?”季可晴不解的反问。

“我说你妈,我才是明媒正娶的大老婆,她抢了我老公,你不是野种是什么?”她指着季可晴大声对持。

季可晴完全愣住了,怎么可能,怎么会是这样?她们争执着,许京烨注意到林天浩捂住胸口,赶紧上前问他。“你怎么样了?”

“你怎么样了?”季可晴担心的弯下身子问。

“你们走开。”于雯一把推开他们。

一改刚才的态度,细声的问他。“你怎么样了?”

“这么多闲杂人在这里,爹哋怎么能不晕倒。”林轩赶紧去扶住林天浩。“爹哋,我推你回房,叫医生来看看。”

他们把林天浩推走了,剩下担心的他们,许京烨看着季可晴,很是心疼,伸出手去搂着她。

“我们先回去吧!”

她甩开他,一个人往外面走,打开车门,坐了上去,许京烨紧跟着坐在副驾驶位上。

“你跟着我干嘛?下车。”她命令他。

“不下。”他也固执。

“下车。”

“你让我下车我就下吗?我偏不下,总之今天你去那里,我就跟到那里。”他是担心她的,这样突发的情况,换着任何人都接受不了。

她敖不过他,飞快的开着车,他也不害怕,坐在上面,一声不响。

车停在梦园,她走到林玉珍的墓碑前,凝视着墓碑上的照片,掏出手帕轻轻的擦拭。许京烨就这样的陪着她,良久,她站起来,回过身去,看着他。

“肚子饿了吗?带你去吃好东西。”

“好,你请客。”虽然这里他比她熟,今天还是愿意听从她。

“我已经连工作都没有了,怎么请你?”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你是许太太,钱只是个数字。”他递给她一本支票簿。

僵持了一分钟,她伸手接了过来,放进包内,她不一定会用,但是这是一象征,就如共用他的姓一样。

那家港式的奶茶店,她要了两份双皮奶。

“这就叫好东西?”许京烨不满的问。

“当然了,又香又滑,只有这儿才吃得到,不信你就试一下。”

他尝试的吃了一口,感觉还不错。

“好吃吧!很有小时候的味道,可惜,最正宗的那家已经没有了,我记得我小的时候,每个星期六都会看见我爸,我最喜欢牵着他的手,一路从车站走到家,那个时候,每到那一天,我妈一大早就会去市场买一大堆菜,就会做一顿好吃的给我爸,每次吃完饭,他都会带我去‘回味’吃双皮奶。”她回忆着从前,就如昨天发生的事情那般清晰。

“所以你才会觉得双皮奶特别好吃。”

“自从爸爸走了之后,我妈再也没有带我去吃过双皮奶,我求了又求,求了很多次,我妈才肯带我去‘回味’吃双皮奶。”她很内疚的说。

“我想那时候你一定还很小,不懂得她心里有多痛苦。”

“我妈越吃就越流眼泪,原来我爸第一次和她约会,就是一起在‘回味’吃的双皮奶,我还记得那时,我跟我妈说,爸爸走了,还有我,我长大以后会照顾妈,我还告诉我妈,叫她不要理那个女人,狐狸精一定没有好结果,谁知我说完这一句,我妈哭得更厉害,到了刚才我才完全明白为什么。”

许京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好似任何话语都是无力的。

“我们去旅行好不好?”她忽然抬起头说,她只是想逃离这里。

“好,你说去那里?我都陪你。”这时的温和,让任何一个女人都会陷入。

“去我出生的地方,你从来都没有去过的。”

两个人,没有任何行李,两张机票,下机之后的辗转,两个小时的长途汽车,一路的颠簸,终于在黄昏的时候,抵达了她生长的小镇。

夕阳斜照在古老的木拱桥上面,静静的顿河,一切犹如一幅油画那样。

“小时候,大家都会笑我没有老爸,于是我就会躲在这里,那样,便没有人能找到我。”她指着桥下面的一个隐蔽的角落说。

“难怪你那么恼恨你爸爸。”

“我妈为人很坚强,我爸走了之后,过了两年,外婆去世之后,她就搬离了这里,还换了姓,彻底的和我爸断了联系,辛辛苦苦养大我,连我的姓和名都改了,跟她姓季,而她却改成了姓林,我想她心里一直很惦记我爸,只有这样,才能共用他的姓。”如今她是那么的理解林玉珍。

“其实我能想象到,你妈是个对感情执着的人,一旦得不到,她可以做得很决绝。”许京烨也不明白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安慰她。

“其实我妈一直都没有忘记过我爸,她一直保留了这里的房子,因为我爸以前在这里住过。”她用手指了指那栋古老的房子。

“你从来就没有跟我说过这些。”他感觉到自己第一次介入到她的生活,第一次看到属于她的内心世界,那是不一样的她,没有最初的倔强,也没有自己以为的那般无谓。

“是你太忙,从来无瑕问及。”她不是责备,只是陈述事实。

越过小花园,季可晴让许京烨等在院子里,上楼打开窗户,幸亏雇了人打扫,否则真的就成了弃屋,许京烨进门之后,看见楼梯的墙壁上挂着的照片,那是小时候的她,织着两条长长的辫子,纯真的眼神,他想,如果他们之间有个女儿,会不会也像她小时候这么纯真,可爱。

“在想什么?”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他走神的样子。

“没有,你小时候挺可爱的。”他竟然开口夸她,对于他的赞美她还是不吝啬于笑容。

“这里没有电脑,没有网络,如果你要用网的话,只能去村口那家小小的网吧。”她知道他不可能放下自己的工作。

他反过身去,把她搂入怀里。“不用了,可不可以不去想那些,来到这么宁静的地方,就当放假,好像很多年,我们都没有一起旅行过了。”

“你忙。”她轻声的答。

忙,他在心里想着这个答案,好似一切以忙做了借口,其实自己也没有多忙,是不够重视吧!好似觉得这场婚姻无关于爱,就是这样,各过各的生活,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样,和她静下心来,细细的过生活。

他陪她一起去市场买菜,做饭,他帮手,弄得乱七八糟,她回过头去,满脸温情的看着这个男人,有时候是那么近,有时候又是那么远,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最真实的他。

“你不会弄就不要弄了,你看看,菜被你择成什么样子了。”她抢过他手里的菜,把他往外推。

“不会可以学的嘛!我就不信我搞不定它。”他抗议到。

“做几百万几千万的生意对你来说很容易,可是,这个啊还是我在行。”她得意的扬起菜笑起来。

“没想到你还这么贤惠,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他倚在门口,看她在厨房里忙碌。

“那是你不让,你说做饭不是妻子的责任。”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他好似不记得之前说过这样的话。

“是啊!是啊!你就不要站在门口骚扰我了。”她把他推出去,他不干,两个人就这样闹着。

吃晚饭,他们手牵着手一起沿着河岸散步,像恋爱中的情侣,他静静的听着她道起儿时的顽皮事。

“我希望我老的那天,有我的老伴,我们一起在太阳底下晒太阳,说说以前的故事。”他忽然认真的望着她说。

“我知道,那个人一定不是我。”她笑着答他,好似在说别人的故事。

他收起笑容,凝视着她,低下头去,在她额头上轻轻的一吻。“你老了,想做什么?”

她很想说,我老了,想有你在我身边,但她不能说,因为说出来了就成了索求,明知对方做不到,说出来就是让他为难了。

“没想过那么多,至少,该有个孙子为我捡毛线球,或者为我穿针。”她呵呵的笑起来。

“想要孙子,那现在就该赶紧生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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