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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回望龙角山

攀上石梯,往山下望,路走了很长了。搭车到渡口的时候,太阳还在当空,现在已经西斜了。

蓬安渡口,也有一段历史,我没有做考究就不谈历史。只是看见脚下的石板很光滑,照得见人的影子,让人回味。在车不流行的年代,渡口也风靡一时。只是到了现在,坐船的人少了,搭车的人多了,渡口也衰败了不少。

顺着渡口,就能看见龙角山的财神楼。楼对江而立,当太阳从西面射来,半只楼角倒映在江中。当地人称,“蓬安有个财神楼,半截支在江里头”。有了财神楼中财神的保佑,人英杰,地灵气。财神楼前有一条古路,名下河街。街上保留着原生态的风范,大院,石梯,牌坊,原汁原味的风土人情让人禁不住回忆起历史。

龙角山不高,但有灵性,也有名气。唐代画家吴道子就登山龙角山,面对嘉陵江作画。后来为了纪念这位画家,在他作画的地方修起了望江楼,山下有吴道子广场。太阳落山,天还没有黑,不少的人就在广场上说起热闹,打太极、吹笛子、拉二胡的屡见不鲜。看到着一幕,我想起了两个字:和谐。

蓬安是司马相如的故乡,这样一来,可能司马相如也去山上耍(玩)过,他到过的地方就比较多,他的名字也用到其他的地方,相如大道,相如广场,相如饭店,相如香兔,就是人也自谓相如人。于是这个地方和才子结下了缘,造就了蓬安人的“男才女貌”。

站在龙角山上,自然少不了看江,大江渺渺茫茫,江面飘着白雾,一两只水鸟在雾中飞来飞去,清闲得很。透着落日的余晖,江面就像一个打了粉的女人在风中跳起了艳舞。不知不觉我到想起两句诗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江边的水牛用角戏着江水,倒也有几分闲情。

正在我忘乎所以的时候,友人叫我去山上的寺庙拜佛。还没到寺庙的时候,就能听见钟声,越近寺庙,心也越清静。我们拜了罗汉,菩萨,道家的和佛家的。不求别的,就求平安。离去寺庙,在寺外和老和尚谈经,受益匪浅。他问我到山上来干什么?我说看看。他说,你看的不是山,你看的是你自己。

下山的时候,我还在想这句话,我看我自己,我到山上来不外乎就是消遣,打发时间,忘掉不愉快的事情。怎么在山上我也飘了起来,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安排,让我也在尘雾中放开心扉?朦胧的山影,摇曳的树枝,物动心也在动,心动人也在动。充满灵性的山,像一个饱学之士放眼尘缘不问人间事,却又解不开心结放下牵挂。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本该清闲时,牵挂却多了起来。

飘在山外赏山景,雅俗共赏的流韵淙淙,是一曲高山流水的乐章。恨无知音赏,知音世事希,人际的冷淡,上天涯海角哪里寻找知音。回想,你在寻找知音,而不知道你就在寻找你自己。感叹只是自己不了解自己,不认识自己,在山中寻找到了自己的情感脉络,重新给自己一个定位。在山上打发时间,派遣心情,迈着轻盈的步伐,远离人生不如意事,忙里偷闲的避世。

下了山,岸边的风也大了起来,从江边吹来,清清凉凉。月影在江中若隐若现,竟然跟我玩起了“躲猫猫”的游戏。

这个时候,山上的灯亮起来了,灯路像山上卧的伏龙。看着灯,看着岸边的船,看着江水,我的心满满的。以后我还会来,那个时候我希望,山上的卧龙已经飞了起来,在天空中戏着祥云,造福一方的百姓。

挨着脚步,一步一步向下河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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