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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闯入虎穴(1)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张义引路,带领康大侠和见土生上山。康大侠一路走一路想,孙子兵法所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三人走路闲谈,他有意地打听了赵龙的经历。张义见问,他毫无保留,像开闸的水哗哗啦啦直下,有啥说啥!

康大侠从张义嘴里了解到,赵龙的爹是乡村武举人,兄弟四人,老大赵金、老三赵银、老三赵铜、老四赵铁。四人都学习了祖传武功,刀枪剑戟,样样精通,赵金驾黑船,遇着个老翁,年过八旬,白发苍苍,却英勇无敌,两人搏斗,未交三个回合,赵金便死于老翁的金枪之下。

老二赵银,给富户保护钱库,强盗不管来多少人,在他手下都是屡战屡败。强盗摸不着赵银有多大本领,一次强盗头子化装成商人来买竹子,赵银认出这是强盗来试探他的本领,他用一个指头对准竹子一敲,碗口大的楠竹应声断成两截,把强盗头子吓跑了。老三赵铜劝他哥哥不要给富户看守钱库,招惹上了土匪强盗,还不知以后有多大的麻烦呢,干脆告老回乡算了。赵银不听。果然不多久,强盗用银钱买通了赵银的徒弟,把赵银给杀了。

赵银死后,赵铜看破红尘,剃头当和尚出了家。老四赵铁,也就是赵龙的爹,当时正年轻,嚷着要报仇,他日夜练武,苦练三年,学了一身飞檐走壁的本领。后来,赵铁结了婚,生了一个小男孩,心里好生欢喜。一日,赵铁要出门闯荡,年轻的妻子劝丈夫不要逞强好胜,提醒他,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能人更有能人手,恶人自有恶人收。老四赵铁哪能听得进妻子的话,当天辞别妻子,丢下小男孩,出门去了。一连数日,行路千余华里,还未遇到敌手。老四赵铁心里欢喜。不久,他来到一个富人家里,看到门口有一位年过七旬的白发老人看门,赵铁进门,说明来意:“听说老翁家有个小姑娘,年芳十八,武艺高强,臂力超人,特来请教请教。”白发老人听了,忙向室内喊:“小梅,堂前来客,快倒茶喝!”少时,从厨房走出一个小姑娘,右手托了副石磨,石磨上放着一壶刚泡的热茶;左手也托起一副石磨,石磨上放了茶,来到客厅。赵铁一见小姑娘小小年纪,却有这么大的臂力,可贵,可贵!要有名师指教她学习武艺,那还了得!赵铁师傅一见小姑娘天生丽质可爱,又正是芳龄花开茂盛之时,心有所动,忙伸出双手去接石磨上的茶壶、茶碗,顺手摸了摸姑娘的白手腕。小姑娘一笑,飞起一脚,赵铁师傅知道大事不好,慌忙将身子一闪,还是被小姑娘用脚尖把他的龟尾穴位给点了一下,赵铁师傅知道吃亏了。小姑娘说:“赵师傅,你若肯低头承认错误,我可保你无恙。”赵师傅哪肯向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低头,拂袖而去。

可惜了赵铁师傅脾气犟,回家吃药,打针解穴,医治无效,待儿子赵龙长到三岁时,赵铁师傅一命呜呼。

赵家人命苦,金银铜铁四人,个个本事高强,却都命运坎坷。幸喜赵家还留下赵龙这个独苗,传宗接代。赵龙的娘,立志要把赵龙养大去为他爹报仇。可孤儿寡母的,报仇谈何容易?仇人又在何方?赵龙的娘顾不了这么多,她发誓,今生今世,不找出仇人,世不罢休!

越龙年满三岁学文;年到五岁,母亲教他练武;年满六岁,单日练武,双日习文;年满十六岁,已在乡村周围横直几十里路小有名气。一日清明节,小赵龙同娘上山祭祖,给自己死去的爹烧香烧纸钱。祭奠完毕,回家的路上,碰到一个小女孩,大约十六七岁左右,面貌长得如花似玉,不知为什么蓬头散发,跑了过来,小女孩一面跑一面喊:“救命啦,救命啦,救命!”从小赵龙面前跑了过去。

几个如狼似虎的恶霸紧紧跟着小女孩,一把将她像老鹰提小鸡一样捉住。一会儿,跟上来一个小少爷,二十岁左右的样子,身穿绸缎,快速地赶了过来,哈哈大笑地说:“抓住了,好,每人奖大洋二十块。”

因为这天是清明节,上山祭祖的人甚多,很快有几个人围着看热闹。小赵龙问看热闹的人,才知道这小少爷是这附近的一个花花公子,看中了这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小女孩也是清明节上山祭祖的。

小赵龙不听则可,一听怒火冲天,急问自己的娘此事能不能管,小赵龙的娘本不想惹麻烦,可又看见小女孩喊救命在急,她哪能见死不救呢?于是,只回答一个字:“管!”

一个“管”字刚出口,就听得“咚咚,咚咚!”两下声响,抓小女孩的两个坏家伙已被赵龙打得一个嘴啃沙,一个躺在地上呻吟。

小少爷一见,对身边的下人说:“谁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给我上!”话音未落,那群恶霸个个想抢头功得奖,都争先恐后上前,将小赵龙团团围住。

小赵龙一见,心里叫好,自己从小跟娘学习没有对手,今天正好有了对手,也好趁这个机会演习演习,操练操练,试试自己武功到底如何。小赵龙展开架式,第一手撕开口子;第二拳打血路,如青龙腾云驾雾,第三手青龙抬头,高耸入云;接着乌龙摆尾,左右一扫,顿时,那群恶霸有的头撞树上,有的脚失空掉在地上。小赵龙不费吹灰功夫,把这群平时作恶多端、兴风作浪的家伙打得七零八落,哭爹喊娘。小赵龙又飞起一脚,把那小少爷踢到万刺蓬上,动头痛头,动脚痛脚。

赵龙的娘知道龙儿闯大祸了,先叫小姑娘赶快逃命,小姑娘哭着说:“大娘我上无兄,下无弟,一双爹娘早去世了,我不知跑哪儿去!”赵龙的娘听了叹了一口气说:“好一个苦命的孩子,如果没有路可走,跟大娘逃命吧!”一行三人由赵龙的娘带领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们在山上走了一天一夜,才走出丛林,走饿了后就把祭祖用的茶酒饭菜,吃得干干净净。

到了平原地带,三个人沿家乞讨。赵龙的娘带着两个孩子,找到一个村落,在一个遗弃的旧房子里支起一个家,日子倒也过得平安无事。不过小赵龙一天天大了,出外喜结三朋四友,碰到家里无柴无米断炊之时,东家朋友送柴,西家朋友送米,小赵龙今天到东家去教朋友打拳,明天到西家去帮朋友练武,一次出去三五天是常事,后来出外到朋友家半月有余也是常事,不过赵龙出去多长时间,家里油盐柴米总有人照顾。后来,赵大娘发现不对,等赵龙回家,对赵龙罚跪拷打,三朋四友都来讨保。赵大娘将赵龙罚跪了三天三夜,赵龙才说了真话“上山为王,当了强盗”。赵大娘气得把赵龙打得死去活来,叹!真是儿大娘难管,没办法,赵家四房共出了赵龙一个儿子,打死了,自家绝了后根,也绝了赵家传宗接代的香火。赵大娘说:“儿啊,为娘的今日饶了你,可你今后只准打劫富户,救济平民百姓,还要答应为娘找出杀害你爹的人,然后为你爹报仇,不然我不依你!”赵龙跪谢了自己娘,对娘提出的事情,件件依从!

从此,赵龙就在山上当起了强盗头子。

康大侠通过张义口里所讲的赵龙寨主的历史,心中已对赵龙有了了解。康大侠和张义、见土生一行三人走在山路上,走不多远,半山腰上有一座土地庙,庙前有石桌石凳,石凳旁有两株柏树,康大侠从给吴强的娘治病至今一直没好好休息,想休息一会,张义同意了。张义无意中又将孙建尧如何抓住秀姑的事说了出来,这叫做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康大侠听了十分高兴,急忙拿出开药方的笔来,用药单纸写信,信上把秀姑被抓的来龙去脉简单地写了下来。

原来秀姑那日回娘家,给养父母探病,在路上已被孙建尧盯上了,孙建尧夜里派人去把秀姑抓住,以五千块大洋卖给了族长七爷、九爷。

康大侠还写到,自己有事要上黑虎山寨,请老乞丐、小乞丐帮忙营救秀姑。信写完后,康大侠把信交给见土生,让土见生赶快回去给老乞丐和小乞丐草上飞报信。

老乞丐接到康大侠写的信后,先是十分高兴,秀姑还在青狮镇这块地盘,那就有办法搭救了。可他再看到信后面,知道侄儿要独闯黑虎寨,霎时吓得一身冷汗,心里直骂侄儿胆太大了,艺高狂妄。山寨强盗,人多势众,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狂徒。

老乞丐把信看完,火速叫人通知王老板再派人打听秀姑的下落,一面召集大家开会。大家听到康大侠单刀赴会,身临险境,个个都摩拳擦掌,要求上山和强盗拼个死活,救出康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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