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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黑山半爿山垮塌,掩埋了一个村庄,所幸几百村民全部安全撤离,避免了一次重大伤亡事故。灾情发生后,县乡两级政府在黑洼联合成立了抢险救灾指挥部,副县长严常太任指挥长,副乡长马安全任副指挥长,村长邹浩东任联络员。一时间,四乡八邻的人朝圣一般涌进黑洼,往日宁静的山村今天成了千军万马的战场。

废嘘一隅,有幢独处的楼院在这场浩劫中幸存下来了,这是林向西的家。林家院内正在办丧事,黑山灾难唯一一例人员伤亡就是乡长林向西。林向西没能等到邹浩东回来救他,在又一次山体垮塌中先被埋进去了。上洼村七十四户人家,唯独留下了林家这幢楼院。也唯独这幢楼院失去了一个亲人。

林家的丧事没有常见的热闹场面,他们是外来户,在黑洼沒什么亲戚。林家的老爷子二十几岁被打右派,从城里流放到黑洼,五十多年沒有出过山,跟外边的联系早就断绝了。林家的媳妇是五岁那年被卖进黑洼来的,不知道生父生母是谁,养父养母又在她十三岁那年相继失踪了。她是在公家仓库里跟着一个五保奶奶长大的,能算得上娘家的人只剩下养父的弟弟,她叫着二叔二婶的那家人。林家还有一个成员是个中学生,能来为亡者奔丧的只有亡者自己的社会圈子了。林向西活着的时候圈子很大,从商人到村长再到乡长,手下曾有一个企业集团,六厂一公司,加上方方面面的关系,这个圈子够大的了。但这个圈子是利益集团,早在他的企业解体之初,这个圈子实际上就不存在了。剩下政界这一块,眼下又遇到这个局面,黑洼几百人无家可归无米可炊,群众的生活亟待安置,精神心理也亟待安置,这似乎是更重要的事情。乡里在追悼会后只按排了办公室、民政和妇女口的几个人协助林家的后事。按农村的丧葬习俗,入土为安才算最后了结,尸体从进焚尸炉到装进骨灰盒也就是个入殓的过程。所以对林家而言,今天的丧事才是正经的葬礼。

林家没有亲戚来奔丧,丧事显得冷落了些,不过也少了许多麻烦,不用大肆铺张丧宴。老爷子不堪打击,这两天一直没起床,里里外外只有梅子一人操持,少点接待未必不是好事。这个场面让林向西的奶娘不满了,她叫住梅子说,这还象话吗?西儿咋说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就这样送他走咋过得去?梅子说,娘啊,我晓得你疼他,你希望风风光光地送他走。我也想,可是……算了娘,就让他这样走吧!咱不求那个排场,再排场人还是没了。老人撩起衣摆捂住嘴呜呜地哭开了:我的个儿呀!梅子抱住老人,叫声:娘!也禁不住一阵悲慽。但她硬是忍住了。她现在沒功夫哭,重丧要上山打墓,诸事等着她拿主意。厨房里二婶在主厨,一会儿喊酱油一会儿叫醋,哪里容她在这里哭?乡里几个干部名誉上是来协助理事的,实际上却插不上手。红白之事一家有一家的礼数,这些礼数向无定规,如何拿捏都在主事人心里,旁人无法猜度。梅子缺乏王熙凤的果断,不便随意调拨这些干部,干部们若事事询问,又乱了方寸。说到底,这场丧事差个主事人。

林向西的奶娘看到丧事办得如此悽凉,于心不忍,趔趔歪歪找到指挥部,站在外边大声喊:东子!邹浩东正在听严指挥长的训示,出来问:妈,啥事?老人声泪俱下: 你个没良心的!邹浩东急了: 妈你快说啥事, 我这里忙着啦!老人说, 忙!忙!你们都忙自己的。妈求你发发慈悲,去帮帮那个孤人。严指挥长出来问: 什么事?邹浩东说, 今天林向西下葬,可能差人手。严指挥长说, 不是让马安全安排人了吗?邹浩东说,怕不顶用,这种忙不好帮。严指挥长说,那你去看看。

邹浩东随母亲走进林家院子,正赶上梅子在扒猪厩。墓上要用火砖,家里没有现成的,只有扒猪厩。她在墙上扒,两个男人蹲在地上捡,一边捡一边往筐子里装。邹浩东说,梅子进来我有事跟你说。邹浩东没有停下来等梅子,先到堂屋里去了。梅子走出猪厩时两腿发虚,扶着一个男人的肩膀站了一会儿才敢动步。这两天她几乎没吃东西,也没有饿的感觉。

梅子走进堂屋,听邹浩东在父亲房里说话,也跟了进去。只见邹浩东坐在父亲的床上,父亲的床砥着后墙,后墙上有一扇窗户正对着外面的废墟。废墟上有几台挖掘机铲土车在作业,主要是清理掩埋物,便于以后重建。林老爷子整天整宿地靠在床上看外面的风景,看累了就闭一会儿眼睛,有时候一闭眼就睡过去了,醒来免不了一阵懊恼: 我怎么又醒了呢?他巴不得睡过去就醒不来了。记得上一次醒是被闹醒的,醒来发现一群人在打架。他问邹浩东那是怎么回事?邹浩东说,挖掘机挖出了七百块钱,几家人都说是自己的,于是打起来了。为这事严指挥长刚把我臭骂了一通。林老爷子问,弄清楚了吗?邹浩东说,已经没意义了,钱被他们撕得粉碎,连碎片都捡不起来。老爷子有些怆然,到底没说出什么来。回头对梅子说,我想吃点啥,一会儿送向西走。两天来这是老爷子第一次主动要吃的,梅子有些感动,说:爸你等会儿,我这就给你弄去。回眸看了一眼邹浩东,匆匆下厨去了。

邹浩东随即跟出来,对梅子说,你就在厨房照应,外面的事交给我了。梅子脚下稍稍顿了一下,背着邹浩东无言地点了点头。

邹浩东心里有个疙瘩,梅子一直没问前天晚上的情形,如果她知道林向西是死于他的放弃又该如何呢?这两天他总是放不下这桩心事,眼睛一闭上就会浮现出林向西困在车里的惨景。不管他的放弃是不是经得住拷问,放弃本身都是残忍的,尤其他是林向西。他们之间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怨,连他自己都怀疑自己的动机,别人当然更有理由怀疑。

梅子给重丧准备了酒菜点心,这份点心是给重丧们在坟上打尖用的,问邹浩东:你送还是我送?邹浩东说,我送吧!

林向西的墓址在黑山后坡,黑山后坡有个水潭,潭里边凸出一个半岛,水大的时侯会淹没到凹字地带,半岛就成全岛了。邹浩东记得小时候和林向西偷偷跑到潭里泅水,梅子就在岸上给他们望风。有一次梅子不小心让她继父发现了,她继父是个秃子,大人们都管他叫和尚。和尚下来抓他们的时候正好林向西准备上岸,本来是可以跑掉的,但邹浩东还在水里,他的第一个反应是上岸抢衣服,而且先抢的是邹浩东的衣服。他把邹浩东的衣服团成一团扔到水里,大喊:浩东快跑。自己却站在那里等和尚来抓。和尚对右派崽子没兴趣,抓到书记的崽子可以邀功,书记崽子的小命值钱。林向西见和尚不抓他而去抓邹浩东,一时情急,大声唱道:秃子秃,盖瓦屋,盖了瓦屋娶媳妇,娶个媳妇傻乎乎。梅子的养母是个傻子,养父又秃又丑,还是个“狗儿秧” 二杆子,年轻时讨不到女人,四十岁才找了个傻子女人当老婆。正是有了傻子老婆,和尚才有了做父亲的欲望,但傻女人不能生育。和尚想领养一个,又没人肯把孩子过继给这样的家庭这样的人。和尚没办法,只得去山外打听买个孩子,结果梅子就被他扛进了黑洼。梅子才来的时候极力抵制做和尚的女儿,没少受和尚虐待,林向西、邹浩东就用这首童谣声援她。直到有一天梅子哭着冲他们喊:别唱了他们是我爸和妈!那以后他们再也没唱过了。今天情急之下冒犯了梅子,林向西一边唱一边求赎似地看她。和尚回来捉住林向西,把他的头使劲往水里摁。那天他正好戴着帽子,秃子的帽窝结着一层脓垢,他把结着浓垢的帽子丢进水里,把林向西的脸摁进帽窝。林向西憋不住了就得喝帽窝里的水,喝了一肚子脓血水,说不定连脓垢也一起喝进去了。林向西后来就趴在这个岛上呕吐,吐得眼睛泛绿,那时侯谁也不会想到三十年后这个岛会成为他的归宿。

邹浩东把酒菜点心端到岛上喊,重丧爷们,打尖啦!黑洼的重丧是响当当的爷,他们都是一个个叩头叩来的。叩这个头不论辈份,是孙子也得给他叩,叩来了更要好生侍候,能不能让亲人走好就靠他们了。邹浩东亲自为他们斟上酒,说:爷们,我代主人家敬你们了,手上的活做漂亮点。重丧们说,看在村长的面子上,我们做好就是了。若论林向西跟我们的情份,就算把他的骨灰泼进黑水潭也不冤他。邹浩东说,大家今天好心来送他,恩恩怨怨就不提了。人死不记仇嘛!重丧们说,村长放心啦,就算记仇也不在这上头记!不知道林老爷子怎么看上了这块地,野埠辽哨的连个路都没有。另一个说,老爷子老学究,水深着哩!说不定这是块风水宝地。邹浩东说,老爷子选这块地有他的想法,倒不在这里是不是宝地,他是怕惹事。咱们黑洼三大宗族都各有各的祖茔,外姓人自然不好进。要选个亮眼的地方,黑洼又没有乱葬的先例,怕大家不答应。又有人说,要说这个林老爷子那还真是个好老头,一辈子没大声说过话,不知咋弄出这么个儿子。邹浩东担心话题又绕回到林向西身上,牵出一些不愉快的话,遂站起来说,时间不早了,大家抓点紧干吧!早点把他入土了我们好安心安意地喝酒。大家拍拍屁股去捡各人的家伙,邹浩东收也拾了盅箸碗碟。

墓打好后,重丧们回来小憩片刻,接着就该发丧。发丧是葬礼的高潮,放在以前棺葬,一喊发丧,重丧们一个个如同火线勇士奋不顾身。这有两层意思,一层,发丧是丧主感情大爆发的时候,亲属们会不顾一切地拦棺,重丧立求迅猛才能顺利出棺。二层,重丧抬棺的木杠是呈十字型扎绑的,不管是六人抬还是十二人抬,它都有一个倾斜的弊端。一旦倾斜,重量就会压到低的一端,谁在后边谁就吃亏。说奸不过重丧,话就是从这里来的。自从兴了火化,过去的俗套丢了不少也改了不少,如今的重丧不用抬棺了,一个小小的骨灰盒由亲属捧着,重丧只须陪着走。林家今天捧骨灰的是林向西的儿子林小西,林小西的左边是他爷爷林怀来,右边是他妈妈梅子,邹浩东走在笫二排,邹浩东后边才是八个重丧,再后边是乡政府的四个干部,加上前边提篮子撒买路钱的魏二叔,这支送葬队伍从头数到尾一共十七人。队伍经过救灾现场,很多人在那里忙碌,只有很少人停下手中的活计表示了一下关注。到是有个枯槁老人一直站在村口默默地目送他们,这就是邹浩东的父亲邹大昌。

送葬队伍出了村口,拐到黑山后坡就没有路走了,接下来得走黑山的坡脚线。林家三代人由并行改为单行,林小西走前面,老爷子让过儿媳落在了最后,和邹浩东一起,这样理所当然地就成了邹浩东的保护对象。坡脚茅窠很深,茅窠里不仅夹生刺藤,还有滚脚石,一不小心踩上去就会崴到脚。邹浩东一只手插在林老爷子的肋下,几乎是托着他在走,嘴里还不住提醒:林叔慢点。小西你也慢点,每一步都踩踏实了。他是担心林小西手里的骨灰盒。

这一段行程艰难,用了大半个小时,总算没出什么漏子。到了墓地,老爷子先验收了他儿子的地宫,倒也没提出什么意见。邹浩东问:叔你看还满意吗?林怀来老酱色的脸怔了一会,说:就这样了。之后接过林小西手里的骨灰盒,亲自捧到墓穴里安放好,再把一块红绸布盖上。等他爬起来,邹浩东早给他准备好了一把锹。叔,你给他填锹土吧!林怀来默默地接过锹,一锹土铲了三下才铲进墓穴。邹浩东怕他累着,上来要拿走他的锹,林怀来拿锹的手拐了邹浩东一肘子,掘犟地又填了几锹土。梅子把小西推上前说,爷,该我们了。老爷子这才放手。等梅子和小西也给墓穴填了土,重丧们涌上来,说:都下去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了。梅子回头,见老爷子一个人踉跄而去,忙叫儿子: 快搀你爷爷回去。林小西嗳一声,赶他爷爷去了。

一直到重丧们收工,邹浩东才接过一把锹,说: 爷们辛苦了,先回去歇着吧!我再给他溜溜边。因为邹浩东没走,梅子也留下来了。邹浩东给坟上培了几锹土,把不平的地方铲平,之后说, 晚上我来给他沤烟子,你就别来了。沤烟子是给新坟怯湿气,别让他在里面受了寒湿。祖辈传下来的规矩还没谁破过,林家三代人显然都不合适做这件事,邹浩东代劳最好不过了。梅子说, 你们打破头抓破脸还是兄弟, 我就不说谢了。邹浩东心里隐隐作痛, 眼前又浮现出林向西卡在车里的惨相。他需要救助的时侯我却放弃了,这声兄弟还当得起吗?梅子说,浩东你一脸心事是有话说对吧?邹浩东手中的锹悬在坟顶上找不到落处,终于下决心面对梅子了。我在等你问。他说。梅子问:你让我问你啥?邹浩东沉吟片刻,这才 说: 我见到他的时侯他还活着,只是被卡住了,如果我来得及救他······梅子闭上眼睛,缓缓地揺头: 每一次都是你丢下他!说完潸然泪下。

邹浩东已经是笫二次听梅子说这句话了,第一次是在二十年前。他们本来要登记结婚的,梅子意外地得到林向西被抓的消息,断然中止了正在进行着的登记手续。那天梅子的情绪没有今天这么克制,忿怒地质问邹浩东: 为什么每次都是你丢下他?这声质问导致了他们后来的分手。直到今天他仍然坚持认为当年那场变故是林向西蓄意策划的一个阴谋。但梅子决不相信,她已经对邹浩东的人品判了死刑。

梅子说,我本来愿意相信大家的说法,你何必告诉我真相。

邹浩东说,我记得上一次你怪我没有告诉你真相。

梅子说,这跟那次一样吗?这次他丢的是命!

邹浩东说,这也正是我不能瞒你的原因。

梅子抹了一把泪,冲邹浩东一摆手: 你走吧!让我静一会儿。

邹浩东走了,走到一个山垭站住,回头见梅子伫在坟前,象栽在坟前的一块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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