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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2)

琳达还趴在床上休息,正呷着一杯散发着恶臭的龙舌兰酒,“是波佩带过来的那本书。”她说。嗓音粗糙沙哑,听着根本就不像是她的声音。“原本存放在羚羊圣窟一个箱子里的这本书,一放就是好几百年。这也就配放在箱子里,我翻看了几页,里边竟是些胡诌八扯的东西,根本谈不上文明,但用来教你读书识字倒是不错。”最后一口下肚,顺手将杯子放在床下,扭身打了几个嗝,便睡着了。

他随便翻看着这本书,只见上面写道:

“不,生活在一张汗臭冲鼻、充满油垢的温床里;

只知道在腐堕里翻腾,在龌龊的猪窝里寻欢做爱。”

那些奇怪的话在他脑海中翻腾,犹如雷神激怒的咆哮;犹如夏令舞会上的鼓语——若是大鼓亦能言语的话;亦如男人激情演唱的玉米之颂,美妙!美妙!妙不可言,催人泪下;有如老米西玛对着他的羽翎,雕花手杖和碎石骨所念的咒语——卡萨拉,斯鲁,塞罗畏,塞罗畏,塞罗畏,嘅阿,斯洛,斯洛,斯色洛——但这又比米西玛的咒语要更神妙,内涵更深,因为那似一种互动,如在跟他对话;又叙述得如此精妙,让人似懂非懂,简直是一种美丽得慑人的咒语;这个叙述与琳达有关,那个躺在那儿打呼噜的琳达,还有床铺旁边地板上的空杯。它说的是琳达与波佩,琳达与波佩……

他越发的痛恨波佩。“有人能笑呀笑的,但仍然是个恶棍……一个不知悔改的、奸诈的、荒淫的、没有人性的恶棍。”这些句子要表达出什么意思?他仿佛知道却又不能完整地理解其中的意思,但是这个“咒语”强烈地吸引着他,如雷鸣般地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他恍然醒悟,自己不曾真正地痛恨过波佩,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描述他的恨意。此时他有了这些“咒语”,好似鼓声、歌声、巫术。这些“咒语”以及这个光怪陆离的故事(虽说他看不懂内容,但依然觉得精彩纷呈),这让他有了痛恨波佩的原因,让仇恨变得真实了,也让波佩本身更真实了。

一次,他玩耍后回到家,屋子的门敞开着,只见两人睡在一张床上——白白的琳达和在她对比下简直像黑炭一样的波佩。琳达枕着波佩的胳膊,乳房上是波佩的另一只手,他长长的辫子缠住了她的脖子,好像一条想要勒死她的黑蛇。床边的地板上放着波佩的葫芦和一个杯子。琳达鼾声四起。

他的心仿佛瞬间蒸发了,剩下一个洞。整个人被挖空了,空洞冰冷,他感到头晕恶心,整个世界都在转。他靠在墙上,“不知悔改的、奸诈的、荒淫的……”这些话在他脑海中反复回荡,回荡,如同激昂的鼓点,如慷慨玉米之颂,如神奇的咒语……忽然,他的身体由冰冷转为燥热,一股热血燃上了他的脸颊,眼前不停旋转的屋子,越来越暗。他咬紧牙齿愤愤说道:“我要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突然更多的话语冒了出来:

“让我寻个更好的机会: 当他烂醉如泥、大发雷霆、淫榻寻欢……”

“咒语”与他在一条战线上同仇敌忾,咒语能解释一切并发号施令。他退出到屋子外。“当他烂醉如泥……”那火炉边的地板上就摆把切肉的刀子。他顺手抄起刀轻声走回屋前。“当他烂醉如泥,烂醉如泥……”他冲进屋去,直直地一刀插了进去,啊,血!——紧接着又是一刀。波佩从熟睡中惊醒过来,一把截住了他准备再次行刺的手,他的手腕被举了起来——哦,哦!被反拧开来。他再也动不了,已被降住了。波佩逼近他,用他那乌黑的小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他扭过头,看着别处,那两道伤口清晰地印在波佩的左肩上。“啊,看!血!”琳达在叫道,“有血!”她一直都不能直视流血的场面。他的另一只手被波佩举起——波佩要揍他,他心想着,于是挺直了身躯,等着被揍。但是那手只是扶正了他的下颚,好让他的脸转过来直视波佩的脸。他俩始终这么对视着,几小时后接着又是几个小时。这时,他忍不住哭了出来——因为他实在熬不住了。波佩大笑了起来,“走吧”,另一种印第安语从他嘴里说出,“走吧,勇敢的阿海尤塔。”约翰冲进了另外一间屋藏住他的眼泪去了。

“你已经十五了,”老米西玛用印第安话说,“现在我可以把制陶的技术传授给你了。”

于是两人一同蹲到了江边。

“第一步,”米西玛手捧一块潮湿的泥土说,“我们来把它变成月亮。”说着老头把泥土按成了一块饼,然后把饼周围的一圈立起来;月亮便成了个矮矮的杯。

他很生疏地、慢吞吞地模仿着老人。

“月亮,杯子,然后是蛇”,米西玛把另一坨泥巴搓成了一根长条,做成圆圈,粘在杯口上。“之后再做一条蛇,再一条,又是一条。”一圈圈地捏制出了罐子的边沿。那罐子本来很窄,然后鼓,到了罐口又变窄。米西玛开始挤、按、抹、割。罐子做好了,就跟最常见的水罐一模一样,只不过罐身是乳白,而不是黑色,而且摸起来很柔软。跟米西玛的罐子摆在一块,约翰的罐子是个蹩脚的山寨版。他对比着两个罐子,不由得笑了起来。

“熟能生巧。下一个会更好。”他打湿了另外的泥块。

土胚转啊转,慢慢地成型,他感觉自己的手开始变得娴熟有力——这让他找到了非同寻常的乐趣。“A,B,C 呀,维他命D,”他在自己的歌声中快乐工作,“肝脏里的脂肪,海洋中的鲟鱼。”米西玛也跟着唱了起来——不过歌词里讲的是杀熊的故事。整整一天的工作,使他体内充斥着酣畅淋漓的喜悦。

“等到明年的冬季,”老米西玛说,“让你学着做弓。”

他一直站在门外。屋子里的仪式终于办完了,人从打开的门里走了出来。领头的是科史鲁,他右手伸在前面,紧紧握着,仿佛里头有贵重的宝贝。跟在后面的是季雅纪美,同样她也伸出只手,紧紧攥着。他们静静前行,后面跟着同一辈的所有亲戚和村庄里全部的老人。

从印第安村落走出的他们,翻越了台地,最后在悬崖边上停了下来,面朝清晨的太阳。科史鲁终于张开了手,里头是一把白粉粉的玉米面,他对着玉米面一吹,低声地说了几句,然后对着太阳把手里的白色粉末撒了出去。季雅纪美也如是照做。接着是季雅纪美的父亲,他举起一根带羽翎的祈祷杖,祈祷了许久,然后把祈祷杖同玉米面一齐抛了出去。

“礼毕!”米西玛大声宣布道:“他们俩正式结为夫妇。”

“其实,”当人们转过身来时,琳达说道,“我唯一想说的是:这事也真是劳师动众。在文明世界里,一个男孩如果想得到一个女孩……喂,你要去哪,约翰?”

约翰没有理会她,只顾着跑,跑,跑,跑到一个能独自呆着的地方去。

礼毕!在他的脑子里不断重复着老米西玛的这句话。礼毕,礼毕……他爱过的季雅纪美,静静地、远远地,但亦是强烈地,义无反顾地,不带任何奢望地爱着她。可现在,一切都已经“礼毕”了。在他十六岁那年。

在月圆的夜晚,羚羊圣堂内,无数的秘密被倾诉了,完成了,或诞生了。走进羚羊圣堂时还是孩子,出来时就能成为真正的男子汉。男孩们个个又害怕又期待。而那一天终于到了。

太阳已谢幕退下,月亮露出脸来,他跟几个人一同到了那儿。夜幕中,依稀能看见几个男人站在圣堂门口,梯子下面有红色的光。带头的几个男孩已经开始往下爬,一个男人突然走过来,抓住他的胳臂,把他拖出了队伍。他奋力地挣脱,躲躲闪闪地回到方才的位置。但这一次,那人打了他,扯住他的头发说:“你可没有资格参加,白毛!你这狗娘养的小杂种!”男孩们全都大笑起来。“滚!”可他还是在人群旁徘徊。“滚!”人们嚎叫道。还有人捡石头扔他。“滚,滚,滚!”一阵飞石朝他袭来。他被砸得浑身冒血,不得不跑开,躲进了暗处。随着最后一个男孩爬下梯子,那红灯闪耀的圣堂里响起了歌声,只有他被留在寂寞里。

他彻底地孤苦无依了,只身被留在村外光秃秃的台地上。月光照耀下的岩石像是褪了色的骷髅,山谷里有郊狼在对月而嚎。伤口很疼,还在流血,但他的眼泪却并非因为痛楚,而是因为孤独。只有他被赶了出来,被赶进了这个月光和岩石的骷髅世界。他在悬崖边上背着月光坐了下来,低头一片漆黑,他看到了死亡的影子。只要向前一步,轻轻一跳……他把右手伸进月光里,手腕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几秒钟一滴,黑色的,在死亡的月色下失去了颜色。一滴,一滴,又一滴。明天,明天,还有明天……。

他发现了时间、死亡以及上帝。

“孤独,一直都感到孤独。”小伙子说。

这话在贝尔纳心中激起悲切的共鸣。孤独,孤独……“我也是,”内心油然而生一种想要倾诉的欲望,“孤独得可怕。”

“你也会孤独吗?”约翰显然对此感到惊讶,“我还以为在‘那个地方’……琳达总是跟我说,‘那个地方’的人从来不会孤独。”

贝尔纳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事实上,”他咕哝道,尴尬地转移开了视线,“我觉得自己跟大部分的人都不太一样。如果一个人换瓶时就跟别人不同,那自然……”

“对,就是这么回事。”小伙子点点头,“跟别人不一样就势必会孤独。人们对与众不同的人很无情。你知道吗?他们完全把我排挤到一个孤立的世界里。当其他年轻人都去山上过夜时——这是我们梦想守护兽的仪式——他们不准我跟去;也不肯告诉我任何秘密。虽然如此,我还是自己去了。”他补充道。“整整五天没有吃东西,然后某天晚上,我一个人去了那边的山上。”他指了指远处。

贝尔纳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你梦到什么了吗?”他问。

他点了点头。“是的,但是我不能告诉你。”他沉默了一会儿,用低沉的嗓音说,“我曾经做过一件其他人从未做过的事:那是某天中午,炎热的夏天,我靠在一块岩石上,向两侧举起双臂,和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姿势一样。”

“那是要干什么?”

“我想知道被钉在十字架上承受暴晒是什么滋味……”。

“啊?为什么?”

“为什么?嗯……”他沉思了片刻,“因为我觉得应该这么做。既然耶稣能够承受这痛苦,我也应该做得到。再说,如果做错了什么事,就需要……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不快乐。”

“真有趣,你用这种方法治好你的不快乐?”贝尔纳说。可他转念一想,也并非毫无道理,不管怎么说,总比依靠唆麻强……

“不一会儿我就晕倒了,”小伙子说。“脸朝下倒在了地上。你看见我当时留下的伤口了吗?”他撩起额头上一撮浓密的金发,露出了右太阳穴上的伤疤,一道灰白的褶痕。

看到伤疤,贝尔纳微微一震,迅速把脸撇开。条件设置让他对这种场面感到格外反感,而不是心生同情。只要提起疾病或者伤痛,他就会感觉毛骨悚然,甚至难受恶心,像见到什么污秽、残缺或是衰老的东西似的。他赶忙移转话题。

“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回伦敦吗?”他问道,跨出了战争的第一步。自从在小房间里意识到野蛮人“父亲”的身份后,他就开始秘密地策划这个战略,“你想去吗?”

小伙子脸上流露出惊喜的神采。“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如果我能得到批准就没问题。”

“琳达也会去吧?”

“嗯……”他犹豫斟酌了一番。带那个恶心的怪物回去!不,绝对不行。除非,除非……突然,贝尔纳灵机一动,觉得她那丑恶的模样可能正是一个巨大的筹码。“那是当然!”他大声喊出来,一改他起初的迟疑,热情得过了火。

小伙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真不敢相信梦想这么快就能实现,这可是我平生的梦想啊!你还记得米兰达说过的话吗?”

“米兰达是谁?”

显然,小伙子没有听到提问,而是动情地说,“啊,奇迹!”眼睛闪耀着光辉,面颊焕发出光彩。“那儿有多么美妙的生灵啊!人类多么善良!”他脸上泛起越来越深的红晕。他想到了列宁娜,一个穿深绿色粘胶衣裳的天使,花样的年华和肌肤保养品使她显得光彩照人,加之那丰腴的身材和友善的微笑……他的声音激动地颤抖。“啊,美妙的新世界!”他突然停了下来,面颊的血色褪去,苍白得像张白纸。

“你跟她结婚了吗?”他问。

“我跟她什么?”

“结婚。用印第安话说就是:永远的结合,从此再也不分离。”

“哦,弗德!没有这种事。”贝尔纳忍不住笑了。

约翰也笑了,但和贝尔纳的笑不同,他是打心眼里的高兴。

“啊,美妙的新世界,”他重复着诗颂,“有那么多出色的人!我们马上启程吧。”

“有时候你讲话的方式很特别。”贝尔纳用一种迷惑而惊奇的眼神打量着小伙子,“再说,还是等到你真正看见新世界后再下结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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