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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摽有梅

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

【赏析】

这是一首大胆的求爱诗,表达了在梅子成熟的季节,一位待字闺中的女子看到纷纷落地的梅子,发出了怜惜青春、渴求爱情的感叹。

关于该诗的主旨,前人已经说得很清楚。《毛诗序》曰:“《摽有梅》,男女及时也。”“男女及时”四字,已说明了诗旨。而龚橙的《诗本义》曰:“《摽有梅》,急婿也。”一个“急”字,道出了本篇的情感基调,也揭示了全诗的节奏。

这首诗从妙龄少女角度,写出她们当龄求偶的急切心情。诗以成熟的梅子为起兴,将其同怀春的少女形成隐喻关系,即梅子的成熟隐喻了少女的发育成熟。全诗三章,每章四句。第一章写秋收时节女主人公在田间望见梅子开始掉落,触景生情,表达了有心求她的小伙子不要错失良辰;第二节写她看见树上的梅子只剩下三成,又联想到自己青春将逝,希望马上会有人向她求婚的惆怅心理;第三节写她看见树上的梅子已经掉光,联想自己即将人老珠黄,渴望能立即成家的急迫心情。全诗三节的诗句层次,逐步推进,与主人公的心态变化相适应,从而刻画了一位直率坦诚的想要拥有爱情的女子形象。“庶士”三次出现。“庶”是众多的意思;“庶士”,是指众多的小伙子。可见这位姑娘尚未找到意中人。她正在向整个世界寻觅、呼唤爱情。如今梅子熟了,嫁期也快要到了,可是夫婿却还未出现,这怎能不让人情急意乱呢!“其实七兮”、“其实三兮”、“顷筐塈之”描写了成熟的梅子由繁茂而衰落,也一遍遍在提醒“庶士”,“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

《摽有梅》作为春思求爱诗之祖,对后世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建构了一种抒情模式:以花木的盛衰比喻青春的流逝,由感慨青春易逝进而追求婚恋及时。《诗毛氏传疏》指出:“梅由盛而衰,犹男女之年齿也。梅、媒声同,故诗人见梅而起兴。”加上诗中所采用的比兴、隐喻手法,使得其委婉而丰富,是求爱诗中的佳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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