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言清伸出手,握住女子的手,“毓儿,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相信你,相信你懂我,我没有想到你会有了我们的孩子,毓儿,如果你那个时候你告诉我,你可知道我会有多高兴?这种高兴丝毫不低于乐儿的出生。”
女子抬起美眸,轻笑一声,“告诉你?你要我怎么告诉你?你不要否认那个时候你的心里没有璃水婼的存在?就算你现在对她很失望,但是你和她对我造成的伤害是怎么都抹不去的,纳兰言清,你不要再天真了,就算你再怎么做,都抹不去那些事情发生过的痕迹。”
男子凤眸渐渐黯淡下去,“毓儿,我终究是弄丢了你,如果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再次找回你,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我知道有些事情回不去了,但是我仍然希望你可以留下来,哪怕你不愿意留在我的身边。”
女子听着男子的言语,里面透着一丝的恳求,看着他眼睛里的自己,心里一片茫然,如果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那么那个时候她是否还会执意这么做?很显然,她仍然会选择回到西岳,也许她心中仍然放不下,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但是她仍然会选择回来。
洛锦毓把手从纳兰言清掌心中慢慢抽出来,“你不懂我的心情,言清,你从来就不了解我,我在心里也许一直都是冷静沉稳的,什么都可以自己承担,不需要谁的刻意保护。但是,我也会痛,也会累,也会痛彻心扉,为什么?为什么我真心对你的时候,你要那般的伤害我?”
洛锦毓心里泛起蚀骨的疼痛,女子手腕处的紫色纹络开始慢慢显现,眉间的血红色的曼珠沙华也开始浮现出来,美眸里的冰冷一滴一滴的落下,“当初,你说你要去平判北冥的战乱,我明知你是为了璃水婼,但是我仍然不顾自己肚子的孩子,跟你一起去,但是你给我的是什么?”
女子手指渐渐陷入手心,“我看见的是你把她的画像带在身边,我看见的是你不说一声的去了北冥,我为了救你,独自去了北冥皇宫,为了你,我身边的亲人一个个离我而去,你如今,还要我怎么留在你的身边?”
纳兰言清心里也泛起疼痛,女子字字诛心,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承认自己伤她太多,此刻他觉得她就要离自己而去,“毓儿,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怎么惩罚我都好,但是你能不能不要选择离开?我真的无法承受再一次失去你。”
洛锦毓看着纳兰言清,突然发现他好像疲惫了很多,尽管他容颜依旧清俊出尘,但凤眸里充满了哀痛,但是她却不能答应他,她的心不是当初那样,心里面有了芥蒂,这不是说能消除就能消除的,她无法放下。
女子声音清冷,“今天来,我就是为了跟你说清楚,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我也不再是你的毓儿,从今以后,我与你,再无一点联系,你娶谁为后为妃,我都不会理会。”
女子说完起身就要离开,刚走了一步,纳兰言清就从身后拥住她,“我知道你心意已决,就让我最后再抱你一次吧。”
洛锦毓终究没有推开他,月光洒在亭子里的两个人身上,但是这些都被另外一个人收在眼里,眼光复杂的看了看两人,终究悄无声息的离开。
纳兰言清看着洛锦毓离去的背影,“毓儿,对不起,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放你离开,就算你恨我也好,想要杀了我也好,我都不能放你离开。”
纳兰言清身后出现一个人,“皇上,您吩咐的属下都已经准备好了,您是否真的决定这么做?”
男子薄唇轻启:“阴魅殇朕已经给她喝下了,就算现在撤回也已经来不及了,控制阴魅本就是很危险的事情,不过朕早已经无法选择了,只要能够留住她,再大的代价朕也愿意,哪怕是一副躯壳,只要能时时见到她,朕也心满意足了。”
纳兰言清身后的男子听了他的话,眼神复杂的看着洛锦毓离去的方向,“皇上的一片痴心,想来自古以来的帝王也不可能抵得上一分,希望娘娘能理解,属下看来,娘娘的心里是有皇上的……”
“她能理解,朕也知道她心里有朕,只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心里有太多的伤痕难以愈合,更何况她现在练了月霓殇,心中的执念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放下?不过就算这样,即使下地狱,朕也愿意同她一起。”
洛锦毓回来时候就看见静溪坐在自己的房间门口睡着了,洛锦毓轻声开口:“静溪,醒醒,你怎么睡在这里了?”
女子幽幽醒转,看见洛锦毓,心里一片高兴,“小姐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又是像之前那样突然就不见了呢,我又不敢睡,所以就守在你门前。”
洛锦毓唇角微勾,“放心吧,我没事,就是出去走了走,这么晚了,你也早点回去睡吧,别在着凉了。”
静溪点了点头,刚要走,又想起了什么,“对了,皇上让我告诉你,我们明天就准备回北冥了,小姐,我们真的要回去吗?”
洛锦毓美眸微敛,回去?回哪里呢?北冥从来就不是自己理想的安身之所,“我知道了,要走的话明天自然是要一起走的,你放心吧,到时候有什么事,我会告诉你的。”
听洛锦毓这么说,静溪才微微放下心来,“小姐,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洛锦毓点了点头,“好了,快回去睡吧,我也要休息了。”洛锦毓看着静溪走了,才进了房间,但是心里却是一片清晰,她决定了就在明天,她就要离开了,因为她并不想当什么北冥的皇宫,她从来就不愿意在宫里那样的地方生活。
云静溪在快要到自己房间的时候,突然一个力道把她拉到一个角落里,女子刚要叫出声来,一个声音说道:“别说话,是我。”
女子这才看清是凤镜夜,“凤将军这是干什么?大晚上的不休息,同我这个丫鬟拉拉扯扯做什么?要是被人发现了,凤将军倒是没事,奴婢可就惨了。”
女子一阵冷嘲热讽,凤镜夜心里一阵苦笑,喜欢上她,自己注定是要这样的,“原来过了这么久,你对我还是这样的态度,静溪,你的心里难道真的没有我吗?”
女子看向他,“我的心里又怎么敢有你呢?你明明知道我的难处,更何况还有宋楹的存在,还有你一心只是为了你的皇上,我只在乎我们小姐,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
凤镜夜开口说道:“就因为我之前的那几句话,你就要一直生我气到现在吗?静溪,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你所说的都不成问题,我都可以解决,只是,我刚才听见你说皇后娘娘去哪你就去哪,这是什么意思?”
女子目光微有闪烁,“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说我要一直陪在我们小姐的身边,她在哪我就在哪,你不要多想了。”
凤镜夜微微放下心,“我还以为你们要离开呢,不过若真的是这样,劝你们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之前皇后娘娘出去以后,皇上也跟着出去了,皇后娘娘如果决定了什么,皇上他现在也一定知道了,所以,你们若是决定了什么,还是放弃的好。”
静溪心里一惊,“你说皇上他都知道?”
凤镜夜看她这个表情,想必她们还真的决定了什么,“是的,所以你们还是打消那个想法比较好,估计到了那个时候,就没那么容易了。”
静溪嘴上说着没事,心里却是想着,明天什么时候一定要提醒小姐才行,凤镜夜见她答应了,才微微放下心,拿出了一块刻着“墨铉”两个字的玉佩,“这是我一直带在身边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你要好好好好保管。”说着凤镜夜就把玉佩放在女子手上,转身离开了。
云静溪还没来得及拒绝,看着手里的玉佩,心里微微有些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