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哲瀚的话彻底激怒了江鹏越,他将烟头狠狠掐灭:“安哲瀚,从今天开始,你劝你最好自求多福!”
“是吗,我也劝你最好安安分分,否则,我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安哲瀚端起桌子上的一杯咖啡,淡然地喝着。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高穆恩听到办公室里吵闹的声音,所以拿了一份文件推门进来:“总裁,这是最新的投资审批计划,需要您签字。”
“好,拿过来吧。”安哲瀚朝高穆恩点了点头,高穆恩立即将文件摆在安哲瀚的桌子上。
江鹏越看了一眼,都是一些他看不懂的数据,两年来,他在原地踏步,而安哲瀚却一跃千里。
曾经从来没有想过要将飞跃集团握在手里,今时今日才发现,原来他才是那个傻到无可救药的人。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资金预算超标,还有,告诉投资部,不要企图用这些晦涩难懂的东西来忽悠我,我要的是百分之一百的收益!”安哲瀚没有签那份文件,而是将文件甩在高穆恩身上。
江鹏越脸上的表情微变,声音轻轻的:“什么事情都苛求完美,安哲瀚,两年来你还是一点儿都没有变。”
安哲瀚抬眸,对上江鹏越的眼睛:“当然,我为什么要变?”
江鹏越没有再说话,只是抓起沙发上那个单肩包,背在自己的肩上,安哲瀚说的没有错,他为什么要变,变的人应该是江鹏越自己。
两年前的江鹏越虽然同是安景天的儿子,却没有想过要继承飞跃集团,他只是一心扑在慈善项目上,作为仁爱慈善协会的会长,他是尽职尽责的。
然而,他却没有想到,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可不是这样想的,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如何成为飞跃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那一天夜里,他被人灌醉,醒来以后就被一群警察抓了起来,说他醉酒驾驶致人死亡,还弃车而逃。
他自然不肯认罪,谁知方向盘上有他清晰的指纹,明明同他一起喝酒的人,全都否定了他的不在场证明。
这一切根本就是一场精心布局的阴谋,是他掉进了安哲瀚设下的圈套。
最让他心寒的是,父亲竟然也相信了这一切,完全不理会他的生死。
最终他只有认罪,这样才能被判得轻一点,才有机会早点出来报仇!
“安哲瀚,记住你答应我的事。”江鹏越说完,转身大步离开了安哲瀚的办公室。
安哲瀚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长长叹了一口气,就让他来做这个丑人吧。
反正江鹏越已经误会了那么多年,他在牢里吃的那些苦,岂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让你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安哲瀚轻声问道,高穆恩从地上把资料捡起来,站定,朝安哲瀚点了点头。
“都已经安排好了,办公室也已经准备好了,只不过……总裁,这样安排真的好吗,飞跃集团突然多了一个副总,他还扬言要向您报仇……”
高穆恩颤颤巍巍地说道,生怕一不小心激怒了安哲瀚。
“这些事情你无需理会,办好我交给你办的事情就行了。”安哲瀚揉了揉太阳穴,朝高穆恩挥了挥手。
高穆恩便顺从地离开了,看来飞跃集团恐怕不会像以前一样平静了。
傍晚,火辣辣的阳光退去,甘千蕊坐在阳台上发呆。
远处,一辆车慢慢朝别墅靠近,是安哲瀚回来了。
她转身,推着轮椅往外走去。
电梯停在一楼,门打开来,安哲瀚恰好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精致的白色衬衣,微微敞开的领口,安哲瀚站在她面前,目光直直地盯着她。
“你回来了。”甘千蕊随口说了句话,打破了四周的沉静。
“嗯,想好晚上吃什么了吗?”安哲瀚蹲下身子,轻轻在她额前吻了一下。
甘千蕊摇了摇头:“还没有,我以为你不会这么早就回来。”
他那时候那么着急地离开了,甘千蕊以为他要处理很重要的事情,大概要忙到夜里了。
“没有什么事情比和你一起吃晚餐重要,回房间换件衣服,今晚我们出去吃。”安哲瀚的声音轻轻的,朝女仆挥了挥手。
于是,甘千蕊又被重新推进房间里,女仆在她身上捣鼓了许久,终于换上了一声晚装,头发没有绑起来,而是自然地垂在肩上。
她不让别人给她化妆,一来不想麻烦,二来不过是出去吃个饭,不用那么郑重其事。
下楼,安哲瀚已经等在车里了。
上车以后,安哲瀚突然对她说:“转过身去。”
“啊?”甘千蕊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好挪了挪身子,背对着她。
脖子前面突然多了些什么,冰冰凉凉的,她用手摸了摸,是一条项链。
“送给你的。”安哲瀚微笑着说道,轻轻将她搂进怀里。
甘千蕊知道,这条项链一定价值不菲,安哲瀚对她太好,让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报答。
“怎么不说话?”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甘千蕊撇过头,朝他浅浅一笑:“谢谢,我很喜欢。”
“傻瓜,男人送礼物给自己的太太是应该的,不用说谢谢。”他身上的烟草香味环抱着她,靠在他怀里,甘千蕊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不知道为什么,甘千蕊总觉得他们似乎认识很久了。
车子一路平缓地开在大街上,在晋丰市最高档的酒店外停下。
安哲瀚先下车,帮甘千蕊打理好,才小心翼翼将她抱下来。
推着轮椅往酒店走去,还没走两步,手机便响了起来。
安哲瀚拿起手机,是秘书高穆恩打来的:“什么事?”
“总裁,干扰信号的来源已经找到了,我传到你的邮箱里,请你马上看一下。”高穆恩焦急地说道,安哲瀚的目光转向一旁的甘千蕊。
“好。”他挂断电话,若有所思。
想了想,才低眸对甘千蕊说:“你先上去,我处理一点事,很快就上来。”
甘千蕊点了点头,只是觉得事情有些奇怪,不然安哲瀚不会不让她知道。